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时候，柳润笙还是七天假，但他哥因为是高三所以只放了三天。
10月1号晚上，两人带着狗又去跟刘枫、万坤吃了饭，刘枫还夸他们把狗养得很好。
吃了一身味儿，回来后两人又一起洗了澡。廖静箫洗得快，很早就出去了，柳润笙则慢慢在里面磨蹭。
涂沐浴露的时候，柳润笙突然发现了个小不得了的事情。他快速洗完，用毛巾擦干跑出来，然后就趴在他哥边上神神道道喊哥哥。
“咋啦？”
“哥哥，我...”刚才的兴奋突然出走，他有些羞耻，“我这里长了几根毛毛。”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裆。
廖静箫放下笔顺着看过去，哼笑了声道：“这有啥奇怪的。”
“那我是跟你一样变成大人了吗？”
廖静箫觉得有些可笑，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弟道：“要想跟我一样的话，长毛不算，得‘长大’懂吗？”说完又勾了勾嘴角继续埋头写题。
柳润笙心里复杂了一下，又跑回浴室拉开裤子看了看，他回想着他哥说的“长大”，那他确实还不行，他见过他哥的，他俩确实比不了。
“唉。”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其实不止是那处，他哥的身高，喉结都昭示着两人的区别。
四岁，真的是好长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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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数学老师请假了，老孔代替他来班里上了物理。刘枫为了不第一节课就睡死过去特意端了板凳跑去第一排听课，可听了还没十分钟，他趁老孔转身写板书的空隙又拎着板凳跑回来了。
廖静箫：“咋回来了？”
刘枫坐下跟讲台上的老孔假笑了笑，然后立即就捂嘴皱脸跟陆青北吐槽：“就真服了，老孔早上又吃的鸡蛋韭菜馅包子，差点给我熏死在那儿，我说那排怎么突然拿出口罩戴上了。”
廖静箫笑了笑：“他可能牙口不好。”
“牙口不好就不能换个别的吃吗，每回都吃包子，还只吃鸡蛋韭菜的，我真服了。”
因为从第一排回来了，刘枫课上了不到一半就开始犯瞌睡。廖静箫一早上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了，等到卷子抽不动，他才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睡得正香的人。
见人醒来，他咬着牙道：“你能别睡了吗，我卷子都湿了。”
刘枫刚一直压着眼皮，这会儿就有点睁不开，他迷迷糊糊的：“嗯？咋湿了？”
廖静箫看了眼他的嘴巴，没好气道：“你口水。”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枫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了擦，没擦到什么。
“你昨晚干啥去了，困成这样？早读就开始，每节课都睡一会儿，这都第三节课了。”
“没干啥，就是困。”
中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上一半儿，不只刘枫了，廖静箫也坚持不住趴下睡了。放学的时候，万坤来找他俩，看见两人睡得一人一脸的红印，笑问：“你俩昨晚干啥去了，睡成这样？”
廖静箫耷拉着眼皮直直往前走：“没干啥，就是困。”
刘枫：“......”
后面两个星期，刘枫和廖静箫像是惹上瞌睡虫了，每天至少睡两节课，还被年级主任逮到过好几次。
后来廖静箫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在十一月的一天，他回家宣布了个事儿。
四人一狗齐齐坐在客厅沙发上，柳润笙扶着红旗看着他哥。
“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住，就学校附近的。”
“为啥啊？”苏静问。
三人都有点突然。
“我最近这段时间老是上课打瞌睡，老师说我好几次了，我觉得可能就是睡得少了。我算了一下，每天在路上花的时间挺多的，而且最近天气也冷了，我住在外面一来省时间，二来也少受些冻。你们觉得呢？”
