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他无比庆幸，在这一次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他没去想别的，做了决定就立马去执行：今天上午豫林山。
他也没去想自己会不会遇见白衍。
陈燃里跟特助交代完今天请假，没要紧事不要联系他，然后就将手机关机，驱车前往豫林山。
今天天气不错，雪停了，太阳光散落在积雪上，洁白，晃眼。
这一路，他的心也宁静。
不久那座肃穆的山就出现在眼前，山跟城市被雪连绵起来，只在隐约处还能窥见一些绿色。
陈燃里将车在山脚下停好，开门下车，顺着那山道就往上走，脚下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冬日的山比市里冷上几分，风穿过树的缝隙，带着些雪落在陈燃里的发上，没过多久，他就抵达了他的目的地——山间寺，这个连寺名都没有的寺庙。
寺庙房间里。
白衍坐在座位上，脚边不远处是燃烧的火炉，窗户开着，肆无忌惮地往里进冷意。
“我说你这地儿倒好，烤着火吹冷气，春夏秋冬都凑一块了。”
他又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这茶倒是不错，不过只有茶，这可真不是待客之道。”
白衍对面坐着抄经的人冷笑一声。
毫不客气地开口：“那你倒是来干嘛，我这也不是喝茶的地儿。”
这俩人口气冲的很，但却足以得见他们的熟络。
白衍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平和：“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逛一逛B市的风景，要不然下次再见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沐云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摹完最后一笔后，才一边收拾桌台一边回答他。
“你这一天天的，到处跑，没个定所，也不嫌累的慌。”
“待在一个地方才是无聊。”白衍把手里的茶喝完，手还没放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陈燃里的身影逐渐在窗外清晰起来。
木制窗户框住了一个纯白的天地，那人的样子也被框在了画里一样，水墨一样。
白衍开口。
“我该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
沐云看了看窗外停驻的人，又看了看起身毫不犹豫往外走的白衍，笑了，不再管这个人，径直忙自己的去了。
陈燃里在寺庙前绕了一个来回，才找见这个后院，他径直进入院门大敞的院里，就从窗口窥见白衍望过来的眼神了，于是停驻在这，眼睛环绕一圈，倒是感觉出了这个地方的静谧美好。
“你怎么来了？”
白衍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陈燃里转过头，看着白衍笑了。
“那天听你说起这里，很感兴趣，就想着也过来看看。”
只是来看看？
白衍眯了眯眼，没说话。
“出来走走吗？”陈燃里问。
“嗯，走走，我带你上去看看。”
说完，白衍就一马当先的走到了陈燃里的前面。
……
“这边这棵树往北边的风景挺不错的，在冬天比夏天好看。”
“确实是，光照在雪树上，是跟夏天不一样。”
“还有这……”
一路上，细碎的对话声在这片宁静的空间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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