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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回:清霜冷月

那日,雪神玉尘将龙渊剑带回,刚一进门便觉袖中一震龙渊剑无令而现,剑身抖动似有龙吟,无论他如何运法皆不能将它再次收回,无奈之下只好将剑掷入湖中。瞬时湖水翻涌,龙啸四起,引得岁寒、墨羽纷纷出门观望是何情况。只见湖中红光一闪,竟从湖中走出个落汤鸡般的红衣小童。

红衣小童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睛道“尊上,若是心情不畅将北斗丢去剑冢熔了便是,将北斗唤出来不用便罢却往水里丢是甚意思?”

“尊上?仙童可是在说玄穹?”玉尘虽有些许震惊却对剑灵口中的尊上有了几分兴趣。

玄穹?小童眼珠一转,已猜到**分,不想泽苍竟不以真名相告却以帝尊之号自称,倒有些刻意隐瞒,有点意思,随即嘴角一弯笑道“我家尊上自然就是玄穹上神。怎的,你见过?”

雪神拂袖向前微微作揖道“小仙确曾与尊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

“不知如何?老夫已有九万八千余岁,想来你也是个龙族,若论起辈分老夫也算是你的前辈,方才你这般就将老夫扔进水里,真是有失龙品!”北斗抬起下巴,背起手,一副老先生做派想唬一唬这六千年前的泽苍,未想那玉尘还真恭恭敬敬的行一礼。

“是小仙失礼了!还请前辈勿怪!”

见玉尘这般谦卑恭敬的态度,北斗简直畅快到骨子里,不想你泽苍,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也有向我行礼的一天,好玩!实在好玩!

“嗯,老夫这喉咙干得厉害若是....能有几口好酒润润,这不怪之事嘛....”言罢,还心虚的瞄了一眼玉尘。想当年因这馋酒之事,可没少被泽苍问责,一想起他那张冰山一样的脸至今脚都还会发抖。

“这....”这茶倒是好说,就是这好酒却有些为难。玉尘清寒,唯一一坛好的,也是留着寿宴上献于父帝的。

“好酒么?好说,好说!只是先生可愿与我们说说关于玄穹上神的事呀?”闻声岁寒和墨羽两个就风一般溜将过来,簇拥着北斗进了内殿。

关于玄穹,不止玉尘,就连素来闲得无聊四处爱八卦的小仙侍岁寒和墨羽也来了兴趣,置于酒嘛,墨羽自然是有的是办法去弄,只是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也才有了,泽苍一进门的那个画面。

“先生,可是不适?怎的抖得如此厉害?”墨羽见北斗那副手脚哆嗦把酒都撒了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北斗往后缩了一截,额头红印一闪,险些一个跟头从卷云上摔将下来。

泽苍收住灵压,以神识传音道,还不回来?

只见一道白影一晃,一柄冰剑飞来,透明的黑色身影一转,剑锋贴着泽苍的发丝飞过,出手的竟是玉尘。

“何方上神,何不现身相见?”言罢,冰剑剑锋一转,在空无一物的冰柱间,寻着气息流动的方向便毫无疑惑的刺去。

行云流水,气势如虹,泽苍叹了口气,刺得倒挺准,可他又不是来打架的。

鼻尖前利刃寒光如雪,身影倒退,墨色衣袖浮动,泽苍悠悠扬起手,细长的指尖将剑锋一弹,一声清响,几寸偏离,黑影一闪。雪神握剑的手便被一个宽大的掌心包裹,剑锋潜底,剑花一挽便被那手拗着收了势,单薄的背贴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几许风吟,青丝浮荡,暖暖的气息拂过,耳边是泽苍那神秘而又略微低沉的声音。

“清霜剑,声清如霜雪,引风而歌,唯冷月以配。如此雅剑,雪神却用它伤一个病秧子岂不染了晦气?”言罢一声轻咳入耳,确是一个有伤的。

雪神循声望去,便看到泽苍那发鬓轻挽,眉若远山,目若秋水的模样,那深邃的眉眼,却暗藏几份危险。手还握着他的,四目撞在一处,气势还在,心却乱了。

“只是这世间只余清霜,再无冷月。”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是叹慰。

只听扑通一声,红衣的小童直径跪去了地上,小腿儿抖得如同筛糠一样,只见那白嫩的手作揖举过头顶,两双眼死死闭在一处,颤抖着声道“尊,尊上!”

