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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脚步声

————夜晚

姜南鱼瑟缩在笼子里,周遭漆黑一片,静谧得可怕。

突然,门那边传来细微动静,她的心猛地一紧,慌乱之中,迅速将一直藏在身后的簪子握紧。

薛牧也推门而入,手里提着饭盒。

开门瞬间,他敏锐地注意到锁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痕迹,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过来。”他冷冷开口。

姜南鱼听到这声音,心里一哆嗦,深知薛牧也此刻心情极差。

她乖乖起身朝他爬过去。

薛牧也见她乖乖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他低头看了眼食盒,问道:“没吃饭吗?是不合胃口?”

姜南鱼抿着唇,沉默不语。

薛牧也将她拉出笼子,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南鱼,两只手伸出来。”

姜南鱼身体瞬间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薛牧也见状,直接伸手拿过姜南鱼的手,仔细查看后,发现她手中并无东西。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追问道:“南鱼想要开锁?”

姜南鱼低着头摇了摇:“没有啊。”

薛牧也:“我已经将你的东西全都拿走了,你哪里来的东西?”

姜南鱼伸两只手:“没有东西。”

薛牧也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跟你那哥哥学了术法,你要是不给我东西,我就要搜了。”

姜南鱼一愣,随即想起之前在山上用温椋将军的力对付过他,这个簪子是寒璧给她放在胸口的,磨得很尖,给她防身用的。

薛牧也见姜南鱼不说话,就打开食盒,拿出勺子,准备喂姜南鱼吃饭。

姜南鱼满心抗拒,拼命摇头,脑袋左右躲闪着伸过来的勺子。

薛牧也放下勺子,脸上的笑意褪去,声音低沉而压抑:“南鱼为什么不吃饭?不好吃吗?”

姜南鱼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依旧一言不发。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死寂。

姜南鱼在这压抑氛围中,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薛牧也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模样,那眼神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姜南鱼被吓得不轻,身体本能地慢慢往后挪动。

薛牧也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南鱼很怕我吗?”

姜南鱼下意识伸手捂住薛牧也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很怕,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别这么盯着我,太恐怖了。”

薛牧也伸手轻轻将姜南鱼的手拿下来,姜南鱼试图抽回手,却动弹不得。

薛牧也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南鱼害怕的话,我以后都笑着跟南鱼说话,好不好?”

姜南鱼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你把我放出去,你想怎样说话都行。”

薛牧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南鱼为什么总想出去呢?”

姜南鱼哭丧着脸:“你看,你又变成这副表情了。”

薛牧也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姜南鱼,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

姜南鱼在这目光注视下,害怕得浑身颤抖,不断往后退缩。

薛牧也突然伸手拉住姜南鱼的脚踝,用力一拽,将她拉了回来。

姜南鱼吓得不敢挣扎,只能任由摆布。

薛牧也见状,伸手轻轻摸了摸姜南鱼的脸,姜南鱼在他触碰的瞬间,如触电般打了个激灵。

薛牧也轻声说道:“可是我很喜欢南鱼的性格,温温软软的,像个小兔子。”

姜南鱼满心恐惧,却不敢出声反驳,她知道跟薛牧也根本无法沟通。

薛牧也将姜南鱼搂进怀里,声音轻柔却透着疯狂:“我跟你说哦,我以前养了一只小兔子,我对它很好,可它总是跑。后来我就把它杀了,埋在了我家房子里的树下,这样它就永远离不开我了。”

姜南鱼只觉得脊背发凉。

薛牧也将脸靠在姜南鱼头上,继续说道:“南鱼不用害怕,我不会把南鱼杀死的,只要南鱼乖乖的,不跑就行。”

姜南鱼满心绝望,带着哭腔说道:“你还不如杀了我。”

薛牧也松开姜南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怎么舍得杀南鱼呢。”

姜南鱼:“那你怎么忍心把我关在这里。”

薛牧也仿若未闻,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南鱼今晚就在这休息吧,还有这个我拿走了。”

姜南鱼看见藏在腰间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走了,心里一凉,见他要走,立马拽住薛牧也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冷。”

薛牧也蹲下来,摸了摸姜南鱼的头,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可是南鱼会跑的,我只能关着你。我等会儿给你送被子来,好不好?”

姜南鱼见机说道:“这里太硬了,我想睡床。”

薛牧也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沉的笑意,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南鱼不是想睡觉,是想出去吧?”