柳润笙抿了抿嘴把红旗抱在腿上，他其实很不想，可哥哥说的有道理，高三本来就辛苦，路上又冷又花时间着实划不来。
苏静一脸心疼：“可是妈妈怕你在外面吃不好。”
“住外面也是买着吃，跟现在一样，就是晚上不能回家吃你做的，不过也没多长时间，就大半年嘛。”
一直没说话的廖志远突然问：“你是不是已经找好房子了？”
廖静箫顿了一下说了是。
“那房子环境怎么样？要是有虫子那些的，你又爱生病。”苏静担心道。
“环境还行，是人家家里空的房间租出去的，很干净，空调热水什么的都很方便。”
“啥时候去住啊，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廖志远说。
“行啊，就周天去上学的时候。”
苏静听着也妥协了：“好吧，可是，一周都在外面是不是太长了，以前也没住过校，妈妈还不习惯。”
廖静箫撇了一眼一旁抱着狗的人，看着苏静笑了笑，“那要不我周内再回来一次，就周三吧，周三我回来住，吃你做的饭。”
“行吧。”
晚上回到房间，廖静箫逗了逗狗走去他弟跟前，弟弟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他知道那人不是很开心。
“崽儿。”
听见哥哥喊，柳润笙放下乐谱回头不咸不淡应道：“嗯？”
“不开心了？”廖静箫蹲在人跟前问。
柳润笙咬了咬嘴巴侧边的软肉，佯装轻快道：“没有，哥哥你好好学习考大学，我有红旗陪我。”
“真不生气？”
小孩儿看着他哥，垂下眼，“我在家里还有狗狗，哥哥，你在外面谁陪你呢？”
廖静箫笑着把小孩儿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脸上，“我一天除了写题就是背书，没时间想别的，不用谁陪。”
“让刘枫哥跟你一起吧。”
廖静箫知道他弟的意思，明明自己不开心，还要顾着他孤不孤单。
“好，我问问他。”
“嗯。”柳润笙应完又凑近捂着他哥的耳朵，神神叨叨的，小声道:“哥哥，我发现，我那里好像，大了一点儿。”
廖静箫听完眼睛下意识往他弟那地方看了看，抬眼尴尬道:“好，大了好，但这个也不用说出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他躺到柳润笙下铺的床上，枕着手看着那人:“让它自己慢慢长，别人为干预知道吗？”
“什么人为干预？”
廖静箫眼珠转了转，几秒后想好措辞:“就是别拔苗助长，懂吗？”
“哦。”
第二天睡醒起来，廖静箫感觉下身有地方黏黏的，他从上铺下来，柳润笙也刚好从浴室出来，“哥哥，刷牙。”
不知怎的，他看着身前只穿着内裤的小人，心里莫名地感到烦躁。随后他抓了把头发，拧着眉语气不太好道:“以后在家不准只穿内裤。”
柳润笙咬着牙刷眼睛往下一瞥，廖静箫随着他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他俩如出一辙，于是抬头找补道:“我以后也不穿。”
“...哦。”
昨天下晚自习前，刘枫偷偷给他看了几段视频，当时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甚至有点恶心。他推开刘枫的手，让他把手机拿一边去，说他不看了，可刘枫却不死心，重新找了一个给他看，“最后一个，最后这个不一样。”
视线再看向屏幕，廖静箫眼睛都睁圆了，里面两个男人从进门就抱着亲，一直亲到卧室，最后...
“这什么啊，拿走！”
“这还没反应？”
“有个屁反应，什么东西你都敢拿来学校看。”廖静箫脸上全是鄙夷。
刘枫收了手机一脸担心:“你不会真有问题吧，哥明儿带你去医院看看，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他站起身抽了几张纸往厕所去，“你才有问题，滚！”
好难受，又好舒服。廖静箫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待了十几分钟才回去，顺便把刘枫骂了个狗血喷头。
-
周天廖志远开着车带着一家五口去了廖静箫租的房子。红旗来了新地方可能有些生，一直被柳润笙抱着放都放不下去。
苏静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还是觉得有点小，顿时又心疼了：“就一张床一套桌子凳子，啥都没有啊。”
“那不还有浴室，”廖静箫扬了扬下巴，又看着苏静，“我在这儿就睡个觉，要那么好环境干啥，还得花时间打扫。”
“我来给你打扫啊。”
“得了吧，我都多大了，让人笑话。”他转了个身，指着对面那间房，“刘枫后天就也搬来了，他住那边，你们放心吧。”
