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宜安的第二天,杨铮带着沈安夏见了宜安舞团团长张淑芒,张淑芒见到沈安夏直接拉着她的双手坐了下来,激动地上下打量:“我终于见到本人了!”
“张团,您好,早就想来拜访您,奈何才办理完相关手续。”沈安夏谦虚诚恳。
张淑芒仍是拉着沈安夏的双手不放,亲切地问:“新奉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是,办好了,今天马不停蹄地来拜访张团。”沈安夏笑意盈盈。
“嗨,快别张团张团的叫了,叫我姐吧!”
沈安夏从善如流:“姐。”
“哎!安夏,你是不知道,我把网上所有你的演出视频都看了,从咱们舞团刚要创办我就想把你给挖过来,托了好多人都没办成,结果有一天上边突然说把你挖过来了,这把我给高兴的,问了好几次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沈安夏笑起来:“谢谢姐给我这个机会。”
“什么时候能入职?”张淑芒问。
沈安夏大致想了一下,道:“明天?”
“今天不行吗?”张淑芒有些着急。
没想到张淑芒这么着急,沈安夏惊诧地看了杨铮一眼,见杨铮也在一旁扶额无声地笑,回过头冲张淑芒点头:“今天也行。”
张淑芒顺着沈安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杨铮,问:“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杨吧!”
从进门起就一直没插上话的杨铮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对张淑芒道:“张姐,是我,杨铮。”
张淑芒这才好好的把杨铮看了一遍,然后笑道:“的确是一表人才。”然后看向沈安夏:“安夏,咱们去把手续办了,然后再好好商量一下后续工作。”
沈安夏点头:“好。”
“小杨,那你就先回去,我开车来的,直接带安夏去团里看看。”张淑芒拉着沈安夏站起身就要走。
“张姐。”杨铮紧忙叫住张淑芒,“安夏脚腕伤了,最近不能跳舞。”
张淑芒惊了一下,忙看向沈安夏的脚腕,然后才发现沈安夏膝盖和胳膊上还带着伤,问:“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扭了下,没太大事,没有伤到骨头。”
张淑芒想了想,建议道:“那咱们先去团里,把手续办了,然后带你认识一下团里的人,工作最近做个调整,先不参加演出,配合团里的宣传工作,正好可以避免高强度动作,以防伤上加伤。”
张淑芒有了合适的安排,杨铮没有再拒绝,沈安夏笑得明媚:“麻烦张姐替我安排。”
张淑芒拍了拍沈安夏的手:“以后大家在一起工作,比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这些都是应该的。”
沈安夏看了看杨铮:“那,下班你再来接我?”
杨铮看着张淑芒是真挺喜欢安夏,之前为她换新环境怕她不适应,一直揪着的心微微落了地,他也能理解张淑芒想让安夏早点到岗的想法,笑道:“好,下班来接你。”
张淑芒忙叫住杨铮:“小杨,我们下班后肯定要给安夏接个风,大家在一起吃吃玩玩更能促进感情,等结束了我送她回去。”
沈安夏惊呆:“……”
见张淑芒连接送的活儿都想揽下,杨铮笑起来:“张姐,安夏好不容易回来,我得尽尽做男朋友的责任,你们好好玩,快结束时我再来接安夏。”
之前的后怕始终在杨铮心头,他实在不放心别人送沈安夏。
张淑芒爽朗道:“那也行,就这样,我带安夏转转。”
宜安舞团位置优越,就建在市中心的边缘处,许是新成立的原因,不同于新奉舞团的古色古香,宜安舞团从建筑风格到宣传方式到到LOGO都是一水儿的时尚现代风,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从一进门,沈安夏就注意到走廊拐角处有几个人躲在那里,似乎是专门过来看自己。
张淑芒也发现了这几个人,有些无奈地对沈安夏道:“都是你的粉丝,听说你要来,估计排练不下去了,挤那儿看呢。”
沈安夏本来就不是个社牛,最近这半年她在网上的热度本身就让她身受其扰,她也意识到作为一名舞蹈演员确实吃流量红利,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方向,不会盲目地从众,可是……既然回到了宜安,她不能一直依靠杨铮为她谋划,很多人事还要自己维护才行。
好在这一年多的工作经验让她从“社恐”这个队伍里脱身,学习到的社交能力在大小场合也算能应付过去,真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或者不想解决的,爸妈和杨铮都在身边——想到这儿,沈安夏填表的手顿了一下,她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杨铮划入了家人的范围,虽说还是没太适应什么都依靠他,但实际她已经这样做了。
填完表格递给人事部的同事黄兰,档案等文件资料沈安夏随身带着,也一并给了她,看到社保文件,黄兰对沈安夏道:“这一份大约一个月后给我就成,到时候直接办理工龄接续工作,还需要你本人签字。”
“好的。”沈安夏拿回社保资料。
“工牌制作需要三天,制好了我给你拿过去,”黄兰又把盖了章的劳动合同给了沈安夏一份,“合同一式三份。”
沈安夏接过合同道谢。
“单位有员工餐,但目前只提供午餐,早餐和晚餐据说今年年底会配备,餐费每月200元,从工资里扣,你要报名吗?”黄兰问。
“随时都可以报名吗?”
