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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想邀请他

这个想法充斥她的脑袋,温白失落地走在天桥走廊上,心里上下波动似浮萍。

她当晚回到家,发现傅揚并没给她回消息。

温白抱着手机钻在被窝里思索再三,又给他发了个消息。

【最近在忙什么呢?】

第二天,依旧没回消息。

温白心里滋生失落与不安感。

她在学校里,课间又跑去找傅揚,但每次都被Grace和几个女生围住,冷嘲热讽,温白实在气不过开口怼了几句,那几个女生也没多说话,只冷冷瞪着她,一副走着瞧的模样。

而中午,傅揚也不和岑旭一起吃午饭了,不知道在忙什么,温白几乎碰不到他,岑旭也是。

由于Grace是校足球队经理,即使温白去操场找他,也会被她发现,明里暗里不让她靠近球场,给她使绊子。

甚至有一次,Grace故意让温白站在禁区后,但傅揚并没参加训练,校队练习生一个射门,球正正砸向她后背!

温白被击闷声双手扶地跪下,只觉后背快被击穿!她吃痛地龇牙咧嘴,一身薄汗,五官几乎拧在一起。

Grace叉着腰慢吞吞走来,言语得意而挑衅。

“跟你说了别来,你就是不听。”

然后对球场管理员痛斥:“我们在练习!什么人都能进来球场,这种误伤谁来承担?!”

温白因此被球场管理员盯住了,不让她进。

.

她对自己和傅揚突如其来的距离感到不适应,甚至夜里辗转反侧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不然怎么会连个微信都不回复。

但很快,她见到了傅揚。

契机是中午吃饭听郝浔说,天气炎热,只要足球社的人进行训练,当天学校里的商店就会售罄一款好喝的金银花凉茶,因为都被他们订走了。

于是,温白有意无意经常去商店门口蹲守。

这是一个周五,她坐在商店里一边吹空调一边吃雪糕,一个高大人影忽然现身。

傅揚穿着克莱因蓝和烈红交织的巴萨球衣,脖间汗涔涔的,眉弓上蒙着层光亮的细汗,猝不及防的撞入温白视线。

温白见此赶忙起身,跟在拧开饮料仰头咕嘟的傅揚身后,她手里抱着配音社的资料,十分讨好地笑着,声音轻盈甜美故意客套。

“傅同学,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傅揚闻此,上下滚动的喉结微滞,垂眼把目光落在嘴角露出梨涡的温白脸上。

温白冲他眨眨眼,露出小虎牙。

手上录音社的邀请函被她摇的咯吱响,然后伸手放在他眼前。

声音也带着讨好般的亲昵。

“要不要加入配音社?”

傅揚眸光闪过犹豫,又忽然冷了下来,像砾石打碎冰面,清冷似月的眼淬了寒冷碎冰渣,轮廓分明的五官透着刚硬冷峻,态度疏离冷漠。

他忽而转头,冷冰冰靠墙和她保持距离,锋利紧绷的下颌扬起,嗤鼻透出一声轻蔑,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声音倨傲。

“我会这么无聊?”

一如初见时傲慢,平等无视所有人,冷冽带刺,眸含利刃。

温白愣在原地,只觉一瞬间,二人距离像脚尖突裂地缝,巨大的地动山摇裂隙越来越宽,二人相隔万丈。

傅揚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白不明所以,难言情绪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吞不下去,胀得酸涩无比。

她就这么怔怔离去。

没有察觉到一股复杂视线,落在她背影。

傅揚手背青筋渐起,渐渐发力,捏瘪汽水瓶。

.

当晚,温白接到了岑旭电话,说傅揚踢球伤了膝盖。他要去医院探望,明天活动取消。

温白闻此开始担心,询问伤势,岑旭只说又伤了左膝,就匆匆挂断电话。

她的心情更糟糕了。

刚好是周末,温釉岚又加班,温白去集市买了鸡炖了汤,在想用什么借口去看望傅揚。

但早晨十点,岑旭又到她家楼下,邀她一起去白繁珍家吃饭。

上次吃饭,陈娇娇不在,就他们三人,岑旭在旁调节气氛,她和白繁珍关系稍稍缓和。

此刻,时钟滴答行进,电视播放着温邵岚生前最爱看的动物世界。

温白看到电视上狂风暴雨里在水面漂浮的弱小鸭妈妈依旧强撑着翅膀护住刚生出绒毛锁在它背上的几只小鸭子,回忆突然陷入自己幼年发烧的雨夜,白繁珍也是怀抱着小小的她,焦急的在路口打不上车,一把雨伞全部向她倾斜,唯一沾到她衣服上的雨水,是顺着白繁珍贴在脖子的带水发丝流到她身上的。

