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客一眼就看到了兔眠。
她长得和以前每一世都不一样,秀气可爱,只有那双眼睛,和江说一模一样。
看着人时很专注,里头像是有星星闪烁。
她懵懂地闯了进来。
“你好,”兔眠有些拘谨。
栖雀虚小声问:“你的客人?”
“兔眠,暂住几个月,”溪客的回答言简意赅。
“你住右边的房间,我平常在左边的房间里,有事可以找我,或者找江梅也可以,”溪客抢过人手上的行李箱,带着人进房间。
房间有点小,带独立卫生间,有一扇大窗户,可以看见外头白茫茫的天和一个小院子,种了很多花和一颗大树。
兔眠很快反应过来这座房子被施了法术,比在外面看上去大多了,这座小院子也不在晴虹街。
“谢谢……”兔眠对着这张十分年轻的脸,实在叫不出“溪叔”,看上去比她爸年轻十岁。
溪客把行李放下,“嗯,你先收拾吧。”
栖雀虚没跟着进去,蹲在门边看着外头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注意到这个帅哥,停下来偷看。
太阳西沉,天一点点暗了下去,一座座小摊子点起了灯,说是点灯,都是用电的,开关一开,“啪嗒”一声就亮了。
溪客出来就看到人倚着门框,看外头灯火通明,他觉得这人熟悉,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往常都是旁人觉得他熟悉,可是他没有失忆过,他近一千年的记忆清清楚楚。
他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从栖雀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人认识他。
你是什么人呢?
“我们晚上吃什么?”栖雀虚似有所感,没回头,问他。
溪客沉默了,他不需要吃东西,除了昨天栖雀虚带他去蹭了顿火锅,他已经三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了。
栖雀虚回头看他,带着点无奈的笑,“你就是这么养自己的?你不吃,人小姑娘总要吃的吧。”
溪客思考起晚饭怎么办,生锈的脑子转了好几圈。
十分钟后,厚脸皮的栖雀虚带着溪客和兔眠坐在了云奶奶身边,“奶奶,我们来蹭个饭。”
云奶奶笑呵呵地招待他们,“行啊,人多热闹,多双筷子的事。这是眠眠吧,这么大了,我是云奶奶啊,兔奶奶和你提过我没?”
“提过的,云奶奶,会做灯笼,还会捏糖人。”
“平时多来玩啊,奶奶就在楼下摆摊子,给你糖吃。”
鹿婶笑,“你啊,别给眠眠吃那么多糖,隔壁家的吃多了没牙,老找我呢。”
“你那张嘴,能讨不到好?”
“我给骂回去啦。”
“泼辣,”说着泼辣,云奶奶笑的找不着眼。
“哎,云奶奶,你教教我做饭呗,”栖雀虚趁机提出想学做饭,总不能天天去别人家蹭饭。
“说的什么话,以后啊,都来奶奶家吃饭,能少了你们的吗?”
“对啊,溪叔好不容易想出来,吃个饭怎么了?来,我天天给溪叔备着。”
“这街坊邻里的哪个没在我们这吃过?明儿给你们炖鸡。”
栖雀虚做出一副可怜样,“我现如今寄人篱下,住在他家里他已经很不耐烦了,再不会做饭打扫卫生,赶明儿得被扫地出门的。”
他长得俊美,快一米九的个子歪在云奶奶肩头撒娇意外的不出戏,合该去演电视剧的。
“好好好,奶奶明天就教你,保准惊艳小溪,”云奶奶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兔眠看着他们闹,眼巴巴的等吃饭,碗里突然多了块肉。
溪客收了筷子,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吃。
鹿婶注意到了,招呼着吃饭,“快吃快吃,这戏一会再做,到时候给你们搭个台子,眠眠都饿了。”
兔眠觉得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连吃了两大碗才停手。她吃得畅快,一边偷偷听桌上人聊天,很快注意到溪客都没怎么动筷子。
栖雀虚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碗里也没有饭,只一个空碗,要不是里头有油残留的痕迹,看上去就是只干净的碗。
栖雀虚不夹,他就安静地听其他人说话,也不插嘴。
栖雀虚倒是个话痨,和桌上的人聊的欢乐,手上也不忘记给溪客夹菜。
她觉得神奇,栖雀虚夹菜也不是随便夹,有多有少,有的菜一点不碰,他知道溪客爱吃什么?她偷偷观察,溪客吃什么都是一个样,没什么区别,看不出来,放弃思考,好好吃饭吧。
栖雀虚从第一次和溪客吃饭就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溪客从不主动动筷子,但是夹到碗里的一定会吃完,问他喜不喜欢他都会说还好,但是遇到不喜欢的他就一口吃下,喜欢的就分两口,碗里菜多了就按不喜欢到喜欢这个顺序吃,喜欢的都留在最后。
很有意思的小发现。
溪客两口吃完碗里的莲藕,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怎么了?”
