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江明升在池塘边找到了蹲在地上的江于夕。
江于夕拿着树枝挑逗池塘里的金鱼,看见江明升和林云枫朝这边走来,问:“江于夕,就你一个人?许蝶去哪了?”
江于夕点点头,说:“她因该回去找许老爷了,就我一人,怎么了,看到了鬼了吗?”
两人摇摇头,林云枫说:“现在太阳快要下山了,设下法阵吧,趁天黑之前弄好,听许老爷说这恶鬼已经杀死了一个丫鬟了,不能在让它放肆了。”
江明升说:“那行,你去不法阵,那我去告诫府中的那些人今晚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你们都走了,所以找我干什么?”
林云枫笑笑,拍了拍江于夕的肩膀说:“肯定有事让你做的,玄在不在,借我一用!”
看江于夕在袖子了掏,掏出了了几张引火符,说:“这个真的是不能答应你们,这几张引火符给你们,反正都一样,还有你们要引火符干什么?”
江明升笑而不语。
江于夕看着两人离去,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没有走远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像是许蝶的,江于夕想到刚才许蝶说要去找许老爷,江于夕停了下来,想:“林云枫因该回去处理,但是许蝶怎么说也是一个弱女子,我不能放任不管,还是要去一趟。”
江于夕向着大堂跑去,来到大堂门口已经气喘吁吁了,她喘着粗气说:“怎么了!”
许蝶瘫坐在地上,眼角泛红,发丝也因为被泪水打湿黏在了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江于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许蝶哭着说:“阿爹…死了,怎么办!”
江于夕绕过许蝶,来到了许老爷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许老爷是被人活生生踩爆了脑袋,鲜红的血贱的到处都是,染红了衣裳,哪怕是被踩爆了脑袋,可依旧是跪在地上,像是在哀求。
江于夕想到了许老爷今天说的有人要他偿命,问:“你刚才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吗?”
许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江于夕回头,看到她还在哭,蹲下来安慰道:“没事,节哀顺变。”
许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抹着泪,江于夕也想不到什么安慰人的话,也只是做在许蝶身边。
“江于夕!你那边怎么了?”江明升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
江于夕出去迎接,可外面空无一人,正当江于夕准备回去和许蝶一起等他们弄完事过来。回头一看,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大堂和许老爷的尸体,没有看见许蝶的身影。
明明是将近傍晚,愿景堂里却没有点一盏灯。
江于夕退了几步,到了月光下。江于夕清晰听到了大堂里拔刀的声音,抽出剑握在手里,紧盯着大堂里。
白光一闪,许蝶持着剑向江于夕刺来,江于夕侧身一躲,锋利的剑锋只划破了江于夕肩膀。
江于夕看着面前的许蝶,又往后退了几步,和许蝶保持开距离,问:“你不是许蝶,许老爷就是被你害死的。”
许蝶不屑一顾,说:“他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活着也是添麻烦,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于夕知道面前的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许蝶,恢复到以往的面无表情,看着许蝶朝着自己不断逼紧近,也只是后退,直到剑距离眼睛不到一丈时,江于夕两指捏住剑,许蝶顿时被定住。
江于夕并不想杀了许蝶,把剑放进背后的剑鞘里,在松开手的那一刻,绕到许蝶背后架住许蝶,剑也被江于夕订在愿景堂的墙上。她拿着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不然我这匕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许蝶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突然狂笑不止,说:“哈哈哈!死,反正横竖都是死,也让我死得痛快。”
江于夕看着许蝶缓缓靠近,急忙收回了匕首,许蝶转身紧盯着江于夕那双丹凤眼,说:“好美的眼睛,小女子好久没有看见这么这双迷人的丹凤眼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挖出来好好看清楚!”
江于夕看着许蝶丢了手中的剑,缓缓朝着自己逼近,骂了一句:“挖你妹的眼睛,自己没有吗?”
许蝶笑的更大声了,整个许府都回荡着那癫狂的笑声。
“这嘴还是这么毒,和之前初遇的时候一样,不知道你可否还记得,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江于夕猛然回想起那一晚,骂到:“妈的就是你那么恶心,把口水滴在我脸上,恶心死了。你是不是不会刷牙,嘴这么臭,跟那茅坑里的屎一样臭。”
许蝶呆愣在原地,没有刚才那般疯癫,不可置信的问:“我嘴臭吗?”
江于夕恶心地看着许蝶,不自觉的都远离了许蝶。
许蝶愤怒了,抽起刚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剑就朝江于夕冲来,江于夕也握紧了身后的剑柄,就在许蝶靠近的一瞬间,向着许蝶的头顶一斩,许蝶的剑也掉在江于夕脚边。
“得逞了!”
