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湖握着手机的手指再次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清晰的青白，磨砂外壳传来的凉意顺着指尖蜿蜒游走，像一条冰凉的小蛇，一路钻进袖口，蔓延到心底，激起一阵细微却挥之不去的战栗。“只有两个领导？”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细沙。眉头蹙得更紧了，两道浓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结实的麻花，中间挤出的褶皱深得仿佛能稳稳夹住一枚硬币，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着，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龙雷老板，万龙教练……”他缓缓念着这两个名字，尾音拖得有些长，目光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逡巡，像是要在这空旷的办公室里捕捉到什么无形的线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痕迹。“这名字倒是直白得很，还和‘龙凤’里的‘龙’字隐隐沾着边，”他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是在为自己的思绪打节拍，“透着股说不出的刻意，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和‘龙’的关联似的。”
他顿了顿，指尖在手机背面无意识地蹭了蹭，磨砂的质感磨得指腹有些发痒，语气里添了几分探究，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可一支刚成立没多久的战队，连点像样的根基都没打牢，就敢这么直接地申请加入联盟，还把关键信息藏得跟埋在地下几丈深的宝藏似的，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踪迹，这未免也太反常了……”话虽没说完，但那语气里的质疑像一块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连呼吸都仿佛变得沉重了几分，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无形的阻力。
神虎湖抬眼看向联盟负责人，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人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负责人，你老实说，这两人的信息你有没有彻底核查过？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的那种，哪怕是他们几年前在哪个角落吃过一碗面，都得扒出来。”
联盟负责人被他看得心里一紧，后背莫名泛起一层薄汗，连忙点头如捣蒜，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慌张解释道：“查了，主席，真的查了。只是……龙雷老板是彻头彻尾的新人，之前在圈内别说留下名号了，就连半点影子都没露过，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突然掉进来的；万龙教练也差不多，公开的执教履历干净得像张刚从造纸厂出来的白纸，找不到任何能追溯的痕迹，没有带队记录，没有参赛经历，甚至连相关的培训证明都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更特别的是，他们俩就像是临时凑到一块儿的，听底下人说，两人是合租室友，住一块儿没俩月，某天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突然就拍板决定组队，非要在赛场上闯出新天地不可，这实在太突然了，跟演电视剧似的，一点铺垫都没有。”
这番话让神虎湖的眼神沉得更厉害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水面下仿佛潜藏着汹涌的暗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留下几道浅浅的印记，那是焦虑与思索的痕迹。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潮水般一**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这样一支背景模糊、行事突兀的战队，到底藏着什么目的？是来搅局的，还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
神虎湖主席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把疑惑挤开，额头上的皱纹深如刀刻。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郁，声音也压得更低了：“负责人，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仔细彻查过他们的信息？别说是临时组队，就算是刚搭班子，总得有个来龙去脉吧？这龙雷老板是做什么出身的，以前有没有接触过咱们这行？是开公司的还是搞投资的？万龙教练更别说了，一点执教痕迹都没有，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凭空冒出来的？天上掉下来个教练？一支战队想进联盟，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这里头怕是没那么简单，肯定藏着猫腻，说不定是哪个老牌战队派来的幌子，想搞点小动作。”
联盟负责人脸上露出几分为难，额角的皮肤微微抽动，像是有虫子在爬。声音也低了些，带着点底气不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主席，这我是真不知道啊。查来查去就只有这些零碎信息，他们像是故意把过往都用厚厚的黑布盖起来了似的，一点缝隙都不露。我托人打听了圈里的老人，那些消息灵通的主儿，什么三教九流的事儿都知道点的，也没人听说过龙雷老板和万龙教练的名号，就跟凭空冒出来要组队似的……”他说着，额角微微见汗，细小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顺着鬓角悄悄滑落，显然也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却又像陷入了错综复杂的迷宫，找不到任何头绪可寻。
