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三月上旬，距离今年高考只剩下不到一百天的时间。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来，云舒和明序再没说过话，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里，她遇见他的频率同样比以前低了许多，两人似乎很难再有交集。
这天夏思羽照例邀请她去球场看女篮打球，由于晚上的任务算不上繁重，她考虑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就意味着，她很可能碰见明序。尽管俩人无冤无仇，可前两次碰面的尴尬情形仍然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急需他们其中一个人来打破僵局，亦或者就此陌路。
“我跟你说，好奇怪，每次我往球场走去的时候，明序学长都会盯着我看，但是又好像不是在看我，更像是在找我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夏思羽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一脸狐疑地凑近她耳边。
云舒听后心中一动，第一反应竟然是明序在搜寻她的影子。
她不禁感叹自己自恋过了头，低声笑了笑。
“你觉得是我想多了吗？但是他是真的很奇怪啊，总不可能在看我吧？”
夏思羽身高一米八四，比同龄男生都要高出许多，连一米七出头的云舒站在她旁边都显得小鸟依人。云舒一直以为男生们都对夏思羽望而却步，没有那个胆量去喜欢她。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云舒只能让她不要多想。
到了球场后，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男篮那边，看了一圈下来却并没有找到明序的身影。
她正疑惑间，夏思羽推了她一把：“你在找谁啊？明序学长吗？”
云舒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声点。
“好，走啦，她们在催了！”
云舒面露难色，试探性地开口：“你先去打可以吗？我马上过来。”
夏思羽还想再问些什么，见队友等得不耐烦，只能转身跑了过去。
她走后，云舒来到了男篮那边的休息区，正巧这时江寻砚坐在椅子上喝水，见到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每天都训练吗？”
江寻砚“嗯”了声，望了一眼球场上的队友们，又继续说：“高三的学长们倒是不常来，除了队长之外。”
她脱口而出“那明序学长也是吗”，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惊讶不已。
江寻砚偏头诧异地扫了她一眼，温声回答：“他算是替补吧，参加正式比赛的次数不多，因为没那么多时间跟我们一起训练，还得忙着练习游泳。”
云舒点点头，又问他跟明序熟不熟。
“你跟他很熟？怎么突然对他好奇了？上次都还说不认识。”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连忙否认：“没有，随口问问，我先走了，拜拜。”
回到女篮这边后，她懊悔地握紧了拳头，不明白怎么自己刚刚会这般冲动，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更可怕的是，她听了江寻砚的话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去游泳馆走一趟。
上次预料到的画面依然烦扰着她，得知他在游泳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起他来。
这种反应就像是主观意识被控制住，使得她本能地想要去将想法付诸实践。
“小羽，我先回宿舍洗澡了！”
看了约莫十分钟，她过于无聊，有点待不下去了。
这个时间段估计室友们都洗完了澡，正好免去了排队。
刚走进公寓大门，她听见两个女生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们提到了“云念”的名字，以及“体弱多病”这个让她敏感的词，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而且这两人分外眼熟，不得不让她怀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同学，你们说的是高二（1）班的云念吗？她怎么了？”
其中一名女生愣了愣，而后讪讪地开口：“你是她姐姐吧？她今天上课突然晕倒了，然后就被送去医院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云念她好像身体一直不太好诶。”
她闻言心里一咯噔，留下一句“谢谢”后迅速往寝室跑去，准备拿手机给奶奶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感到越来越不安，爷爷平常几乎不用手机，看来她只能去找云烨问问。
到了初中部初三（2）班的教室后，她被告知云烨同样请了假回家，她毫不犹豫地来到办公室找班主任尹老师请假。
“这样啊，那你今晚还回来吗？等我打个电话跟你妈妈商量一下。”
原本母亲并不同意她请假，可架不住她百般央求，最终无奈妥协。
她来到最近的医院，这次她终于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弄清楚了云念的病房位置。
来到病房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而后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只见云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奶奶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旁边站着的云烨小声叫了一句“舒姐姐”，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向来这么称呼她。
“奶奶，云念她怎么样了？”
奶奶置若罔闻，反倒是云烨抓住她的手腕带她出了病房。
“医生说我姐姐她心脏不好，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今天是受刺激了。”
云烨说话时眼底尽是担忧，见她脸色一白，却立马安慰她：“应该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随后再次进了病房，跟奶奶告别，声称自己要回学校去。
回到学校时正值晚上八点，她早已饥肠辘辘，打算去食堂吃碗面。
一般过了正常的饭点，食堂就只提供包子、饼面以及煲仔饭这些，没有其他选择。
她进去时恰好与明序擦肩而过，她眼尖认出了他，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好巧啊，你是刚训练完吗？”
明序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容来，问她是不是很热。
她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额头，才惊觉自己额头上全是汗。
短短几个小时她来回奔波了好几趟，不出汗才奇怪。
“哦，刚从外面回来的，跟老师请了假。”
她情不自禁地莞尔一笑，问他是不是每天都会去训练。
“这段时间是。”
她萌生了想要亲自去看看他游泳的想法，但并没有说出口，不然未免显得过于唐突。
然而第二天晚边她的确付出了行动，拉着不同班的另一个好朋友尤曼栩潜入了游泳馆。两人蹲在了二楼窗户的位置偷看，因为不确定能不能下去。
他们学校的游泳馆很大，进门首先得上楼梯，然后才能从另一道楼梯下去。
而她们所待的地儿既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又是最隐蔽的地方，只要过了他们开始训练的点，一般就不会再有人从这里路过。
“嘿，小舒，没想到啊，你看上游泳队哪个帅哥了？还特意跑来偷看。”
尤曼栩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神色激动，指了指下面正在游泳的一个男生：“哇，看起来好厉害啊，你喜欢的是他吗？”
她嘴角抽了抽，否认了自己是特意来看谁的这个事实。
“嘿，你们在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俩人被吓得只差尖叫出声，猛地站起身来。
明序穿着校游泳队定制的黑色加厚卫衣，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她们，像是看到了什么稀有物种一般。
“哦，没什么，找我同学呢，不过好像来错地方了，他骗了我们。”
她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尤曼栩听后颇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明序热心地问她，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她连忙转移话题：“你们平常都是穿这身衣服来游泳吗？”
他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哑然失笑：“刚从外面进来，总不能只穿条短裤。”
云舒一时有些窘迫，以赶着去吃晚饭为由拉着尤曼栩往外面冲。
“诶，你该不会是专程来看他的吧？”尤曼栩边跑边问了她一句。
殊不知这句话传进了明序的耳朵里，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而后心情大好地下了楼梯。
“等等，”一口气跑了好远后，尤曼栩挣脱云舒的手，累得气喘吁吁，“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呀？该不会真喜欢他吧？那个男生好像还是江寻砚的队友，我帮你问问联系方式？”
尤曼栩跟江寻砚的关系，几乎同年级的人都知道，可俩人却从来没有承认过。
云舒好笑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再次强调：“曼曼，你忘了我说过高中三年只会好好学习、不考虑其他的了吗？”
“我才不信，一见到人就这么紧张，再说了那男生长得丝毫不比江寻砚逊色，在我们学校很难见到这种水平的了，你要是喜欢就冲一把嘛。”
如果真的碰上了喜欢的人，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畏惧，可问题是她对明序压根不了解，又何谈喜欢。
她笑着耸了耸肩，连连摆手拒绝。
“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尤曼栩见她没有回答，仍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云舒不明所以，以为她仍旧执着于替自己要联系方式，刚想开口回绝，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震惊到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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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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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他面前闹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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