许蝶摇摇晃晃的退回到了大堂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抱头痛哭。
江于夕趁机捡起掉在脚边的剑,用力一握剑柄,那剑边在玄火的包裹下化为了铁水流到了草丛了,江于夕也收起自己的剑,甩干净手上剩余的铁水,感叹:“那么好的一把剑,可惜死于我之手~”
过了一会,许蝶没了动静,抬头问江于夕:“你是这么发现的?”
江于夕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许蝶不远处,敲着二郎腿说:“什么发现不发现?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你有点颠而已,可以认为是我的驱魔方式。”
许蝶揉着脸,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我再也不用回去了,不用回去了,太好了!”
江于夕摇着玄问:“好像你弄对了,真的被你给梦中了,那你知道操控她的人是谁?”
玄摇摇头,江于夕突然间想到:“这么大动静,林云枫他们是不是耳聋了?还是他们去干什么了。”
“他们还在那个贱人的幻境里,出不来的,现在只能等。”
“哦,那你至少帮我止一下血,我的血要流干了。”许蝶抬头看着江于夕一只几乎被血染红的袖子,淡定地说:“没事,到时候我会帮你弄的,毕竟我也只是一名医师,不擅长用剑。”
江于夕问:“既然他们在幻境里,我可不可以突破幻境去找他们,我饿了。”
许蝶无语地笑了笑,说:“这都是无用功,没有办法的,只能让他们自己分辨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假的。之前江明升不是就发现了那一个世界是假的,然后就醒过来了。还有之前你不是也被拉进了一个幻境了了吗,当时不是有一个长的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那也是那个贱人的把戏。”
“妈的,好麻烦!算了,我去找点东西吃。”江于夕破口大骂。
“反正现在这里已经对我毫无意义了,你爱怎么造都无所谓了,毕竟这只是幻境,是独属于你我的幻境。现在,提线木偶的线以断去,不妨让她独自跳一曲舞。”
江明升看着已近关紧房门的丫鬟们,满意的点点头,刚准备去找林云枫和江于夕时,听见远处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江明升连忙跑了过去。
七扭八拐最后,江明升在这偌大的许府中迷了路。江明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大喊着:“江于夕!林云枫!你们在哪!我找不到路了!”
“江明升。”林云枫垂头丧气地从一个拐角走了过来,“江于夕,她…死了。”
江明升不敢相信,说:“不可能,她…她不是元婴期大圆满了吗,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不可能!”林云枫没有直视江明升的双眼,低着头。
林云枫牵起江明升的手走去,在来到了池塘里的亭子里,江于夕被一把剑刺穿了胸膛,倒在亭子里,身旁还有没有吃完的莲子。
江明升松开手,扶起满身是血的江于夕,手颤抖着放在江于夕的鼻子下面,直到感觉江于夕已经没有任何呼吸,抱紧了江于夕,哭着说:“林云枫!怎么办!江于夕真的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林云枫刚要安慰江明升,一把匕首刺穿了林云枫的胸膛在拔出,紧接着倒在江明升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说:“不要哭,活着出去这里。”
江明升眼睁睁地看着江于夕和林云枫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林云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江明升抱紧了两人,歇斯底里地喊:“是谁!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接下来我该这么办,就算是活着出去了,我应该这么才能向叶长老交代啊江于夕,你是她视如珍宝的存在,他知道了会难过死得,江于夕能不能不要就这么死了!林云枫,你还不能死,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在江氏的吗?不是吗!会你死了,我又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们,不要死。”
江明升呼喊如迷雾中的囚徒,带着无比茫然和绝望,寻找一丝关明的希望,江明升想出去,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江明升看着偌大的许府,不知所措,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亭子里乱转。
江明升想到了刚才愿景堂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含着泪说:“江于夕!林云枫!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定要去看看那里怎么回事,你们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江明升两步一回头的看着亭子里的两人,但现在也只能去那传来凄惨的叫声的大堂了。
江明升凭借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江明升还是没有找到大堂在哪里,不管怎么找感觉都像是在绕弯。
“明明刚才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但是我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在哪!”
江明升看走不出这个迷宫,只好往回走,但是回去的路却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
江明升呆在原地,亭子里没有人,只有一滩血。
“江明升!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们回家吗?为什么自己先走了!”
江明升定在原地,身后传来江于夕的声音,越来越近。江明升猛地一回头,身后没有人,在一回头,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从水里探出头,贱兮兮地笑。
江明升抽出剑,对准了水里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喊:“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女人一点点爬上亭子,故意露出那纤细雪白的大腿,说:“这位公子,不知可否于姑娘我共舞一曲!”
江明升并不想在说什么,黑着脸,大喊:“是不是你杀的人!”