玉尘垂眸,看着那与他握在一处苍白又修长的手,将眼神并着乱了的心一收,莞尔一笑道“玄穹上神。”

“雪神殿下....”泽苍收回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又止不住咳了起来。

玉尘转过身来,雪白的长衣因方才的打斗拉开了一边,隐约露出衣襟下高高的锁骨,他一偏头,披散的长发绸缎般落下。

“失礼了。”泽苍看了眼玉尘的模样,匆匆将眼目收回,垂下眸施礼道。

“那日不过匆匆一晤,小神并未提及身份神职,尊上如何知我是雪神?”雪神将衣一整,抬眸望到泽苍的面上。

“那日雪神也只见我龙身,又如何得出我就是玄穹?”泽苍却不答他,反而负起手,问了回去。

“若在平时,玉尘只见龙身未见真容,定是难以认出尊上。”

“哦?”

“自古伤人容易,夺剑不易,何况还是尊上这么个霸道夺法。游龙步,青云束仙手四海八荒能同时使得出这两式的不过四位。”想起方才他夺剑的瞬间,玉尘还心有赞叹,换作寻常之辈能伤了对方缴了对方兵器已然是厉害,他倒好竟直接去擒对方的手,方寸之间稍有差池便是玩命的路数,不是霸道又是什么。

“仅凭交手?”泽苍显然是不信。

“仅凭交手,自然不够。”雪神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尊上气息不稳,手掌冰凉,显然气血亏损,而尊上出手沉稳身手非凡并非长年病榻之辈,定是短期内,因重伤失血过多所致,而这伤嘛....”雪神眉眼弯弯,成竹在胸却不再言明。

“心脉。”泽苍替他答道。

“不巧,小神前日遇到的那条龙也正好伤在心脉。”玉尘弯弯嘴角,将一双明亮的眸子递了过去。

泽苍轻笑一声,淡然道“殿下果然聪慧。”

显然玉尘并未如愿看到那玄穹钦佩或赞赏的目光,可他却笑了,很淡很轻的一个笑,可却让他觉得有着许多意味不明的含义,叫人不知不觉的上了瘾。

“那尊上又是如何知我是雪神?”玉尘轻衣缓袖,浅笑着又问了回来。

闻言泽苍将眉一挑,将视线投向别处,心道绕了一圈竟没绕出去,反倒又绕自己身上了,平日里拿捏那些天臣神魔也未觉得这般劳神费心,这忽悠起“自己”倒是像踢了铁板一样。

剑灵北斗见两人聊得融洽,已没了方才那般害怕的样子,腿虽跪在那,眼珠子却叽里咕噜的四处乱晃,要不是正主在那站着,他定然已歪到地上去吃他的酒去了。

听到这二位你问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问你如何知道我是谁?弯弯绕绕把他那尊上问得无语凝噎,北斗便忍不住憋着嘴笑起来。

他如何知道你是雪神,他以前就是雪神,他如何不知道!

哈哈哈哈,见过滑稽的,还没见过这么滑稽的,自己问自己是谁,竟还答得这么一本正经,有趣,有趣的紧呀!

北斗正笑得小鸡抖毛一般的欢腾,突然一抬眸就正好撞上泽苍那双凌风般的眼眸,那欢腾的笑瞬间便冻在了脸上,小脖子儿颤巍巍的往回缩了几寸,只露出一双滴溜圆的眼珠子。

“此地何处?”泽苍将视线收回,看向那微风细雨的雪神反问道。

“凌寒宫。”玉尘答。

“凌寒之境,凌寒宫,天帝长子雪神起居之殿,天界何人不知又何人不晓?本尊也不过是循着剑灵之气寻到此处。”泽苍轻描淡写,一味避重就轻。

“纵是雪神清寒,那凌寒宫也绝不止雪神一人,侍女,小厮,洒扫,研墨的。尊上怎就不当我是旁人?”玉尘却还是不上套,好看的眉眼看过来,泽苍就又松了口。

“若再算上清霜剑如何。”泽苍将目光投向雪神手中的长剑,好似陈年的记忆被翻开,修长的手指拢在袖中,拇指悠悠从食指间碾过,一双墨一般的眼眸深不见悲喜“清霜冷月本是一双对剑,乃雪国神女与天帝衒琮的定情之物。万余年前一场浩劫神女身死神灭,冷月剑也为天帝所毁,清霜剑便成了雪神生母的唯一一件遗物。凌寒宫虽不止雪神一人,可在凌寒宫能以清霜为佩剑的却只有雪神一人。”