之后几个人又见了房东，交了第一月的租金就回去了。柳润笙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在房里转了一圈，比苏静看得还仔细，只在最后深深看了他哥一眼，才抱着狗不舍离去。
高一那年，六个人去了渝城那趟之后就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因为柳润笙还没有微信，他们就建了个扣扣群。莫文静是群主，除了刘枫，其余四个人都是管理员。刘枫整天在群里发疯，也整天被禁言。
他私信给莫文静好说歹说让她给自己也升成管理员，但莫文静从来不理，于是他自作聪明自己建了个群，然后邀请了他们五个。由于设置了权限，所以不用本人同意，五个人全部都进了群。看到顶部的数字变成五后，刘枫就又开始发疯了，他把五个人都@了一遍，确保他们都上线了之后，把他们全部禁言，然后自己在群里开始自说自话、发表情包，控诉他被禁言的委屈。
有了十几页聊天记录之后，群人数变成了1。刘枫气不过，又一个一个找去理论，第一个找的就是最好欺负的柳润笙。
【刘枫哥：弟，你都被你哥带坏了。】
柳润笙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解除了他的禁言。
“六六大顺”扣扣群里，刘枫又开始了。
【刘枫：你们太过分了，有这样的吗？】
他正用键盘敲打下一句话，编辑好之后却发不出去了。解除禁言不到一分钟，他又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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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最近长胖了一些，肚子圆滚滚的。柳润笙用口罩给它做了个秋千，他写作业的时候，小狗就在桌上荡秋千，他觉得好玩儿又拍了个照片发给廖静箫看。
【崽儿：哥哥，红旗被我摇睡着了，很可爱，你看。】
【哥哥：嗯，很可爱，小心摔了。】
【崽儿：不会摔，我弄了两层口罩，它很轻。】
【哥哥：我是说你。】
柳润笙点开了刚刚那张照片，照片照上了桌上凌雪白天给他的小镜子，镜子里他光着腿脚站在椅子上猫着腰给小狗照相，看着确实危险。
【哥哥：写作业要注意姿势，要不然眼睛会看坏。】
【崽儿：知道了哥哥，你休息吧，晚安。】
【哥哥：嗯，晚安。】
说好的周内回来一次，周三那天却下了雨，雨不大，但也从早上下到了天黑。廖静箫回到出租屋后先给苏静和柳润笙分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他不回去了。
苏静看着刚做好的排骨可惜道：“行，那你注意安全，下雨要关好门窗，小心感冒。”
“嗯，你放心，排骨给小笙吃吧，他正长身体。”
“知道了。”
柳润笙刚给小狗扎了个小辫儿，哥哥的电话就打了来。
“哥哥，你快回来了吗？”
“我今晚不回去了，下雨呢，周六回去。”
柳润笙没了刚才的欢快，“哦，那你现在是在房间里吗？”
“嗯，回来了才打的电话。”
“那里冷吗？”
廖静箫抬头看，“不冷，开了空调了。”
“好。”
“妈做了排骨，去吃吧。”
“嗯。”他刚应声，苏静就敲响了门，“哥哥，妈喊我呢。”
“那你去吧，先挂了。”
“好。”
挂了电话，柳润笙跑去开了门，苏静端着半碗排骨站在外面，不太高兴道：“怎么开门这么慢？”
“...刚刚在和哥哥打电话。”
“你哥今晚不回来了，刷牙了吗，把这排骨吃了。”
“没，没呢。”
苏静把碗往前一递，“拿去吃吧，吃完再吃个消食片，红旗还不太能吃肉，别多喂它。”
“知道了，谢谢妈。”
“嗯，早点睡吧。”
排骨端进屋，柳润笙又照例拍了张照给哥哥发去。
【崽儿：妈做的排骨，很香。】
【哥哥：少吃点，晚上不好消化。】
【崽儿：知道了。】
放下手机，柳润笙拿起一块没有骨头的肉用纸巾吸了吸汤汁，然后把肉撕成小条放在红旗吃东西的盘子里。红旗闻见肉味特别兴奋，但还是先蹦蹦跳跳用脑袋蹭了蹭柳润笙的手心然后才埋头去吃。
高三开始，廖静箫学校每周就只休息一天了，周五下午放假，周天早上又去上课，这样一来，他在家的时间一下缩短了很多。
周五放学的时候，是柳润笙来接的，他还把红旗也带着了，放在篮子里用牵狗绳固定着。小家伙在篮子里很开心，但也很乖，一路上就那么安安静静窝着。
“也不怕摔了。”廖静箫一边摸着红旗的头，一边怪罪道。
“不会摔，我绑得很紧。”
“你怎么老抓不住重点，我看得出来你绑得很紧，我是说把狗放这儿，你骑车不稳。”
“奥，没事儿的，我现在骑车很厉害了。”
“......”
