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直说他不够沉稳,不如六叔秦崇泽。这一点,他是承认的。
秦崇泽喜欢一个男人那么多年,没告诉任何人,瞒的非常严实,连最好的兄弟秦崇海都不知道。老爷子看重秦崇泽,要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秦崇泽被联姻逼得没办法,不得不跟家里出柜。
可最后也没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要不是秦晟川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害怕秦崇泽回公司他被分权,秦显川至今都不会知道秦崇泽深爱的那个男人是俞进铭。
他没秦崇泽沉住气,确定喜欢俞粵的那刻就跟秦崇泽说了。秦崇泽喜欢俞粵是因为爱屋及乌,而他对俞粵是纯粹的喜欢。
可老爷子讨厌同性恋,当年将秦崇泽送去治疗,各种手段都用上了,都没用,昏迷中,意识丧失时,嘴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铭哥。秦家门楣蒙羞,老爷子将人软禁在疗养院。
受到伤害的是秦崇泽,害怕的却是他,那段时间里他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某天他也被软禁,俞粵怎么办?
胆战心惊地怕被人知道,可还是被秦晟川知道了。秦晟川没去揭发他,因为秦晟川表面斯文,又娶妻生子,可私下里男女不忌。玩的时候,被他不小心撞见过。
他不屑于秦晟川这种混账行为,他要把俞粵带到身边,小心翼翼地护着。
学校走廊里,握住俞粵手腕的那刻,他开始对未来进行规划。
原本秦家的孩子高中之后是要出国的,是他要挟秦晟川,由秦晟川力保他留在了国内。交换的条件是,大学毕业必须出国,以后不能回国。
秦家家大业大,可他名下的资产有限,能带走的就更少了。
他开始关注理财和投资,有时也会去疗养院请教六叔,四年的时间,资产翻了数倍。在准备出国的日子里,他在国外偷偷置办了一栋房产,还没来得及告诉俞粵,俞粵提出了分手。
他护了六年的人,最后为了一家破公司把他给甩了。
秦显川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看向俞粵。
此时的俞粵颤颤巍巍地站着,陈启栢于心不忍已经将人扶了起来,扫了一眼秦显川后,抬手将房间里的人全部带了出去。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吗?”秦显川问。
俞粵摇头,他想知道秦显川在国外的生活,可他的渠道太有限了。
“我是六月份回的国。”
俞粵眼皮抖了抖,原来他回国的这么早,那次在饭局上遇到他时,他已经回国快五个月了。
俞粵学习成绩好,但是在秦显川的眼里,俞粵也就剩学习成绩了,脑袋其实没那么活络,人是清澈的纯真。
如果你问俞粵,饭菜合胃口吗?他会回答你是或者不是,从不怀疑问话的目的,也不会去猜测背后的深意,比如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是不是不合时宜。
你要是想让他猜到事情的结果,就要把所有的已知条件告诉他,只告诉他一个,他很难猜到。
“鑫莱的订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增多的?”秦显川继续问。
俞粵想了想,“小半年之前吧……”
声音戛然而止,俞粵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秦显川。
接手鑫莱后,鑫莱一直都半死不活的状态,当初在陈展同的斡旋下,有几家客户同意与鑫莱长期合作,但是订单有限。
小半年前,除了长期合作的客户,鑫莱出现第一个新的客户,接着就是第二、第三家客户,持续增多。虽说订单金额也不大,但对于鑫莱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所以在老员工的恭维中,他有些认识不清地以为他能带领鑫莱走向辉煌。
原来都是秦显川安排的。
“俞粵,你最好将那个破公司做大做强,也最好祈祷我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否则,我弄死你,还有你那个破公司!”
俞粵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也是,这世上也只有秦显川对鑫莱感兴趣。投资马建辉的公司,购买高老板等人的债权,又去给他安排大的订单和设备,搞了那么大一圈,就是为了弄死他。
秦显川做到了,为弄死鑫莱不遗余力,为弄死他,也是费尽心思,也不对,做这些对于秦显川来说也就是随手的事。
是他自己太笨,看不清事情的本质,也从不怀疑。秦显川一边给他订单,一边收购债权,就是想看他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开心和痛苦之间煎熬。
看着他在里面上蹿下跳,像个小丑似的,秦显川很开心吧。
那条围巾,他真的开心了很久。
“你确定有人愿意买你夏垵的房子?”
