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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淞沪到山城

那年夏天开始热的时候,宋嘉誉顺利捱过高考。

那时的志愿填在高考前,学生们对志愿不了解,大家统一都往有名的想,所以志愿单子交上去清一色的华清京大,有的甚至填了国外的还要拿出来显摆自己见识广,引来朋友的唏嘘。

在高三班的一重名牌大学里,混着一个山城的小学校,志愿填报人一栏里,工工整整的写着宋嘉誉。

七月的时候,宋嘉誉捏着从一千里外寄来的那张离开淞沪的通行证,靠着江边的栏杆对江栩洲说:“我们去看日出吧。”

江栩洲是行动派,瞬间就来劲,当即立断就要动身,刻不容缓,可提出想法的人却又没了动静。

风从对岸吹过来,在空气里打了好几个转,把江栩洲的兴致都转的减半,宋嘉誉才继续开口说:“到时候吧,到时候我们去别处看,这里的没意思,我不喜欢。”

也不是讨厌,就是不喜欢。

听见宋嘉誉这么说,江栩洲被撩起来的兴致散去,他重新靠回栏杆边,然后问宋嘉誉:“那哥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嗯……想去的……“宋嘉誉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马上就要去了。”

马上就要去了,所以已经谈不上是特别想去的,现在更多的是期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生长都在淞沪的少年对于那个听来的,坐落在山间的未知城市有了无尽的遐想。

明明从没去过,却觉得什么都好。

那次闹剧之后,宋欣就很少在与家里人有交流,常常都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后来,她妈担心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带她去了市里的大医院做检查。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都迂腐落后,没有多少人重视精神类的疾病,所以清冷的心理科检查结果出的很快。

是严重的焦躁抑郁症。

宋嘉誉走的那会儿,宋欣已经住进医院大半个月了,没有人告诉她,所以她不知道。

等到她病情稍有好转出院回家时,就只剩空荡荡的一间卧室大敞着门,告诉她那个她一直用尽手段想要留住的哥哥已经离开淞沪了。

从淞沪到山城有一千多公里,一路上嗡隆隆的声音直闹的宋嘉誉心烦,偏偏邻座还是一行旅游团,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反观江栩洲倒是健谈,嘴像装了马达,一刻都停不下来,跟旅游团那帮子伯伯婶子乐呵呵的聊了一路。

车厢晃荡,江栩洲也跟着左摇右倒的笑,已经眯了眼睛的他更本没注意到一旁的宋嘉誉此时正紧闭着眼睛,眼皮发力明显。

他已经烦到极点了。

当江栩洲再一次用肩头碰过来时,宋嘉誉不动声色的伸出手,一把把他扯近了些,然后凑上去小声的说:“再笑,我一定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

江栩洲愣愣的扭头,正对上宋嘉誉将将睁开的眼睛,清谈谈的视线看的他脊背一凉,立刻下马就把两瓣唇紧抿起。闭嘴。

宋嘉誉见状松开手,满意的靠回去车窗继续假寐。

历经过两天一夜,火车终于驶进了这座热如蒸笼的城市。

播报员小姐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人群变得比原先更热闹,那些高的矮的黑毛头不等车完全进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立在过道。

江栩洲碰碰宋嘉誉,说:“哥,到了。”

又响起一声长鸣,火车进站。

人群闹哄哄的往出口涌,邻座的那一行旅游团挤在他们旁边,仍旧闹哄哄的。

宋嘉誉拽着江栩洲两人没往过道里挤,宋嘉誉用手把着行李箱,静静地等那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过道稀松些,才拽着江栩洲走。

出了车厢,外头温度高的吓人,空气里翻滚着热浪,鼻尖几乎是瞬间就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汗。

92年的八月底,宋嘉誉踏进了这片滚烫的土地。

这里和江栩洲讲的相差无几。

城分割坐在群山中,有名的十八梯把上半城和下半城连接,垮着老汉衫的小孩骑高杠自行车在巷子里穿行,嘴里是听不懂的方言。

太阳顶头晒,通往学校的路宋嘉誉才刚刚走完一半就泄了气,几乎快要干涸的嗓子咽下口唾沫,眼睛被流下的汗水迷了睁不开。

“好热。”