“尊上倒是好记性,这万年前的事也能记得这般清楚。”玉尘笑道,眼中明亮如故。

他自然知道,此时的雪神尚不知晓这清霜冷月背后的故事和后来这诸多的牵绊。

自打他记事起这把清霜剑就已是他随身之物,横竖也仅仅从父帝口中略微得知是母亲生前所赠。其他多余的,他父帝极少提及,他也很少去问。他从来都是推己及人,将他人的感受照顾细微,但凡见他父亲触及清霜冷月剑,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他便不愿再去提及,反倒想着法子揭过去。

记得,我如何能不记得....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年的场景,泽苍将苦涩与伤痛吞咽,转而笑道“什么好记性,本尊也不过是听来的!”

“今日本尊来此也只是为寻回舍下那馋酒的佩剑,恐怕由雪神这般惯着他喝下去,光赔这酒钱在下都得把自己赊进去了不可。”

“这....”

“北斗,还不过来!”未给玉尘开口的机会,泽苍便下了命令。

“是,尊上!”只见那红衣的小童兴怏怏站起身来,尤为不舍的看了一眼玉尘,便走到泽苍身边,一仰头便看到泽苍那冰封一般的面容,森寒,苍白的可怖,毫无一丝血色可言。

泽苍只淡淡瞥了一眼北斗,便向玉尘施礼拜别。

玉尘本欲挽留,话还未出口,就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一隐,再看时,二人已到了大殿门口。

本以为这要是再一眼定然就出了凌寒宫天宽海阔的去了,怎料那修长的身影却迟迟未动,就在玉尘也为之疑惑的时候的,几滴鲜红的血吧嗒几声滴落下来,北斗忙抓起泽苍的手把脉,却被泽苍挥手甩开。

“尊上,伤重,为何隐瞒?”看着泽苍那瞬间寡白如纸的脸,嘴唇也全然失去了血色,北斗竟有些气急的质问道。

尊上,本就有旧疾,如若在此时发病后果不堪设想!北斗以神识传音,目中焦灼,他看着那不听话的天帝,恨不能将他一掌放倒,背去天医馆。

“依北斗看尊上应当在此处休息调理,切不可再动用灵力!”见他不答,北斗又张口高声说道,试图引起身后雪神的注意。

“放肆!”一个凌厉的眼风扫来,北斗立马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就连墨羽和岁寒也被这气势惊得双腿一软跪将在地上。

纵然伤重羸弱,他也还是天帝,还是那说一不二的九天帝王,他抬手拂去嘴角边的血,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北斗道“咳、咳....我之决断岂是你可妄加置喙的!”

他要走自然有要走的理由,只见流光一闪北斗已化作龙渊剑回到了泽苍的手上。

他背对着他,修长的身影孤独而坚毅,暮然间竟有些悲苍之感。

毫无征兆的,那身影轰然倒了下去。

在断断续续的剪影里,他看到雪神那美好得不染尘埃的面容布满了担忧和焦虑,他用手托着他那绵软的肩膀,一次又一次把它纳入自己的胸膛。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沾污了他雪白的长衣,那如绸缎般滑落飘扬的长发将窗口一段段落下的阳光打成了一条条斑驳的光影。

风吹着凌寒宫内水色的流纱舞动,雪神的身体很温暖,他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将他推开。

还是走晚了一步,泽苍轻叹。

那一年,凌寒宫下着白茫茫的雪,父帝拖着黄灿灿的大氅在他面前蹲下,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眼的笑意忽然那样就暗了下去他说“苍儿,父亲对不住你....”

冰冷的玄铭法纹穿透元神,深渊一般的黑暗袭来,小小的膝盖一软便倒了下去。衒琮伸手接住小小的泽苍将他抱到床榻上将一柄冰剑放于他的枕边....

清霜不悔,冷月无声。

一别经年,生死两边。

后来,对他而言,连清霜剑也一并被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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