姜南鱼看到他这表情,心中一凛,立马收回手,低下头:“我不冷了,我要睡觉了。”

薛牧也没再说话,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仿佛将姜南鱼所有的希望都隔绝在外。

姜南鱼躺在冰冷的地上,满心绝望。

她想起下午用簪子借助温将军的力量试图打开锁,可没想到这笼子这么牢,薛牧也那家伙肯定是知道她有神力,所以搞来这么一个笼子,如今只能暗自祈祷寒璧能快点找到自己,将自己从这可怕的牢笼中解救出去。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门突然开了。

姜南鱼瞬间惊醒,警惕地看过去,只见薛牧也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薛牧也打开锁,将被子塞进来,声音温柔道:“南鱼,这个你可以垫在下面,这个盖在身上。”

姜南鱼看着面前厚厚的被子,心中五味杂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表面看着正常的人,内里竟是如此变态。

姜南鱼将被子放在一边,没有铺在地上。

薛牧也见状,问道:“南鱼,怎么不铺上?”

姜南鱼爬过去,声音轻轻道:“薛牧也,我不想关在这里,这里太黑了。你找个房间把我关着也行,我保证不会跑。”

薛牧也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姜南鱼,姜南鱼在他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就在这睡吧。”

薛牧也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把被子铺好。”

姜南鱼不敢违抗,立马动手铺好被子,乖乖躺上去。

薛牧也见此,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门落锁的声音传来,姜南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两天过去了

“南鱼。”

姜南鱼没睁开眼,因为她知道是薛牧也在喊她,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人现在虚弱的不想动。

“南鱼。”薛牧也的口气愈发阴沉,见姜南鱼不理他,伸手一把将姜南鱼扯到身边,声音冰冷道:“南鱼为什么不吃饭?”

姜南鱼扭过头,依旧一言不发,她打定主意,要用绝食来反抗薛牧也。

薛牧也打开食盒,舀了一口汤递到姜南鱼嘴边,姜南鱼拼命扭着头,抗拒着那伸过来的勺子:“你放我出去,我就吃。”

薛牧也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放下勺子,从腰间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刀,眼神里透着疯狂与决绝:“南鱼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了你吗?”

姜南鱼扭着头,紧闭双眼,不愿看薛牧也那恐怖的模样。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姜南鱼缩在薛牧也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此刻薛牧也的表情必定极其恐怖,一想到自己身处这样一个疯狂之人的怀抱,她便害怕得浑身发抖,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

“啊!”姜南鱼突然感到大腿一阵剧痛,她惊恐地睁开眼,只见薛牧也手中的刀已然插进了她的大腿。

“痛吗?”薛牧也凑近姜南鱼耳边,声音很是轻柔,手上却还故意扭动了几下刀。

姜南鱼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身体被薛牧也紧紧箍着,动弹不得,只能拼命蹬腿,试图减轻那钻心的疼痛。

“听不听话?”薛牧也拔出刀,抬手用力摁了几下姜南鱼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姜南鱼脸上满是泪水,神色却依旧倔强:“不听话!”

薛牧也冷冷一笑,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看来南鱼不怕疼啊。”

姜南鱼看向薛牧也,声音带着哭腔:“我怕疼的。”

薛牧也声音冰冷如霜:“那你为什么不乖乖吃饭?”

姜南鱼咬着牙,说道:“我想出去吃,我不喜欢这里。”

薛牧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寒璧这两天一直在闹,等寒璧走了,我就放你出去。”

姜南鱼满心绝望,哭诉道:“寒璧不找到我,是不会走的。”

薛牧也伸手又摁了摁姜南鱼的伤口,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也很心疼南鱼的。”

姜南鱼疼得眼泪直流带着哭腔大喊:“薛牧也!我疼死了!你再这样,我永远都不会理你了!”

薛牧也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他松开手,将姜南鱼关回笼子里,然后起身去拿药。

等他回来时,看到姜南鱼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薛牧也打开笼子门,小心翼翼地给姜南鱼上药,动作轻柔。

上完药,他又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姜南鱼吃饭。

姜南鱼刚刚经历了剧痛,此刻已没了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薛牧也摆布。

薛牧也见她如此顺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拿出帕子,轻轻给姜南鱼擦去脸上的泪水和血迹,温柔地说道:“怎么哭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姜南鱼缩在薛牧也怀里,大气都不敢出,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

薛牧也看着姜南鱼没有头饰、已经半松的头发,伸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放下来。

随后,他又伸手想要脱姜南鱼的衣服,姜南鱼见状,惊恐地拼命挣扎。

薛牧也倒也不生气,将脚边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放到笼子里,声音轻柔得如同哄小孩:“南鱼自己把衣服换下来,好吗?”