江栩洲已经热到要中暑,他觉得这里好像比他那年来时要热的多。

买了汽水停在路边休息片刻,两人又再次动身。

行李箱的轮子骨碌碌滚过冒着热气的地面,经过一连好几个本地方言的指引,他们终于在这片弯绕复杂的地形里,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根据刚才那个老大爷的指向,两人沿着路边拐进一条有绿树荫的街道,老远就看见了前方那所不断有人进出的学校。

宋嘉誉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一边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一边对江栩洲说:“你在外面等我,我报完道就出来找你,然后陪你去找住的地方。”

江栩洲点头。

但,事情总是不愿顺人心的。

前一秒,江栩洲还在好好的答应着宋嘉誉,可转头一瞧见人家都是父母跟着进,他瞬间就不干了。

拉着一张脸,死牛脾气倔,任凭宋嘉誉说什么他都要跟着进去。

最后无奈,宋嘉誉只能让他跟着。

学校很大,这里的学生大都是本地人,要想在这里找到个不讲方言的人给他们带着走,那还真得是百里挑一。

不过好在他们是幸运的,刚一进校门就挑中了这个“一”。

宋嘉誉迎面走来一个女生,她说自己是大一届的学姐。

学姐条件好,长的漂亮,黑亮亮的头发扎成了两条粗麻花落在肩膀上,盘亮条顺,一笑起来是标标准准的八颗牙。

学姐说,可以带他们去新生报道处。

从校门口到报道处,全程下来,宋嘉誉只对这个漂亮学姐说了声谢谢,而江栩洲则跟他完全相反。

一路上,他和学姐聊得可谓是热火朝天,俩人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甭管什么话题都能连起来继续往下聊。

宋嘉誉跟在一旁从始至终一声不啃,倒显得像是个带路的。

到了新生报道处门口,宋嘉誉填了学姐帮他拿来的单子,然后就进去确认身份信息,江栩洲则和学姐在门口边聊边等。

大概过好了一会儿,宋嘉誉才出来。

学姐作势要继续帮他们带路去领东西,却只见宋嘉誉一摆手:“不用了学姐,我刚好碰到分在同寝的室友,我们自己找就可以了,就不麻烦你了。”

应声从宋嘉誉身后蹿出来一人,个子高挑身材壮实,讲一口正宗流利的方言混普通话。

“学姐好,我叫姜维军。”

学姐露出八颗白牙齿:“你好。那我就先走了,之后有事可以到学生会来找我。”

学姐走了,宋嘉誉随姜维军并排走,现在江栩洲变成了那个带路的。

初来乍到的三个人,无头苍蝇一般东跑西跑,跑了满身的汗才办齐了所有要用的卡和资料,领了被褥往宿舍走。

薄薄的一床被褥虽没多重,但胜在体积大,姜维军一手抱被褥一手拉行李,一路上叫苦连天。

宋嘉誉能比他稍微轻松点儿,他的被褥全权又江栩洲负责,自己只用拉行李箱。

到了宿舍门,两人打开门一脚刚走进去,就有性格爽朗的室友凑上来:“你好,我叫杨帆。”

姜维军性格同杨帆相当,随手撂下手上的东西,笑嘻嘻的介绍自己:“我叫姜维军。”

“宋嘉誉。”宋嘉誉还是那一副惯有的清冷。

对于他们那些所谓的熟络关系,宋嘉誉向来不在意,讲了名字打个过场,他便走进宿舍开始看床位,忙活起自己的事。

杨帆和姜维军是相见恨晚,两人嘚吧嘚吧聊的嘴停不住。

最后还有一位室友来的晚些。

大概是几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的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不苟言笑的人帮他拿着行李和被褥。

姜维军瞄了一眼那人脚上的鞋子,贵死人的牌子货,他凑近杨帆小声的说:“啧啧,咱宿舍来了个少爷哦~”

少爷在自己的床位前站定,清冷的嗓音同宋嘉誉相差无几:“把东西放这儿,我自己会收拾。”

待跟着他来的那些人都走后,少爷才开始向宿舍人介绍自己。

他讲自己叫魏家文,北京来的。

入宿舍后,开始大学生活就还只剩最后一个流程,新生大会。

新生大会六点开始,姜维军说还早,提议大家初相识,不如出去下个馆子。

宋嘉誉摇摇头拒绝。

他现在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今天一天又是舟车劳顿,又是马不停蹄,他好悬累个半死。

杨帆见状也点头表意:“你个本地人一点不能理解我们外地人的苦。”

