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白非常的不高兴,因为自己照顾江林十多天了,江林还是那么客套,还告诉她,不去照顾也没关系!这种无意于热恋贴冷屁股,好像他不需要人照顾似的,她的照顾都是画蛇添足!
怎么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就算不说谢谢,那起码,不要这么一直拒绝嘛!真的很伤人心!
林烬白当时听到他说不用来了,是这种心情。后来缓过劲来,想了想,这就是江林啊,一个自卑要强的人,什么都想着自己来。她想,她那样活着真累,也······挺可怜的。
林烬白之所这么多天没去看他,是因为她在做兼职,江林为她挡刀的事,已经传遍了学校。
学校组织了一次公益活动,为他捐款,大头都爱心人士出了。
但是作为一个受益者,她不能什么都不出,无论怎样,不管钱多钱少,她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至于找妈妈要钱这事,她是没有想过的。妈妈赚钱不容易,她一向懂事。
她在校外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时间是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她终于攒了将近1000块钱。
这笔钱,很少,连江林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
她有些灰心丧气。
猛然间,看到街边的蛋糕店。
她想到,因为帮江林办住院手续,曾经看过他的生日,刚好是八月二号。
今天正好是八月二号,她有了主意。
晚上时,她在寝室里挑挑拣拣的选衣服,毕竟是给人过生日,不能穿得太寒酸。
她终于选中一款吊带连衣裙。她是不习惯穿吊带的,也不习惯穿裙子。
只是网上看到便宜,好看,就买了。
那种想穿,又怕暴漏的心情,很纠结。今天,她鼓起勇气,穿上了。
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行。
旁边的两个女同学都打趣她,是要去约会还是干嘛啊,穿得这么隆重。
因为袭击事件后,黄夏在寝室里彻底成了透明人。
她也打算不住在宿舍了,求了爸爸好久,才答应他在校外租个房子,明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她正在收拾,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心里烦透了。晃了眼林烬白,觉得一般般,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穿着裙子,提着蛋糕,走在去医院路上的时候,林烬白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
后来,发现没多少人看她,也没人讨论她,放下心来。原来穿吊带和裙子挺自然,不会有人议论你,她决定,以后多买几件这样的衣服穿。
///
江林这几天浑浑噩噩的,不是说不吃饭,而是吃得很少,全靠吊瓶续命。医生都怀疑他那个伤口恶化了。
检查又查不出所以然来,他都快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医生正在埋头给他听诊,皱眉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他听到门口,一个女生脆生生的叫学长。
他回头望去,是穿着连衣裙的林烬白,提着个蛋糕走了进来。
医生又回头看了看江林。
原本死灰色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他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江林英雄救美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经常听小护士们八卦,觉得这男的,喜欢这女的,不过这女的,好像没那个意思。
林烬白把蛋糕往床头柜一放。
医生在她后面说:“那个·······常常来看看,至少出院前,别不来。”
林烬白没反应过来,只能木然的点头。
江林现在,可以自己行动,便坐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林烬白:“来看你呀。顺便还给你过生日。今天是你生日对吧?”
“学长,你喜欢什么东西,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应该送你什么。”
江林有些无措,不明白,失踪一个星期的人,怎么一来要给他过生日,还要送他礼物。
“我什么都不差,你不用破费了!”
人来就好,什么都没有你人来就好。
上个星期临走时的表情不高兴,害他以为,她再也不愿见他了。
她来了,就是对他的恩赐。
江林这性格,林烬白这十多天来,也算是摸了个底朝天了,客套得梳理。算了,改天再想。
林烬白:“吃饭了吗?学长。”
江林:“没。”
林烬白:“那你要吃蛋糕吗?”
江林点头。
林烬白还点上了蜡烛。
让江林许个愿。
江林闭上眼,心里默默念:“希望生命中,永远有你的陪伴。”
他睁眼,吹灭了蜡烛。
林烬白问:“学长,许的什么愿?”