客厅和厨房宽敞明亮连成一体。温白的卧室位于客厅对面的独立空间,而厨房出来一个开放式岛台延伸向里有条长长走廊,里面是主卧客卧书房卫生间和一个满是书架的小阳台。

走廊里,墙上挂满相框。

有温邵岚带温白骑行带头盔在山脚下的合照。

有白繁珍教温白弹钢琴二人坐在琴椅上认真垂头拱手弹奏的合照。

有温白、岑旭和白繁珍一起给立绘上色弄得颜料撞色满手都是的狼狈模样。

还有温白站在最中间,被两人一左一右亲吻脸颊时仰头大笑的特写。

走廊尽头的大卧室里,被轻奢浅绿丝绒布覆盖住的木纹黑钢琴上浮了层薄灰。小区里不知谁家弹奏钢琴的音乐顺着窗缝流淌进屋里,清丽似雨,绵软柔和。

温白看了眼锅里熬得金黄的鸡汤,默默舀出一盒包好。

她坐上岑旭的车,由司机开车带他们前往白繁珍家。

温白路上旁敲侧击询问傅揚情况,岑旭说他周五训练时有些心不在焉,跑太快没刹住摔伤了,好在不严重。

这次到了白繁珍新家,陈真和陈娇娇都在,陈娇娇依旧在二楼写作业,并没下楼跟她打招呼。

陈真和岑旭很熟的模样,两人聊天寒暄着。

但两人情绪不高,气氛莫名被沉重笼罩。

白繁珍见温白主动找她,眼底透出惊喜之色,但她默默抿唇不敢多言,用余光窥她神色,垂头佝偻着背,声音力气弱弱地。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

温白静静看白繁珍眼角褶皱增多,皮肤不似从前光滑,昂扬直挺的背佝偻下腰,步伐都不似从前果断,而是虚浮极轻的慢步。

原本从不下厨风采耀人的美丽母亲,此刻似脱水鲜花渐渐发蔫褶皱。

她压住心口那抹酸涩窒息,扯开嗓子。

“不是和你说了么,和阿旭弄了个配音社团,最近很忙很累。”

依旧是那股别扭不肯低头的劲儿。

白繁珍闻此,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开口急忙答复。

“记着呢,记着呢,我就问问。”

因白繁珍曾是有名的钢琴家,温父从不舍得让她下厨用手,她被呵护的一尘无染璀璨夺目。如今竟也穿着普通居家服系上围裙为他人下厨做羹汤,手指间隙甚至有初学做菜被切的刀痕,结了浅浅的疤。

温白被这一幕灼的眼眶刺痛。

她是为谁做的羹汤呢?陈真?陈娇娇?

陈娇娇应该比她听话吧。

心里虽然像压了块石头,但她还是打开保鲜盒递给白繁珍,又偏头扯开话题。

“家里不是有阿姨吗?你怎么还做饭。”

白繁珍正在切菜,忽然转头看到温白递给她一盒鸡汤,鼻尖甚至能嗅到淡淡香味,她瞬间惊讶。

“这是......你做的?”

温白从旁拿来一条围裙系在腰间,挤开白繁珍的位置,拿起刀开始切菜,声音随着疾快利落刀声不真切地响起。

“嗯,刚好剩下没人吃。”

她两三下把白繁珍半天也没处理好的食材切好,熟练的下锅翻炒。

白繁珍静静站在她身后,看着那抹纤瘦干练的背影,眼角微红,眸光透着欣慰与伤感交融的复杂情绪。

饭桌上,陈真和陈娇娇也一同吃饭。

陈真询问了温白功课,不同以往,他直接单刀直入,邀请她过来小住,并温声提示。

“这也是你妈妈的想法,你不在的时候,她经常念叨你。”

陈娇娇扎着两个小羊角辫,鼓着圆圆腮帮像个小仓鼠,努力伸手夹中间温白炒的菜心,细细咀嚼后止不住地点头。

“谁做的菜?这么好吃?”

她目光投向陈真,陈真转头给白繁珍一个温柔询问的眼神,白繁珍笑了笑,眼角皱纹明显。

“姐姐做的。”

陈娇娇一听乐开了花,咧嘴笑着冲温白,口吻是命令式的询问,雄赳赳气昂昂。

“那姐姐以后经常来家里给我做好吃,好吗?”