还喜欢吃自己的同族。
感觉有点油,戳了戳栖雀虚,“纸。”
栖雀虚扯了几张纸给他,看他擦完嘴,其他的攥在手里。
不喜欢嘴上沾油,一定要擦掉。
短短两天,栖雀虚发现这朵小莲花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唯一的不好是他不喜欢动,窝在房里能窝一天。
栖雀虚第二天醒的时候,溪客还在睡,手边还抱着他的宝贝木头。
找了水梳洗,他得庆幸这里有水,周边的邻居把人照顾的很好,给修了水管,水点费还是隔壁交的。
虽然溪客平常用不上,这不是有他和兔眠了吗?
就是头发太长,有点碍事。
他正想把头发梳起来,一双温凉的手为他挽起了头发,“你的头发很漂亮,好长。”
溪客端详着这头长发,之前垂在地上,他总觉得不好,这么美的东西,不该掉在地上的。
平常栖雀虚用发带松松垮垮地扎起来,奇迹般的没散开,但也只是没散开,他头发长,总是快挨到地上。
溪客的心就跟着上上下下,生怕挨到了地上的灰尘。
“你这头发……”溪客也拿他的头发没辙。
兔眠早上起来就看见这两个人在院子里纠结,“怎么了?”
“我头发太长了,不方便,束起来又好奇怪,要不剪了吧。”
溪客皱了眉,颇为不赞同,“扎起来就好了。”
可是,怎么扎呢,会不会显得太女性化?
兔眠兴冲冲地回房间找出自己的多年收藏——一大堆皮筋和发夹,“让我来吧!”
她从小就想有个妹妹,这样她就可以给妹妹扎头发了,可惜她本来就是最小的那几个,更小点的妹妹都没有化形。
“今天,就让我兔托尼老师来给你扎头发,绝对好看!”
就是,咋有点冷啊。
栖雀虚的皮肤冰冰凉凉的,头发都有点冷手,兔眠一边打哆嗦,一边给人梳头发,好在栖雀虚的头发好打理。
“你的头发好漂亮,都不打结的,我每天起来都要梳掉好多头发。”
栖雀虚笑,摸着溪客递过来镜子看自己。
兔眠给人扎了个麻花辫,还摸出了一个漂亮的小蝴蝶夹子夹在皮筋处,给他耳后别了个古风流苏夹子。
“好漂亮,”一股子人妻味啊!!
“我,我能拍一张你的照片给我朋友吗?”兔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人。
“可以的。”
兔眠兴奋地拍照和小姐妹分享,她还发给了江悦,“姐姐看,大帅哥!我扎的头发!”
栖雀虚好奇的看她输着陌生的文字,“这是什么东西?”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盒子,兔眠的是白色,江梅的是黑色,都不离手。
他们还能用这个传话,和传声符一样。
“手机啊,”兔眠回答他,“你们不用吗?”
溪客默默撇开头,他有的,放在……可能放在哪个架子上了。
唯一的老古板栖雀虚一脸委屈,看着溪客,“我也要。”
“你自己去房里找找,可能在架子上。”
“对了,家里有wife吗?”昨天回来得晚,兔眠都没问,看样子是没有的,溪客用手机就够让她震惊的了。
“你去隔壁问问,秦伯有,”当时手机还是秦伯给的,秦伯63了,老当益壮,还在网上搞什么直播讲书。
兔眠不好意思,栖雀虚是个没脸的,拽着人往隔壁跑,他来了两天才见过江梅一家子呢,其他人倒是见过,没怎么聊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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