姜维军不肯罢休,开始拉拢魏家文。

魏家文无辜一张脸:“我坐飞机来的,不累,我都可以。”

杨帆懵逼了一下,然后回应他:“嗯,知道了,玩儿去吧。”

姜维军最终还是妥协了,几人一同来到食堂。

吃饭的时候,为了缓解还存在的初见的尴尬气氛,杨帆打开了话匣子的口儿,提起江栩洲叫宋嘉誉哥,问他们是不是兄弟,宋嘉誉摇头说不是。

眼看着话引子又要落在地上,江栩洲又开口问姜维军:“你怎么一个人来报道啊,家里人不跟着吗?”

姜维军笑了笑:“我爸妈离婚了,他们都不管我。”

江栩洲一听,乐了:“我爸妈也闹离婚,我直接被扔出来了。”

吃过饭后,宋嘉誉要去参加新生大会,江栩洲出了校门在外头等他。

到将近七点的时候,大会结束,宋嘉誉陪着江栩洲去爬那一层层长阶梯找住的地方。

那时候,川渝地区还是守旧的破败地,经济发展不前,薄薄的一叠几张钞票就能租下地段不错的房子。

江栩洲对房子的要求没多高,他只要离宋嘉誉的学校近。

可找房子的路还没开始,两个被热蔫了的人就已经受不了这里的热浪一再高翻,窜进最近的小卖部买冰汽水降温。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江栩洲刚付了钱,一抬眼就正好看到墙上贴着有房出租的贴示,他赶忙指着贴示问老板这是在哪里。

老板低头找钱说是自家的屋子,出门从右边的楼梯上去就是。

江栩洲一听两眼放光,二话没说掏了兜里的钞票就递给老板,说要租,老板说要不先看看房子再决定,但他摇头:“不用,这地段好,就是垃圾场我都住。”

老板一边找钥匙一边笑他真会开玩笑,说自家这房子环境可比垃圾场好得多,然后又问他们是哪里人。

江栩洲说,淞沪。

老板又笑了,怪不得呢,大都市来的一兜兜钱,长的也俊,细皮嫩肉的。

老板还说水电费便宜给算,说希望他们习惯小地方的苦,说这里欢迎他们。

宋嘉誉抬眼看了看店里朴素的环境,听得出话里有羡慕的成分,他表出礼貌说谢谢,然后在临走时对老板说:“这里以后不一定苦的,说不定未来就是人人都抢着来的大好地方。”

他确实喜欢这里。

确定好了住处,就该置办家中的日常生活用品了。

江栩洲先前来过这里,凭借着自己对这里留存的记忆,他对宋嘉誉信誓旦旦的保证,所有用品他都可以找到物美价廉的卖处。

然而事实却是,他对这里有记忆,但不多。

两人在这方小小地区的东南西北四处瞎蹿。

此时虽太阳已经落下一半,但地表温度不曾减弱,热气蒸腾的满头大汗,他们足足跑满了两个小时,才买齐了那大包小包一堆要用的东西。

路虽难的跑,但该说不说价钱确实都是好价钱。

到家时,天已经黑的彻底。

两人一进门就卸了力一双倒在沙发上。

这件粗布沙发是房子里本身就有的,虽然粗布不舒服,但内里软乎乎的,江栩洲躺的舒服长呼一口气。

歇了有一会儿,宋嘉誉翻身起来要回学校:“你自己收拾,我回学校了。”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

“哥,去看日出。”江栩洲突然一声叫住他。

去南山,半夜去,先看灯火阑珊的夜景,再等慢慢燃红的太阳。

他专门跟老板打听的。

那老板说,这两处景,不负你们千里迢迢。

宋嘉誉无奈叹气,跟着他走。

崎岖的山路比这里条条串连的长阶梯还陡,脚底板走的一步比一步困,终于,两人在凌晨抵达了目的地。

脚已经快要断掉,但江栩洲仍旧兴致勃勃的一边往山头走一边喊宋嘉誉往下面看。

宋嘉誉跟上去,瞧一眼。

那些挨家挨户的灯火同四通八达的胡同里的灯光混在一起,像五彩的繁星,点缀了夜半的黑暗。

果然不负千里迢迢。

终于考完啦!之后我会努力更新哒

对了,要说一下,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有一些设定会跟现实不太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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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淞沪到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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