“可以,但每月固定扣除200,所以月初报名合适。”
沈安夏想了一下,这个月还差几天才过完,而且她刚回到宜安,各个方面都不太适应,还是先暂不报名午餐了,她对黄兰道:“我暂时先不报名了。”
黄兰点点头:“那我和张团带你去见见同事们。”
张淑芒问:“都办完了?”
黄兰“嗯”了一声:“办完了。”
三人一起往办公室外走,张淑芒一边介绍一边道:“安夏,咱们团新成立,肯定不如新奉完善,你见得多,如果哪里可以让咱们飞速进步就对我讲,这样咱们才可以用最短的时间超越别人。”
沈安夏惊喜道:“我实在没想到咱们团里这么完善,可见您用心良苦。”
张淑芒高兴极了:“明天咱们就开始媒体宣传,打响这一枪,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团名气就响了,会越来越火。”
沈安夏也笑道:“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嗯!蒸蒸日上!”
随着张淑芒和黄兰到了排练室看了一会儿团里的彩排,沈安夏发自内心的欣赏与专业的赞评夸得小姑娘们个个喜笑颜开,等到晚上聚会的时候,大家明显熟络起来,推杯换盏嘻笑追逐玩儿得不亦乐乎,甚至沈安夏还和大家一起喝了好几瓶鸡尾酒,整个人又晕又努力维持清醒。
散场的时候,杨铮已经等在了门外。
和大家告了别,杨铮直接带沈安夏回了孔雀城。
沈安夏在半路就睡着了,停车入库,杨铮直接把沈安夏抱了出来,沈安夏醉得深沉,靠在杨铮怀里,闻到了熟悉的草莓沐浴露的味道,用力微睁了睁双眼,看清了杨铮后,又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出手臂环上了他的颈间。
杨铮打开门,抱着沈安夏上了楼,放到了她自己的床上。
走到旁边的茶几旁倒了杯水,拿出路上买的解酒药,再把沈安夏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杨铮语气和初见一样温柔:“安夏,喝了解酒药。”
沈安夏听话地喝了药,靠在杨铮身上,口齿有些不清楚地发表意见:“杨铮,幸好有你,不然我爸妈要是看我喝成这样,做着梦都得把我捞起来批评一顿。”
杨铮紧拥着怀里软得像牛奶糕一样的沈安夏,生怕她不舒服,问道:“很难受吗?”
沈安夏醉醺醺地点头:“难受。”
“想吐吗?”
“想洗澡,粘腻。”
原来是粘得难受。
“杨铮。”沈安夏迷迷糊糊地叫他。
“嗯?”
“我觉得,我年纪太大了。”
杨铮:“……”
安夏这是在说什么话?这是和谁比呢?她要是年纪大,那自己这比她还大五岁的人,不是老了?
“在说什么?”杨铮探究地问。
沈安夏头晕晕的,语无伦次地努力表达:“之前在新奉……还好,宜安的舞蹈演员们,平均也就二十岁,我……太大了。”
原来是说舞团里的人年纪小,杨铮道:“几年以后,她们也就和你一个年纪了。”
沈安夏用力想了想,觉得杨铮说得有道理,就不再纠结这个已经纠结了一晚上的事,不过身上的粘腻还是让她烦躁,她有些抗拒地道:“我不喜欢应酬。”
杨铮有些心疼,哄道:“那以后咱们就不应酬。”
“可总要适应的。”沈安夏语气闷闷的。
杨铮轻叹一声。
有些事,他能够为沈安夏承担,可有些事,终归是无法代替她做。但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不知是焦虑还是担忧亦或是无能为力的感觉笼罩,胸口微微刺痛,在知道此题无解的情况下又得强迫自己慢慢适应。
“杨铮。”沈安夏又嗡声嗡声地叫他。
“我在呢。”杨铮发现沈安夏喝了酒就会不停发表意见,认真听着沈安夏接下来要说的话。
“喜欢你。”
“……”
杨铮还没消化完刚刚压抑的情绪,这会儿突然被表白一波,有点不敢相信,懵然间定了定神,忙把沈安夏扶起来,想问问清楚,却看见她说完这话已然又睡了过去。
“安夏?”杨铮轻轻摇她,试图让她清醒点。
沈安夏翻了个身,直接从杨铮臂弯里翻了下去,杨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马上就失重的上半身,缓缓放平。
杨铮叹了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表白就说一半,还不给别人机会表白。”
然后又想起之前沈安夏说全身粘腻地不舒服。
他走到浴室里,找半天找到了沈安夏的卸妆湿巾,他记得每次洗脸之前沈安夏都会用这个湿巾把防晒和隔离给擦干净。
仿照沈安夏的样子给她卸了妆,又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胳膊和腿。
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睡衣,杨铮觉得,帮她换衣服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现在和之前那种特殊的状况不同。
好在今天她穿的这套衣服睡着不会太累。
帮她盖好被子,又调了下空调温度,打开小夜灯,杨铮才关上门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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