俞粵没有接话,心里明白,之前是确定的,现在不确定了,如果秦显川想要搅黄这笔买卖简直易如反掌。
“六年的情分,你已经用完了。”
六年的情分已经交换了上次的一百三十万。别说什么胡文宥开口求情,他不看谁的面子,谁的面子也大不到这个份上。
“我给你两条路,一,鑫莱破产;二,五百万债转股。”
俞粵方要准备选第二条路,听秦显川又道,“另外我再追加五百万。”
“不行。”俞粵断然拒绝。
申合出资一千万就是鑫莱的最大股东,如此鑫莱就要易主了。他答应过董虹,鑫莱必须姓唐,不能让鑫莱易主。
刚才的语气过于强硬,他是太着急了,立马软下来道,“债转股可以,能不能保证唐莱的控制权。”
折磨他就算了,他都认,反正这辈子他没其他想法,秦显川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是开心的,甚至是求之不得。
这个心思有点变态,但这都是他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与秦显川也无关。
他只是不明白,鑫莱已经这样了,秦显川为什么还要抓着鑫莱不放。
他没法跟秦显川说,留着鑫莱……跟他也有关系。
“你这次追加五百万,下次再追加五百万,唐莱的那点股权迟早要被稀释掉,哥,我求你,能不能给鑫莱一条活路。”
唐莱这个名字真难听!
秦显川看着难得聪明一次的俞粵,“你在鑫莱有股权吗?”
鑫莱就那几个股东,秦显川一清二楚,问的自然不是明面上的。
“没有,也没人代持。”董虹去世前,将她手里的股权分成了三份,均等的三份,是他没要,给了唐莱和唐闽。
董虹问他为什么不要,他跟董虹说他不是唐家的人,不能要这些股权。内心清楚,要了股权,他会更加对不起秦显川。
他又不是因为鑫莱和股权跟秦显川提的分手。
“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把鑫莱搞没了,你要经营权,要管理权都行,我们都可以退出来,我求求你。”
秦显川在这件事上有绝对的话语权,俞粵也是没办法了,否则刚刚也不会拿六年的情分说事。
“哥,要不这样,只有你答应鑫莱永远姓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离开这里,离开宁城……”
俞粵的话被秦显川的一声轻笑打断。
秦显川就这么看着他,眼底幽暗,嘴角还挂着笑,看的俞粵心头一凛。
秦显川心想,他还是低估了鑫莱和唐莱在俞粵心里的份量,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这么豁得出去。
“行,我不追加,这五百万用来买你。”
俞粵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心里却也在盘算着,只要不追加,根据现有的股权架构,即便申合债转股,唐莱手中的股权占比还是最大的,加上唐闽手中的股权,鑫莱还是姓唐。
秦显川见他沉默着不回应,“你可以选,要么买你,要么买鑫莱。”
“我同意。”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了她把自己当成商品出售。
秦显川闭上眼睛,心底一片悲凉。
“脱。”
俞粵身子抖了抖,这个字像根针扎着他的麻经,他震惊地看向秦显川。秦显川依旧闭着眼睛,似乎知道他没有动作,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摔在了沙发上。
膝盖受不了一点冲击,饶是沙发再头发,俞粵依旧疼的蜷缩着双腿。秦显川压着他的后背,他整个人趴在沙发上。
“趴好。”
俞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半死,听到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秦显川想要干什么,他想要转头,又被秦显川按了回去。
衣服撩起,凉意侵袭后背,秦显川的掌心又在此刻贴了上来,温热如烈火。
“哥,别再这里,求你。”
外面人来人往,陈启栢他们应该也没走,房门就算隔音再好,也难保他们不会闯进来。
俞粵哭着求饶,太羞耻了。
秦显川没给他再次开口求饶的机会,直接用疼痛让他闭嘴。
太疼了。
俞粵泪水根本控制不住,他已经顾不得裤子去了哪里,死死咬住沙发,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
以前的秦显川在这种事上强势,但也温和,会照顾俞粵的感受和情绪,也会观察俞粵的表情,他能分辨出俞粵的表情是享受还是不舒服。
他太了解俞粵了,俞粵有的时候为了让他尽兴,会竭尽全力配合他的各种姿势和无理要求,哪怕再不舒服也会忍者。
现在的秦显川依旧强势,却也恶劣,完全不顾俞粵的死活。
“俞粵,你记住,你现在就是一件商品,商品只有实用,才有价值。”
他死死摁住俞粵的后脑勺,不给他转头的机会。
一个商品而已,哪儿来的羞耻和感受。
秦显川见过秦晟川对待商品的场面,玩的很疯,疯到那个男生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
那个时候他挺不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
或许是俞粵疼的没法好好配合,这场商品的使用体验草草结束。
俞粵顾不得身体撕裂的疼痛,慌乱地找过裤子穿上,转头看到秦显川衣着整齐,没有一丝皱褶。
“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梁斌会联系你。”
秦显川起身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俞粵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身体的疼痛在骨骼和皮肉间叫嚣。看到地上的揉成团的纸,刚刚发生的事再次浮出画面,他捂住了脸。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了呢。
他强撑这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缓慢地走出包间。太疼了,每走一步,感觉下半身哪儿哪儿都疼。
一声凄烈的惨叫传了过来,俞粵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茫然地循着声音望去。
房门打开,地上蜷缩着一个人,面目狰狞,死死地捂住膝盖,而站在人群中的秦显川面如磐石地看着手中的烟灰缸,然后不轻不重地放到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开始擦手。
他一转头,便跟俞粵的视线对上了,俞粵避都来不及避,下意识地退到墙根。
秦显川的视线太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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