温白一愣,同时愣住的还有陈真和白繁珍。

岑旭余光瞥了眼,不动声色吃饭。

白繁珍亲昵地搂住陈娇娇,摸摸她的头,对上她的视线,极其耐心的哄劝。

“你想吃什么,妈妈学着给你做,好不好?”

陈娇娇一脸嫌弃。

“不好,妈妈你做的都好难吃。”

温白心一沉,一股酸涩自卑涌上心头。

原来,自己十几年来都奢望的一顿饭,是陈娇娇的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陈娇娇明媚的笑颜,肉嘟嘟的脸搭配撒娇似的眼神,继续埋头干饭,鲜活可爱。

陈真和白繁珍两人默默不言,只低头干嚼着菜不出声。

气氛陷入尴尬。

温白饮了口汤,眼底情绪瞬间风干,嘴角也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夹了筷子菜,委婉拒绝,

“我过来,姑姑就一个人,还是算了。”

这个话题就莫名搁浅了。

离开时,温白发现,鞋柜外的玄关处所有装饰品都被挪走了,只留了几盆花垂下藤蔓绿叶,吊盆绿植后放了一副油画。

温白很眼熟,一眼就认出油画是家里书房白繁珍十分珍藏的那副新海的日出图。

画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晕染手法,同样的风景,但细看构图略有差别,像一位画师手下的两幅画。

她略有疑惑,对上陈真出来送她的身影。

陈真看着画,像陷入一段温柔回忆,声音轻柔不少,缓缓介绍。

“这是我上学时画的。”

温白细看,画底黑蓝色深海处确实有一处落款,但竟和家里那副画的落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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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曾经无数个夜晚,白繁珍半夜失眠,都会独自一人起身到书房,在浓墨黑夜里打开一盏暖黄色台灯,对着书桌对面的挂画怔神发呆,面露失落向往之色。

她又想到,中考前父亲神秘兮兮的把她叫进屋里,趁白繁珍不在对她低语。

“等你中考完,咱们一起去新海,我在海边定了民宿,咱们一起陪妈妈看日出。这是咱俩的小秘密。”

两人神秘兮兮拉钩约定,狡黠的笑声低浅起伏。

新海的日出,竟出自这个男人之手?!

无数平日里细碎的细节,此刻拼拼凑凑,渐渐生成一个真相!

她顿时感到被真相扼住喉咙,电光火石间所有一切拼凑成合理的解释,另她脊背发凉,浑身颤抖。

所以,白繁珍会在温邵岚去世不到半年就再婚。

所以,她会为他们洗手做羹汤,会在第一时间保护陈娇娇,会以她为第一选择。

在傅揚没戳破她心事之前,她本想推开所有人,不愿接受父亲去世的事实。

如今,她自己可以从容面对以后,真相却如此令人不耻!

那她算什么?!

过去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算什么?!

怪不得最后被抛下的是她...

她才是多余的那个。

温白突然触摸到她认为的荆棘丛后的真相,她奋力伸手欲剥,却被锋利木刺扎伤全身,身上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这是一种从头凉到脚的窒息感。

像一个被重重绳索困住的人,眼看着自己深夜被坠入海里,被深蓝色巨大的深渊吞噬。

她在蔚蓝的大海里一点点溺水无止境的坠落。

畏惧,害怕,无助,痛苦,都随着眼泪融化在海水里。

只有痛到无法呼吸的心,还剧烈跳到在胸腔。

白繁珍刚把陈娇娇领到二楼就匆忙下来,人还没到玄关声音先出了来,显然因为温白今天送她的鸡汤格外开心。

“阿真,我看天有点阴,给白白拿把伞。”

她到了玄关处,却见温白站在那幅画前,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抽笑。

她喉咙里笑声抽着气,随着肩膀抖动一下一下的,像嗓子抽筋了止不住的笑,声音越来越大。

岑旭人已经站在门外花园里,见温白半天不出来好奇探头进来。

温白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甚至满脸全被泪水沾染湿,嘴咧的大开,表情可笑哗然,眼底透着绝望与无助。

白繁珍不明所以,直到看到玄关处的油画,脸瞬间煞白毫无血色,大脑宕机般半天才反应过来,口气质问严肃对陈真。

“不是说了别放这儿吗!”

然后她反应过来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立马转身看向温白,哆嗦着唇声音战战兢兢。

“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说!那是怎样?!”

温白再也撑不住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似要把心里的委屈不甘与愤恨尽数发泄出来,咬牙切齿指着这幅画,声音绝望而愤怒。

“我爸去世不到半年!你结婚。我爸让我尊重你,照顾你,我按他说的做!”

