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新同桌是她
她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
“孟晚柠。”她的名字像某颗却柠檬糖
下雨了带了两把伞
忍不住借给她】
———【CSL日记】
九月三日，江宜附中开学。晨雾中的阳光，孟晚柠站在高二（1）班门前，岑茵的细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把孟晚柠的转学材料塞进班主任手中时，指甲在文件袋上留下半月形的压痕。“拜托您了。”这句话还悬在空气里，香奈儿5号的气息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
孟晚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缝线。白色布料衬得她手腕纤细，黑色长发被浅蓝色发带松松束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耳际，随呼吸微微颤动。
“可以进来。”
推开门时，东面的阳光恰好斜射而入，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教室里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投来探照灯般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晚柠。”讲台上的中年教师推了推眼镜，“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孟晚柠走上讲台时，阳光穿透玻璃在她侧脸投下细碎光斑。她习惯性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和一段瓷白的颈线。
“大家好，我叫孟晚柠，晚是傍晚的晚，柠是柠檬的柠。”她的声音清润得像浸过山泉，“我从S市一中转来。”
后排几个男生不自觉地绷直脊背，前排女生交换着眼色。她的余光扫过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少年正低着头演算，对着她的出现毫无反应。
“晚柠同学在S市保持年级第一，转学测验数学也考了满分，理综292。”李老师的话激起一片涟漪，“新的学期我决定让晚柠同学担任我们的班长。”
“哗——”教室后传来课本落地的声音。胸牌写着“姜晴”文艺委员转身打量她，眼神锐利得能刮下一层皮。
“现在调座位，按期末排名自选。”
——排名？
孟晚柠僵在原地，她刚转来，哪来的上学期排名。
“晚柠跟我去拿教材。”李老师适时解围。
再回来时，唯一的空位——陈斯临旁边。姜晴正倚着他的课桌，“陈斯临，我可以跟你做同桌吗？”
回答她的是空气，少年头也不抬。姜晴只好尴尬地小跑开。
犹豫几秒，孟晚柠纂紧教材走向那个位置。“我可以坐这吗？”她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
他的铅笔尖在物理公式上微妙地顿了一下，“随便。”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但草稿纸上突然加重的笔迹洇开了墨点。"
孟晚柠见他没直接拒绝，便拉开空位坐下。刚坐下，雪松混着墨香的气息便侵入鼻腔。陈斯临带了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盯着物理题集，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公式。
他忽然推来一叠纸，指节在"姜晴"的名字上短暂停留。"文艺委员。"声音轻得像窗外的云，却在她抬头时已转身整理书包。
她惊异抬眼，却只捕捉到他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数学课上，李老师写下一道复杂三角题：“孟晚柠，你来试试。”
孟晚柠走上讲台，接过粉笔。题目确实不简单，但她曾经在S市的奥数班做过类似的，笔尖微滞又继续。她略一思索，手腕轻转，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轨迹。
解到一半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S市老师教的一种特殊解法，和教材上的标准方法不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写完了全过程。
“有意思。“李老师摩挲下巴，“大家注意看，孟同学的解法跳了两个常规步骤，但逻辑很完美，这种思路更简洁。”
孟晚柠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回座位时，却意外地对上陈斯临的目光。他正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某种欣赏，暗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对视刹那，他又垂下眼睑，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下课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孟晚柠整理着笔记，听到姜晴的小声嘀咕：“一来就当班长，肯定有什么背景……”
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孟晚柠继续书写。在S市一中时，她就习惯了这种闲言碎语——漂亮女生成绩好，总有人觉得是靠别的什么。她刚转学过来，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别理她。”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孟晚柠转头，看到陈斯临正在收拾书包。他说话时没有看她，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在意。”她轻声说。
陈斯临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
下午最后一节课，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放学铃响时，雨势丝毫未减。
“好倒霉，忘记带伞了。”陈语熙哀叹一声，“孟晚柠你怎么回去？”
孟晚柠望向窗外如注的雨水：“等雨小一点再说吧，我爸晚点来接我。”
教室里的人逐渐走光。孟晚柠做完半页习题，抬头发现陈斯临还坐在旁边，正低头看着手机。
“你…也没带伞？”她试探性地问。
陈斯临锁上手机屏幕：“带了。”他从书包里侧袋抽出一把黑色折叠伞，然后又——出乎意料地——拿出了第二把，“多带了一把。”
孟晚柠眨了眨眼：“你平时都带两把伞？”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陈斯临语气平淡，将其中一把递给她，“要吗？”
“谢谢。”孟晚柠接过伞，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感微凉。她迅速缩回手，“到家了还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雨比刚才小了些，但依旧细密。孟晚柠撑开伞，发现陈斯临站在几步之外，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我…往这边走。”她指了指校门方向。
陈斯临点头：“我也是。”
他们沉默第并肩走着，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雨是斜着下的，雨水在地面汇成小溪，孟晚柠小心地避开水坑，却还是再一处拐角踩进了水坑。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只有力地手突然握住她的上臂稳住了她地身形。陈斯临的手很快松开，快得像是从未触碰过。
“小心。”他说，声音几乎被雨水淹没。
孟晚柠说了句谢谢，注意到陈斯临的右肩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伞微微向她这边倾斜着。
“你的衣服湿了，她指了指他的肩膀。
陈斯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似乎才注意到这一点，：“没关系。”
走到校门口，孟晚柠犹豫了一下：“谢谢你的伞。你要直接回家吗？”
“嗯。”陈斯临调整了一下伞的角度，“明天见。”
孟晚柠刚想问要不要坐他爸爸的车一起回去，话还没说出口，少年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背影很快被雨帘模糊。孟晚柠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黑伞——伞柄底部刻着极浅的字母C，摸上去有经年累月摩挲出的温润凹痕，像是有人总在雨天无意识地用拇指反复描画。没有任何装饰，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冷峻而实用。
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某种心跳的节奏。孟晚柠摇摇头，甩开这个奇怪的联想，找了一处躲雨的屋檐等爸爸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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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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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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