女人微微一笑,托着滴水的裙子走向江明升,一只手搭在江明升的肩膀上,说:“是又怎样,我看你跟着他们也不好,而且那个小姑娘还骂了人家。还不如跟着姐姐,姐姐带你吃香喝辣。”
“活该江于夕骂你,你这个贱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死吧!”江明升推开了女人,那个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推摔倒在地,楚楚可怜地看着低沉着脸的江明升。
江明升眼里只有对面前女人的恶心,江明升快步上前一斩,砍下了女人的头颅,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斩下了头颅。
江明升把那个女人踹进池塘里,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头颅,用力的抛向远处的荷花里,说:“该死的。”
看着泛红的湖水倒影着晚霞,分不清湖里到底是血还是晚霞了。江明升现在只有绝望,他趴在石桌上,回想着刚才那痛心疾首的一幕,放声大哭。
采完莲子的江于夕找到了许蝶,问:“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我想要回家。”
许蝶不知何时找到的一把摇椅,躺在摇椅上,晃着脚说:“不着急,那么想家干什么?”
江于夕扔了一个莲子到嘴里,非常不满的说:“你当了不着急了,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饿死了。”
许蝶从摇椅上起来,看着江于夕说:“你不是在吃了吗?”
江于夕把板凳搬到了许蝶旁边,说:“我想吃别的,还有你没有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许蝶掏出冰糖葫芦递给江于夕,说:“不要再抱怨了,给你。”
许蝶又悠闲地躺了回去,讲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件事。
十几年前,许府原本是有一位长女的,叫许蝶。在许蝶出生以后,许老爷看她是一个女孩,非常生气,把她随便丢给了一个丫鬟养。还好那位丫鬟心地善良,把许蝶养的美丽动人,许蝶也认那位丫鬟为母亲。就在许蝶成人时,发生了旱灾,这场旱灾持续了半年,就连柏宗主都无能为力,百姓也饥渴难耐。
在旱灾持续了快一年了,突然之间来了一位道士,那道士说要献祭一位刚成人不久的少女给天神,这样才能换来雨水。许老爷为了受到柏宗主的认可,就想到了许蝶,就把许蝶从丫鬟那里绑了回来,献祭给了天神。果然之后一连下来好几天的雨,许老爷也受到了百姓的许可。
江于夕拖着下巴,问:“说这个干嘛,这就是我有听师傅说过。”
许蝶说:“我也不是许蝶,真正的许蝶早就死了。”
“所以这次许府闹鬼案闹的不是鬼,而是那个爱慕虚荣的鬼。许老爷为了得到名誉,不惜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献祭。”
“没错,所以不要在叫我许蝶了,叫我千,我是有名字的。”
千说出此次来访的目的。
千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在外流浪,直到遇见了一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带回了家。起初千一直警惕着,看那个男人没有对千有恶意,千不久就放下了戒备,和那个男人相处起来。那个男人就像千的父亲一样,给千极致的温柔,把千养成了一个大姑娘。
一次,男人带她见了仝鬼,仝鬼感觉她将来会有大用,仝鬼为了买下千,不仅给了男人一大笔钱,虽然男人非常不舍得千,但还是把千卖给了仝鬼。仝鬼也答应千,不会对那个男人做任何会危害生命的事。仝鬼嘴上答应,可是就在几年后,千亲眼看到仝鬼令人把那个男人的尸体挂在城门上,让所以人都好好看看这个罪人。千很失望,开始背叛仝鬼。因为自己知道很多机密,仝鬼不得不把千关进大牢,仝鬼又觉得千还是有一点价值,并没有立刻杀死千。
大牢是关不住千的,千越狱了,但是好景不长就在逃跑的时候被一个人抓走了。那个人并没有出现,而是他的小弟一直在逼问千,想从千那里得到有用的东西。尽管千已经说了,但是那个人不满意,把千打的遍体鳞伤。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虽然千的样貌永远定格在关进大牢的那一刻,依靠这之前和自己偷藏起来的几本医书要过了这几十年。就在几个月之前,仝鬼打开了千的牢门,千皮笑肉不笑,好像看透了一切。因为千长的和这个许蝶有几分相似,要千扮演许蝶,目的就是要把来到这里做委托的人给杀了。千并不想杀,可是自己的心声仝鬼听得一清二楚,千只好照做,她已经无力反抗了。
“所以你命令了许老爷,那管我们什么事?”
千闭上眼,享受着黄昏时的晚霞,平淡如水地说:“我已经习惯了,该死的贱人说,他会协助我,杀了你们,把你们的头颅给砍下,带给他,至于贱人说的他到底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江于夕小声哦了一声,离开了千,独自去找他们了。
千没有想到江于夕会帮她卸下束缚多年的枷锁,千早已习惯了在暗无天日地牢里,没有想到那耀眼的曙光会穿透城墙洒在她的脸上,那是她生命中的那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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