这时，一旁的龙雷老板听着那边隐约传来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几分了然和不以为意，语气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轻描淡写地开口：“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也犯不着在这上头纠结，查不到就先搁着，反正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日后自会证明。”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侧过头看向身边正低头看着文件的万龙教练，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已经看过他们的申请书了吗？里面写的战队规划、成员配置这些，总该有点实在东西吧？总不能全是空话套话。”
联盟负责人听到这话，连忙应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也急切了几分：“有的有的，他们的申请书我仔细看过了，每个字都没放过，连标点符号都琢磨了半天。上面写着：‘联盟负责人您好，我们是立志加入PEL舞台的深圳XCY龙凤战队。作为一支新成立的队伍，我们深知自身尚有诸多不足，既无亮眼战绩，队员也仍在招募中，但我们加入的决心从未动摇。目前PEL舞台已有20支战队，我们渴望成为第21支，为这个舞台注入新的活力。我们承诺，若能获得入场资格，定以最饱满的状态投入训练与比赛，绝不拖整体阵容的后腿。’”
他一边一字一句地复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神虎湖的神色，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见他没什么明显反应，只是眉头依旧紧锁，又赶紧补充道：“字里行间倒挺诚恳的，透着股年轻人的冲劲儿，就是除了这些表态的话，关于战队的核心架构、资金来源这些关键信息，还是没怎么提，跟绕圈子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多一点都不肯说……”
联盟负责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触怒了对方，每一个字都斟酌着说出来：“主席，真就这些了。申请书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我都快能背下来了，翻烂了也找不出别的实质性内容了。我也想再挖点信息，可就像隔着一堵厚厚的钢筋水泥墙，任凭我怎么敲怎么砸，都纹丝不动，实在是查不到更多的了……”话音里能听出他的为难，像是对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怎么也摸不清头绪，只能在原地打转。
神虎湖主席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像是要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吐出来。指尖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机，指腹因长时间用力而有些发麻，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语气里带着几分决断，又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疑虑：“行吧。既然眼下就这些信息，先把申请书归档，按流程走第一步，该登记的登记，该公示的公示。”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每个字都像钉钉子一样掷地有声：“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再盯着点，眼睛擦亮点，把你手下最得力的人都派出去，24小时盯着，有任何新动静立刻报给我，哪怕是他们战队多了一只猫一只狗，都得告诉我。这深圳XCY龙凤战队，还有那两位领头的，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事，说不定这战队成员的构成都藏着玄机，我可听说他们打算搞男女组合，这在PEL里可不常见，是想另辟蹊径，还是有别的打算，都得弄清楚。”
联盟负责人连忙应道：“好的好的，主席放心，我一定盯紧了，24小时不松懈，眼睛都不带眨的。一有新消息，立马就向您汇报，绝不耽误分秒。”挂电话前，他又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给自己也给对方吃颗定心丸：“您就等我信儿吧，保证不会出岔子，一定把他们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个男女组合的成员，是从哪挖来的，有什么来头，都给您查明白。”
神虎湖主席挂了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外壳的微凉触感，那股凉意像是钻进了皮肤里，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久久不散。联盟负责人刚才在电话里那番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他平静的心湖，漾开一圈圈疑云，层层叠叠，久久无法平息。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外面的风带着城市的喧嚣涌了进来，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些许办公室里的沉闷。望着楼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繁华的都市夜景在眼前铺展开来，可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反而锁得更紧了。深圳XCY龙凤战队……龙雷，万龙……这两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像挥之不去的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支连队员都还没招齐，却已经定下要搞男女组合这种新奇路数的新战队，竟敢直接叩响PEL的大门，申请书里满是决心却避谈核心，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觉得凭着一股热情就能在赛场上立足？还是另有周密的筹谋，憋着什么大招，想在联盟里掀起一场风波？
神虎湖捏了捏眉心，试图驱散那份不安，指腹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可心里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总觉得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简单。那股隐隐的不安，像藤蔓似的悄悄缠了上来，越缠越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隐隐觉得，这支看似普通的新战队，或许会成为搅动PEL格局的关键，而那个男女组合的成员配置，说不定就是他们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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