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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仙也要打零工9

“痘痘护理小课堂”的成功,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有间便利店”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持续不断的涟漪。

林洅栖的生活,从黑白默片,变成了一部虽然依旧节奏缓慢,却充满了色彩与细节的电影。

他每天最期待的,除了看到“痘神”因为收到粉丝感谢而身体凝实一分外,就是等待那个ID叫“深海里的星星”的女孩的信。

那个女孩的信,如约而至。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信封,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寄给一年后的‘深海里的星星’”。林洅栖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贴在了仓库那面专门开辟出来的“慢递墙”上。看着那封信,他仿佛能看到一个女孩,在深夜的台灯下,将自己的烦恼与希望,一笔一画地注入纸张。

他甚至开始期待,一年后,当这个女孩再次走进便利店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沈砚之,也成了他生活中最稳定的背景音。他依旧坐在那个角落,捧着他那本没有封面的古书。

但林洅栖知道,他不再是冰冷的背景板。他会因为林洅栖一个新奇的点子而微微侧目,会在林洅栖熬夜时,默默地为他温好一杯牛奶,甚至有一次,林洅栖在抱怨新买的猫抓板太难组装时,沈砚之走过来,只看了一眼说明书,就用几块零散的木板,搭起了一个结构精巧、比原版还好用的猫爬架。

林洅栖看着那个被奶糖兴奋地占领的猫爬架,又看了看沈砚之那双仿佛能创造一切的手,心里除了惊叹,更多的是一种温暖的、被照顾的感觉。

他们的交流依旧不多,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林洅栖甚至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害怕与他对视。他喜欢看沈砚之那双漆黑的眼眸,那里面藏着万古的星空,而当他看着自己时,那片星空里,仿佛只映照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林洅栖正趴在收银台上,用手机回复着“痘痘护理小课堂”的私信。奶糖懒洋洋地趴在他的手臂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叮铃”一声,被一阵无形的、带着湿冷气息的风推开。

林洅栖抬起头,看到一个瘦高的、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他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深深的焦虑。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串黄铜钥匙,那钥匙因为常年摩挲,显得异常光滑,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不被需要的金属质感。

林洅栖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认得他。

他就是《神明登记册》上的,“忘带钥匙神”。

一个在古代,因为人们总是忘记带钥匙而被频繁呼唤、香火旺盛的神明。人们会在家门口祈祷,希望他能帮忙找到钥匙,或者让家人回来开门。他是“家”的守护者,是“回归”的使者。

可现在,他看起来……比“痘神”还要落魄。他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他攥着那串钥匙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你……你好。”林洅栖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

忘带钥匙神像是受惊的鸟,猛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有间便利店’,我是店长,林洅栖。”林洅栖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他,“我……我能帮你吗?”

“帮我?”忘带钥匙神苦笑了一下,他摊开手,露出那串黄铜钥匙,“你帮我,让这串钥匙,重新变得有用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已经没人需要我了……他们用密码锁,用指纹锁,用人脸识别……他们再也不需要我这串没用的铜疙瘩了。”他绝望地看着手中的钥匙,“我守护了‘家’几千年,现在,‘家’的门槛,我都跨不进去了。我快要被彻底遗忘了……”

说着,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里。

林洅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看着忘带钥匙神手中那串冰冷的钥匙,又想起了沈砚之那部空白的通讯录。被遗忘,原来是这样一种,连存在的意义都被剥夺的、彻骨的寒冷。

“不!不是的!”林洅栖急切地说,“他们不是不需要你了,只是……只是他们找到新的方式,来呼唤你了!”

“新的方式?”忘带钥匙神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对!”林洅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开始分析现代人的生活习惯。

现代人虽然用智能锁,但他们依然会忘带钥匙。不,他们忘带的,不再是物理的钥匙,而是……“进门的方式”。

他们可能会忘记带门禁卡,可能会忘记小区的密码,可能会把手机忘在家里导致无法开锁,甚至可能会因为朋友来访,而自己却不在家,无法提供进门的方式。

这些瞬间,那种被关在门外的、焦急无助的心情,和几百年前,一个农夫在黄昏时分,发现自己忘带钥匙时的心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需要的,依然是一个“应急”的方案。一个能让他们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的“钥匙”。

而“忘带钥匙神”,正是掌管这把“应急钥匙”的神!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林洅栖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我有一个办法!”林洅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一个能让你重新被需要,重新守护‘家’的办法!”

忘带钥匙神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渺茫的希望。

“你说。”

“我们可以在店里,设置一个‘临时钥匙寄存箱’!”林洅栖越说越兴奋,他开始用手比划着,“我们可以买一些带密码锁的小箱子,让周围小区的居民,把自己家的备用钥匙,或者门禁卡,寄存在我们这里。他们只需要设定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密码,就可以随时来取。”

“这样一来,当他们忘带钥匙,或者有紧急情况时,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我们便利店!他们不需要再焦急地等待开锁师傅,也不需要麻烦邻居,他们只需要来我们这里,输入密码,拿到钥匙,就能回家!”