江林:“是梦想,也是妄想。”
林烬白来了兴致,坐到他旁边,碰碰他的肩膀,问:“说说,什么妄想?”
江林学习这么好,毅力这么强,怎么会有做不好的事。
江林回头,看着林烬白。
这样近的距离,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她头一次,认真端详他。
睫毛很长,眼尾是微微往下的,整体又很圆,像只无辜的狗。
他的瞳色是棕色的,透明质地,像是琥珀,神秘而美丽,让人想去探究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岁月,有着怎样的过往。
林烬白呼吸骤停,连忙收回视线,退到了安全距离。垂着眼不敢看他。
他的眼睛太过吸人,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江林看着她垂着的睫毛,内心有种冲动。
时隔一个星期的想念,何不搏一搏,如果同意,他会开心。
如果不同意,不也是断了他妄想的念头,免得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只手,握住了林烬白的手。
她低头望去,白净,腕骨突出,手掌像骨扇一样,骨节分明。
她的喉头有东西堵住。
她抬着头,看向他那双深情的眼睛。
江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喜欢你!”
这声音沙哑中戴着磁性。
林烬白抽回手,连忙站起来。
她的双手,揉搓着双臂间的裙子。
“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像一阵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低头,自嘲的笑着,喃喃自语:“果然是我痴心妄想。”
///
林烬白捂着胸口,走得飞快。
从小到大,第一被人表白。她很乱,她很慌,还有点小激动。
可是,她为人木讷,家里也没有什么权势,学长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大学刚好放假,她直接回了家。
吃饭时,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学长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想不通,她决定不想了,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讨厌学长,如果跟学长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她吃饭间隙,偷偷瞧了一眼母亲蔡淑芬。
蔡淑芬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林烬白:“那个······妈。”
蔡淑芬抽空忘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电视:“嗯,什么事?”
林烬白:“那个·······就是救我的那个学长,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之前,蔡淑芬听说了此事,还特意去看望过那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挺不错。
“挺好的,心地也善良。”
林烬白:“那你觉得,我要是跟他在一起,如何?”
蔡淑芬皱着眉看她:“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他小子仗着给你挡了刀,对你提要求了?”
妈妈的语气很不好,林烬白连忙否认:“没·······没有!”
“就是·······我们学校不是都知道这件事吗,然后我室友也说,人家肯定喜欢你,才帮你挡刀的,让我以身相许,我就问问。”
蔡淑芬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那小伙子,人是好人。”
林烬白期待的点点头。
蔡淑芬又摇头:“不是······不过我听说他很穷啊,还是个孤儿!”
林烬白敷衍的点头。
“人也很努力,是个上进的,听说是你们学校第一名。”
林烬白的眼睛亮了起来。
蔡淑芬:“不过,他重了那么多刀,恢复得怎么样呀?”
林烬白:“好像腿有点瘸,其他没问题。”
蔡淑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林烬白:“怎么不行了?”
蔡淑芬:“一个瘸子!现在年轻,还能事事自己做,老了不得指着你照顾!”
“别说是个孤儿一穷二白,你看他瘦的那个样子,一看就身体不好!以后老了病多了去了!你到时候照顾她,你惨不惨,谁来可怜你,心疼你?”
“妈!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做人不能这样!”
“我不管!你听我的!这种人,咱不能沾上边,感谢归感谢,你不能把一辈子搭上去,谁知道这次出事,会不会把他脑子伤着了,学习也不好了。”
“哦,一个瘸子不好找工作,以后你要养他?”
“这不都是没发生的事吗!你干嘛这么诅咒人家!”
“而且······大家都说,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我就没良心!”
“狗屁!良心值几个钱,你的未来,你的幸福才值钱!”
“听我的,别去听那些人满嘴跑火车!”
“你现在给我好好学习,等上了班,自然有一大票,健康的,有钱的男人来追你!”
林烬白还想说话,被蔡淑芬一个眼神制止,咽了回去。
在家里,妈妈从来说一不二,她习惯听从妈妈的安排。
因为她懂得妈妈一个单身母亲养育她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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