姜南鱼不敢违抗。她害怕薛牧也再次用刀伤害自己,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她爬到笼子里,准备换衣服,见薛牧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豫片刻后,抿着唇,带着一丝哀求说道:“你能出去吗?”

此刻的姜南鱼,头发凌乱,眼中含泪,鼻子红红的,模样楚楚可怜。

薛牧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动,难得心情大好:“好了喊我。”

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姜南鱼见薛牧也出去了,强忍着大腿的疼痛,艰难地换好衣服。薛牧也再次进来时,看到姜南鱼乖乖换好了衣服,饭也吃了,心情格外舒畅。

他陪着姜南鱼说了好一会儿话,尽管基本上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但他却觉得无比满足。

薛牧也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姜南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忍不住倾身,想要亲吻姜南鱼,就在他快要吻到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这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了姜南鱼,薛牧也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将姜南鱼关回笼子,黑着脸走了出去。

小厮站在门外,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寒璧姑娘又来了。”

薛牧也听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仿佛方才的不悦从未存在。

他笑着走到前厅,寒璧正被拦在门前,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

“薛牧也,南鱼是不是在你这!”寒璧眼神狠厉地盯着薛牧也。

“你自己也搜过了,墙也爬了,姜姑娘真不在我这。”薛牧也神色如常,语气平静。

寒璧心中笃定南鱼就在这,只恨自己失去了神力,无法强行搜查。

她咬牙问道:“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吗,怎么样?”

薛牧也耸耸肩,一脸无辜:“附近的镇子都找过了,没有姜姑娘的身影,她是不是跟哥哥走了。”

寒璧无奈,心中暗自思索,看来只有去那个地方了。

————晚上

姜南鱼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滚烫,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等她再次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房间。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开了,薛牧也走了进来。“醒了?你发烧了,我便将你挪到了这个房间,睡得可还舒服?”

薛牧也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粥拿了出来。

姜南鱼此时才发现,脚上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她心中一动,暗自想着得找个机会去拿个东西。

“你不是一直想出来吗?现在出来了,乖乖听话,把饭吃了。”薛牧也端着粥,坐到姜南鱼旁边,伸手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姜南鱼看着伸过来的勺子,犹豫片刻后,伸手想要自己喝粥。

薛牧也手一偏,笑道:“南鱼怎么这么乖,想要自己吃东西了?”

姜南鱼见状,默默收回手,没有说话,乖乖吃着薛牧也喂过来的粥,心中却在盘算着逃跑计划。

姜南鱼看着薛牧也收拾食盒的背影,心跳陡然加快。她手上紧紧抓着枕头,趁薛牧也转身走过来的瞬间,心中默念“温招来。”

然后迅速将枕头朝薛牧也丢了过去。刹那间,一阵金光闪现,姜南鱼顾不得许多,掀开被子就往外跑。

她对薛府有印象,凭借着记忆,拼命朝着大门跑去。

她伸手去抬门闩,心中焦急万分,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就在她快要抬起门闩的时候,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

姜南鱼心中一凉,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灭,她知道自己又被抓到了。

姜南鱼颤抖着收回手,整个人如坠冰窟。

薛牧也一言不发,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声音低沉:“南鱼?你要去哪?”

姜南鱼不敢说话。

薛牧也将她抱起来,再次送到了那个狭小的房间,依旧将她的脚锁住。

整个过程中,薛牧也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姜南鱼却深知,他肯定很生气。

果然,锁好链子后,薛牧也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南鱼,你怎么就不乖呢?真的想跟那个小兔子一样吗?”

姜南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薛牧也紧紧盯着姜南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姜南鱼在这目光注视下,害怕得不自觉往后退。

薛牧也见她后退,眼神愈发阴沉:“你还想跑?”

姜南鱼退无可退,后背已经抵到了笼子上。

突然,薛牧也猛地将姜南鱼一把拉过来,将她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他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嘴里喃喃道:“把你埋起来,你就不会跑了!南鱼,你为什么不乖!乖乖听话就好了!”

姜南鱼双手拼命扒着薛牧也的手,想要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束缚,可她的力气在薛牧也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觉脑子里的氧气迅速消耗殆尽,眼前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斑,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就在姜南鱼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那双手突然松开了她。

姜南鱼猛地吸了几口气,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薛牧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语气中满是懊悔:“对不起,对不起南鱼,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好不好。”

姜南鱼此刻已然没了神志,高烧加上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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