忘带钥匙神愣住了,他似乎无法完全理解林洅栖描述的这个场景。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愿意把钥匙,放在一个陌生人的店里?”

“因为我们不是陌生人!”林洅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是‘忘带钥匙神’和他的‘神使’!我们是专业的、值得信赖的!”

“神使?”忘带钥匙神更懵了。

“呃……就是……就是神的助手!”林洅栖赶紧解释道,“我们可以打出我们的招牌!就叫‘忘带钥匙神庇护所——临时钥匙寄存服务’!凡人看到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安心,觉得有神明在保佑他们的家!”

忘带钥匙神看着林洅栖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重新亮起了一点光。

“真的……可以吗?”

“一定可以!”林洅栖肯定地说,“你的神职,从来都不是‘钥匙’本身,而是‘守护’和‘回归’。只要还有人需要回家,需要被守护,你就永远不会被遗忘!”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有几个问题。”

林洅栖回头,看到沈砚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书,正看着他们。

“什么问题?”林洅栖问。

“第一,信任。如何让凡人相信,一个连招牌都破破烂烂的便利店,能保管好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沈砚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一针见血。

“第二,安全。如果有人冒领,或者箱子被撬开,丢失了钥匙,这个责任谁来负?”

“第三,盈利。你提供的是免费服务,但箱子需要成本,你拿什么来维持?”

沈砚之的三个问题,像三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洅栖的兴奋。

他愣住了,是啊,他只想到了“情怀”,却忽略了最现实的“问题”。

忘带钥匙神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你看……我就说……没用的……”

“不!有办法!”林洅栖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问题,是用来解决的!”

他走到沈砚之面前,像是在请教,也像是在辩论。

“第一个问题,信任!我们可以用‘神明’来做背书!我们就在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立一个‘忘带钥匙神’的神龛!虽然他现在很虚弱,但神龛本身就是一种信仰的象征!我们还可以在寄存箱上,贴上‘忘带钥匙神庇护’的符咒!”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忘带钥匙神,“你会画符咒,对不对?”

忘带钥匙神愣愣地点了点头。作为家宅守护神,画一些安宁、守护的符咒,是他的本能。

“第二个问题,安全!”林洅栖继续说,“我们可以采用‘双重验证’!除了箱子本身的密码,取钥匙的人,还必须说出寄存时预留的‘暗号’!这个暗号可以是一句诗,可以是一个昵称,任何只有寄存人和取件人才知道的东西!这样,就算密码泄露,也拿不到钥匙!”

“第三个问题,盈利!”林洅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想法,“我们可以……收取一点点‘香火钱’!”

“香火钱?”

“对!但不是强制的!”林洅栖解释道,“我们提供的是免费服务,但在取钥匙的地方,放一个功德箱。如果有人觉得我们的服务帮到了他,可以自愿地、随心所欲地,放一些零钱进去。这些钱,一部分用来购买新的寄存箱,另一部分……就当做是给你的‘供奉’!”

他看着忘带钥匙神,眼神真诚而热烈。

“你的神力,来自于‘被需要’的感觉。而这些‘香火钱’,就是他们对你‘被需要’的认可!这比任何物质上的东西,都更能滋养你的神格!”

忘带钥匙神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着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神,而绞尽脑汁,滔滔不绝。他感觉自己那颗快要枯萎的心,像是被温暖的春雨,一点点地浸润、复苏。

沈砚之看着林洅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也泛起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的波澜。这个总是害羞、总是低着头的年轻人,在决定要帮助别人的时候,身上会爆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那光芒,比他见过的任何星辰,都要耀眼。

“我……我愿意!”忘带钥匙神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他走到林洅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林……林神使!我愿意试试!”

“别叫我神使了,叫我林洅栖就好。”林洅栖赶紧扶起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干就干。

林洅栖立刻在网上下单了十几个带密码锁的透明寄存箱。忘带钥匙神则激动地找来纸笔,开始设计他的“神龛”和“符咒”。他画得极其认真,每一笔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希望和神力。那符咒虽然看起来简单,却隐隐散发着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

沈砚之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却默默地,拿出了工具,开始修理店门口那个已经坏掉很久的灯箱。

几天后,一切都准备就绪。

一个崭新的、虽然有些简陋,但充满了诚意的“忘带钥匙神庇护所”,在“有间便利店”的门口,正式成立了。

神龛里,没有神像,只有忘带钥匙神亲手写下的四个大字——“有家可归”。

神龛下面,是一排整齐的透明寄存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由忘带钥匙神亲手绘制的符咒。

旁边,还立着一块小黑板,上面是林洅栖用粉笔写的、可爱的宣传语:

【忘带钥匙了?别怕!忘带钥匙神在这里等你回家!】

【临时钥匙寄存服务,双重密码验证,安全又放心!】

【本服务免费,随心随喜,功德箱就在旁边哦~】

林洅栖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到忘带钥匙神正紧张地搓着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别担心,会有人来的。”林洅栖安慰道。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个“临时钥匙寄存箱”,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一个顾客,对他们的新服务表示出兴趣。

忘带钥匙神的神情,一天比一天沮丧。他开始怀疑,林洅栖的计划,是不是真的行不通。

林洅栖也开始有些着急,但他依旧强装镇定,每天都把寄存箱擦得锃亮,把小黑板上的字描了一遍又一遍。

沈砚之依旧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这天傍晚,林洅栖正准备打烊,一个年轻的女孩,急匆匆地跑到了便利店门口。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一身职业装,脸上写满了焦虑。

“老……老板!”她喘着气说,“我……我的钥匙……忘在公司了!我老公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我……我进不了家门……”

林洅栖的心,猛地一跳。

机会来了!

“别急别急!”他立刻迎了上去,“你看,我们这里,有‘临时钥匙寄存服务’!”

女孩看着门口那个奇怪的装置,一脸茫然。

“这是……”

“就是你平时,可以把你家的备用钥匙,寄存在我们这里。像你今天这种情况,就可以直接来取了。”林洅栖耐心地解释。

“可是……我之前没有寄存过啊……”女孩快要哭了。

“没事!”林洅栖急中生智,“你……你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住在附近的亲戚或者朋友?”

“有!我爸妈!他们就住在这个小区后面!”

“那太好了!”林洅栖说,“你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把你的备用钥匙送过来,寄存在我们这里!我们等你!”

女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半小时后,一对焦急的中年夫妇,拿着一串钥匙,赶到了便利店。林洅栖按照流程,让他们设定了密码,预留了“暗号”——他们家宠物狗的名字。

“好了,阿姨,你女儿随时可以来取了。”林洅栖笑着说。

中年夫妇看着这个一脸真诚的年轻人,又看了看门口那个“忘带钥匙神庇护所”,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小伙子,谢谢你啊!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阿姨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硬要塞给林洅栖。

“不不不!我们这是免费的!”林洅栖赶紧摆手。

“那怎么行!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阿姨说着,看到了旁边的功德箱,她想了想,将那一百元,整整齐齐地叠好,投了进去。

“孩子,这是我们的心意,也是给这位……‘忘带钥匙神’的香火钱!希望他能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就在那一百元投进功德箱的瞬间,忘带钥匙神猛地浑身一震。

他感觉到,一股温暖而纯净的、带着“被需要”和“被感激”的信仰之力,从功德箱里溢出,像金色的溪流,缓缓地,流入他的身体。

他那半透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厚重。他身上的灰色中山装,也仿佛被重新染上了色彩,变得挺括而精神。

他看着那对夫妇,又看了看林洅栖,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重获新生的、喜悦的泪。

当晚,那个年轻的女孩成功取回了钥匙,她再次来到便利店,对着林洅栖和忘带钥匙神,千恩万谢。

她成了“临时钥匙寄存箱”的第一个正式用户,也成了“忘带钥匙神”在这个时代,第一个虔诚的“信徒”。

从那天起,“忘带钥匙神庇护所”的名声,开始在这个小小的社区里,慢慢传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自己的备用钥匙,寄存在这里。他们有的是因为经常加班,怕自己深夜回家忘带钥匙;有的是家里有老人,怕老人独自出门被锁在门外;还有的,只是图一个心安,觉得家里有把钥匙,被一位“神明”守护着,特别有安全感。

那个小小的功德箱里,开始有了或多或少的“香火钱”。有时是一枚硬币,有时是一张纸币,但无论多少,都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感谢。

而忘带钥匙神,也彻底变了样。

他不再是那个焦虑、落魄的中年男人形象。他变得神采奕奕,脸上总是带着温和而自信的微笑。他甚至开始主动和林洅栖讨论,如何改进寄存箱的密码系统,如何让符咒的防护力更强。

他不再是“被遗忘的神”,他重新成为了“家”的守护者。

林洅栖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发现,帮助别人,原来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这天晚上,他送走了最后一个取钥匙的顾客,正准备关门,沈砚之却走了过来。

“做得很好。”沈砚之说。

“还……还行吧。”林洅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给了他一个新的‘神龛’。”沈砚之看着门口那个小小的庇护所,缓缓地说,“也给了他一个新的‘神职’。”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林洅栖说。

沈砚之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映着便利店温暖的灯光,也映着林洅栖那张带着笑意的、年轻的脸。

“林洅栖。”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

“嗯?”

“谢谢你。”

林洅栖愣住了。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沈砚之的视线,落在了林洅栖的手机上,那个他通讯录里唯一的名字,“让我知道,被‘铭记’,是什么感觉。”

林洅栖的心,在那一刻,被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温柔,彻底填满了。

他看着沈砚之,看着这个清冷、孤独,却又在慢慢被他改变的遗忘之神,忽然觉得,自己继承这家便利店,或许,是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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