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缪水杯里的水缓缓颤动着,逐渐浮现出一个笑脸。
他抬头看了眼巴巴尔托斯,这壮熊正在撕扯一个大鸡腿,就差把天真无邪写在脸上了,显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
珈缪知道,这是尼普顿在向他打招呼。
现在最好是能创造一个可以谈话的时机,珈缪抬头问道:“你平时午休吗?”
巴巴尔托斯努力硬咽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有床,你困了吗?”
珈缪动作十分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巴巴尔托斯上道得很:“时间还早,我们去休息一会儿吧?”
珈缪欣然同意:“好啊,我可以睡沙发。”
“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你睡床吧!我不困!”
珈缪意味深长道:“真的不困吗?”
原本精神百倍的巴巴尔托斯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的困倦,紧接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我睡沙发吧。”
“哈哈哈,你睡沙发,腿都伸不开吧?”
巴巴尔托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总不能让客人睡沙发吧。”
珈缪哈哈大笑:“你哪年来的?我哪年来的?有什么好客气的,大不了我去狄奥多罗斯办公室睡嘛,他那边还有留声机呢!”
两个人聊着天回到了休息室,巴巴尔托斯被珈缪哄着坐到了床边,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珈缪后撤两步,就见巴巴尔托斯身上突然浮现起了一个男人的虚影,这人的相貌和他有八分相似,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看人自带三分玩味,像是个很风流的人。
尼普顿一开口,就是清亮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你好,珈缪。”
珈缪毕恭毕敬鞠了个躬:“您好,海神先生。”
尼普顿满脸慈爱的看着他:“我的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珈缪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心里的紧张感消去了大半:“……我想问您一些关于世界树的事。”
“我大概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了,”尼普顿轻笑一声,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爱上艾普西隆了?”
珈缪怔了怔,几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种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有一腿的节奏是怎么回事啊!
尼普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厄尔玻斯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故事?”
“提过一点点,没有细说。”事实上,只提过名字,别的完全没有说起过。
尼普顿一边仔细打量他一边频频惊叹:“真是有意思,你是我从自己身体里分裂出去的一部分,有着和我相同的爱好与性格,你应该是世上最像我的人才对,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爱上一个人!”
珈缪挑了挑眉:“早认识我几年的话,您会像照镜子一样的。”
“这我倒是略有耳闻,”尼普顿会心一笑,“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真希望这种事不要发生在我身上,我可不想死心塌地的爱上谁。”
被人关注自己的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珈缪清了清嗓子:“咳咳,关于世界树……”
尼普顿促狭道:“嘿!我知道,你不想去灌溉世界树,你想和你的亲亲宝贝长相厮守,不用担心,灌溉世界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不喜欢无谓的牺牲,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不过灌溉完之后我就要回穹顶了,到时候,你这个笨蛋朋友的能力也会随之消失哦!”
珈缪抓紧时间问了下:“他为什么没有火系能力呢?他父母都是纯种的火系神裔。”
尼普顿表情复杂的回头看了眼巴巴尔托斯:“有的,他有能力的,太笨了,不会用。”
珈缪一时间目瞪口呆,他设想了无数种原因,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因为这个?!
尼普顿叉着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情况也特殊一点,可能会比其他人稍微难唤醒一点,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太笨,根本就没掌握使用能力的方法。”
“……您走后我就把他送去火系实习。”
“不错的安排。”
时间不多了,珈缪抓紧时间问重点:“世界树在哪里,您有头绪吗?”
尼普顿面露难色:“很遗憾,我也没有消息,神将这件事保密了。”
“皇室禁地里的那眼泉,可以联通三界是吗?天河倒灌之时,我可以顺着那里去往穹顶吗?”
“唔,那眼泉确实可以联通三界,但是,穹顶与人间的门早就被封住了,至于天河倒灌,更是闻所未闻,你是从哪里听见的传言?”尼普顿惊讶道。
珈缪突然一醒,天使的事,是弗蕾雅一家的秘密,除了当事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他连忙干笑道:“原来是谣言,我从神话故事书里看到的。”
尼普顿叹了口气:“不过,穹顶真的很无趣,奉劝你,不要对那里心存向往。”
珈缪有些好奇:“穹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尼普顿的表情十分颓丧:“穹顶,一潭死水,已经很久没有过新鲜血液了。”
珈缪代入自己的思维,为他翻译了一下:认识的都已经睡过了,好久没有新人了。
外面的楼道里开始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和打闹声了,尼普顿看了下钟表,又飘回了巴巴尔托斯身边:“时候不早了,该让这小笨蛋醒过来了。”
“灌溉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吧?”
“不用担心。”尼普顿说完就钻进了巴巴尔托斯的身体里。
巴巴尔托斯动了动眼皮,悠悠醒转,一副完全睡懵了的表情:“几点了?”
“两点多了,起来洗把脸,该去上课了。”
巴巴尔托斯揉了揉眼睛愧疚道:“真是不好意思,你难得来找我玩,我都没有时间好好招待你。”
珈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也该回去了,再晚点路就不好走了。”
告别巴巴尔托斯后,珈缪踏上归途,心境已和来时大不相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好像是遮遮掩掩的恋情突然被父母接受并祝福,从此走上光明正大谈恋爱之路的感觉。
回到家时,艾普西隆居然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去哪了?”
“回了趟中央学院,桌子上是什么?”珈缪一眼就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精致木箱。
艾普西隆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做工极其华丽的浅色礼服:“教皇加冕礼时要穿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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