“可你!对得起他吗?!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繁珍眼眶通红,满脸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不住流淌,她一手按着胸口,似要呼吸不上来气要倒下,被陈真一把扶住,发丝凌乱半靠在他怀里。

陈真见白繁珍虚弱无力,伸手拦她在怀,努力扶住她的身体,冲温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姿势大喊。

“闭嘴!”

声音极大极凌厉,带着成年男人不容置喙的上强势怒火与威胁,震得温白耳膜一疼。

片刻寂静后,屋里二楼突然响起陈娇娇无助的哭声,紧接着楼梯处传来小女孩儿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

陈真冲屋里大喊。

“回屋待着!不准出来!”

陈真从来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教授衬衣西装裤模样,此刻形象全无,像头野兽摧枯拉朽的暴怒狂吼。

陈娇娇被这一吼吓得直直站在楼梯口,努力憋着哭声涨红了脸呜咽着上楼,小身板吓得瑟瑟发抖。

温白却丝毫不怕,怒极反笑的看着彻底恼怒的他,仰起脖子。

“你不是我爸!没资格管我!我在问她!”

她伸手指向陈真怀里的白繁珍,白繁珍此刻止不住的流泪抽泣,泪水粘着发丝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唇色苍白停下声音,冰凉的手狠狠攥住陈真,对他使了一个哀求的眼神。

她声音战战兢兢,努力镇定。

“让我,和她说。”

温白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站在万丈悬崖边,寻找一个答案。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肩膀突然被人抚住,岑旭伸手按住她肩头,压着怒火,像隐忍至极,喉咙缓缓吐出一句话。

“温白,我们走。”

温白听完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要睁大眼看清岑旭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从他隐忍怒火不发的眼神里捕捉到。

那抹克制与不耐烦,不是对白繁珍。

是对她。

她后背忽然发凉,倒退几步,心跳竭力喘不上气无措弯腰扶住膝盖,大吸几口气后猝然惊觉。

“你......”

岑旭深吸口气,忍着情绪耐心低声哄劝她。

“温叔去世不止你一个伤心,白姨也不容易。”

温白瞳孔地震,感到被背叛!!!

她快要张不开喉咙,只觉得自己嗓子快被堵住,嗓音发颤,几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岑旭在这窒息的氛围里深吸口气,眼里满含笃定的目光看向温白,声音坚定。

“你不该,对白姨这样。”

温白努力控制自己不吸鼻子,可心如坠冰窖,她感觉自己后背被剜空般生疼,同时全身透着刺骨的冷,寒意从脚跟一点点蔓延至后脑。

她带着哭腔,脸却在笑,声音发颤,露出一个心寒的笑。

“你,很好。”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此刻站在这片空间里,像个跳梁小丑。

明明站在眼前的是最亲密的家人,最好的朋友。

现在竟没有帮她。

她二话不说,扭头独自离开。

白繁珍见她离去,在背后疯狂呼唤她的名字。陈真努力拉住失控的她,抓住她双臂劝她冷静。

岑旭紧跟着温白走到小区里,车里司机正停在一旁偷懒,猝不及防被二人闹僵的氛围吃了一惊,默默开车跟上步伐。

他到底没沉住气,猛地一步上前伸出胳膊拦住气冲冲往外走的温白,声音努力和缓。

“你以为温叔去世,只有你伤心?”

温白停下脚步,不抱任何希望看他,声音冷冷。

“你让开。”

岑旭并未退让,而是继续站在原地,周围缓缓有两三行人路过,似乎也感受到二人异常的氛围,纷纷绕路走开。

温白叫他不挪步,索性不再说话,她站直身体,冷冰冰用一种敌对的目光直视他,语气强势。

“岑旭,这是我的家事,你别插手。”

岑旭听完这话,并不气,他双手抄兜,心平气和的同她理论。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只是劝你别和白姨发生冲突,不然你会后悔……”

“后悔?!”

温白自顾自笑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踉跄两步扶住一棵树,收起可笑的强调拉长冷音。

“我爸去世前还在计划带她去新海看日出圆她的梦,但她这辈子最想完成的心愿,天天睹物看的话,是他画的!”

“那又怎样?”

岑旭不解,失去耐心开口大声询问。

“那我算什么?”

她迎着冷风灌满怀,心从未这么冷过。

“我算什么?!”

她的声音在风里变得撕裂沙哑,像生命到尽头哀鸣的鹿发出不甘的呐喊。

“如果一开始就是将就,她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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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会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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