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往家骑，一路聊着天。
“妈。”
苏静听见声响赶紧从房间跑出来。
“回来了。”
“嗯。”
她抓着儿子手臂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是不是瘦了？”
廖静箫无奈：“没瘦，我才一周没回来，你要这样，我以后上了大学你咋办？”
苏静不说话了，廖静箫把手搭在她肩上，“有好吃的吗？”
“有，我做了鱼，虾，排骨，都有，你快，你先歇着，”她推着廖静箫往沙发上坐，又喊柳润笙，“小笙，过来帮忙。”
“好。”
三个人围着茶几吃饭，苏静没怎么吃一直在给廖静箫夹肉，鱼虾排骨分分钟就摞成了小山，廖静箫看着多了，就夹几块放到他弟碗里。
苏静看着说道：“你吃，他整天在家吃呢。”
“对，哥哥你吃。”
“你夹太多了，我还吃饭呢，碗都放不下了。”
苏静听着把刚拿起来的虾又放下，“那你先吃这些吧。”
“嗯。”
半个小时多后晚饭才吃完。
房间里，柳润笙抱着红旗，看着浴室里蹲在地上的人道：“哥哥，红旗腿好短。”
廖静箫忙着洗自己的校服，刚刚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溅了几滴油，“嗯，跟你一样。”
柳润笙急道：“不一样，我在我们班身高排第二名的。”
廖静箫看着弟弟炸毛觉得很可爱，笑道：“第二名怎么了？”
“第二名腿就不短啊，”柳润笙理所当然，“因为你比我高，就总是觉得我矮，你这样想不对。”
“怎么不对？你不是还说红旗腿短？”
柳润笙看了看怀里的狗，嗔怪道：“就是不对。”
洗完衣服，廖静箫又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地上没人，但自己床上却鼓鼓的。
“你睡上面去了？”
被子里的人探出头来，“嗯。”
“那我睡下面了。”
“你也睡上来吧。”
“很挤。”
“不挤，就睡上面嘛，我们俩好久没一起睡了。”
“...好吧。”廖静箫摸了下红旗，然后打开手机手电筒放在床头，去关了灯后就顺着楼梯往上铺床上爬。
柳润笙挨着墙，给他让了好大一半位置。
两个人睡单人床还是挤，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他弟的小腿，廖静箫随口警告道:“不是说了别只穿内裤？”
柳润笙伸手把他哥拉下来躺着，“我知道，今天忘记了，下次肯定穿裤子。”
手机的灯光很亮，廖静箫躺好后刚想去关了，他弟就突然暗戳戳往他身上扒拉。
他穿着睡衣，但柳润笙只穿着内裤，浑身光溜溜的，趴在他身上压着他就要亲他。
“哥哥。”柳润笙喊着就亲了上去，幸好灯光足够亮，他亲的很准，刚好亲在他哥嘴上。
廖静箫唇上一热随即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又伸手推人，厉言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多大了，很重。”
身上那人还算懂事儿，听了他这话后又立即从他身上下了来，只把上半身的二分之一压在他身上，像是不罢休了一样，抱着他的脸还是要亲他。
“柳润笙，我说过了，长大后就不能亲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这样我就得骂你了。”廖静箫警告完又去推人，但那人确实是长大了，力气也大了。
“我知道了，但明天开始才算以后呢，今天还可以亲，哥哥，明天再算以后行不行？”不等回应，柳润笙问完又固执地直接亲了上去。
廖静箫被吻得大睁着眼，他惊讶得睫毛动了动，没过一会儿又闭上了。
眼睛闭上了，就觉得四周暗了许多，触感也相应清晰了许多。他很清楚地感知到他弟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在吻他，而且还用手去摸他的喉结。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也跟着动了动，接着又听到那人喊了一声哥哥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缝被人用舌尖舔了一下。
舌尖相互触碰到的一瞬间，廖静箫大惊失色，可当时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柳润笙是哪里学来的？
他有些来气，睁开眼用力把身上的人推开，然后就一脸凶狠地瞪着对方，那人被手机灯光照得满眼水汽，看着可怜极了。
“哥哥，哥哥...”
几声哥哥把他叫得失了力气，于是下一秒又被吻住了。这回，柳润笙没有像刚才那样小心地试探地亲他，而是直接伸了舌头进来，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拦，随即就被人轻易地撬开了齿关。
舌尖再次触碰到一起，廖静箫闭上眼伸手关了手机灯光，然后就翻身把人压抱住吻得更深了。
他心里的柳润笙太单纯，以至于那人抬起腿缠住他的腰的那一刻他都还在疑问：柳润笙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一招接吻的技巧。但这会儿实在是没工夫问，因为他的嘴根本腾不出空隙来。
问问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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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不知名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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