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看着秦显川臭着脸回来,挑眉提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俞粵呢?”
秦显川怎么自己回来了?俞粵没去接人?不应该啊,俞粵想把人追回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你跟他很熟?”
“不熟,我哪敢跟俞经理熟。”梁斌吓得连忙更换称呼,小心翼翼地试探,“俞经理得罪你了?”
“他有那个胆子吗!”
他有!
秦显川脱下外套摔在沙发里。
梁斌附和着摇头,心里透亮,俞粵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讨好秦显川,哪敢得罪。既然没得罪,那就是秦显川自己个儿生闷气呢。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人事和法务那边的意思,能不能换个人负责裁员的事?”
这话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副总那边是直接建议开掉连泉。
年前裁员,没多久法院的传票如雪片送到了法务部,全是劳动争议的案件,裁员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年后案件陆陆续续开庭,人事和法务部忙的脚不沾地,恨死连泉了。
“楼上的知道吗?”
“风声早就刮上去了。不过,楼上的已经知道连泉的身份,还会插手吗?”
“会。”
连泉不会成为秦晟川心尖上的那个人,但此刻还是非常重要的棋子,没到必要时刻,不会丢弃。
“俞经理的体检报告拿到了,医生说他的膝盖损伤严重,是旧伤,当时应该没有及时治疗,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现在不建议手术,平时注意保暖,多泡脚,必要时可以进行物理治疗,促进血液循环,但一定要避免外伤。”
梁斌将报告放到秦显川的面前,“还有一件事,俞经理主动请缨加入了动迁组。”
俞粵回到家后,将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全部分门别类地放到冰箱里。秦显川生了那么大的气,应该是不会回来吃晚饭了。
天色黯淡,俞粵坐在沙发里不太想动,此刻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怎么会觉得秦显川怎么有旧情复燃的想法呢。
当初几乎是断崖式的分手,分手后秦显川迅速出国,那么短的时间还卖掉了那套三居室,将两人之间的牵扯清理的干干净净。
五年的异国生活,有胡文宥陪在身侧,回来后还有连泉这样的仰慕者,这两个人无论哪个拎出来,都比他强上百倍。即便没有他们,会所里,公司里多少鲜活的男女对他前赴后继,凭什么要重拾他这个旧爱。
他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干什么?”
秦显川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俞粵迟缓地抬头对上秦显川的视线,几秒后意识到自己不是幻觉,秦显川回来了。
“你,你吃过饭了吗?”
“你说呢?”
那就是还没吃饭,俞粵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就去做,很快。”
没指望秦显川回来,原本打算等坐的饿了,随便对付一口就行,眼下秦显川回来,俞粵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开始忙活。
秦显川回房间洗澡穿着睡衣出来,拿着毛巾擦头,路过厨房时看着低头切菜的俞粵,神色专注,刀速又快又稳。
这个画面熟悉又撩人。
那套三居室买下后,俞粵提议新房开火,想邀请几个朋友过来热闹一下,秦显川把时间定在了周末,又叫来贺行舟他们。
“最好是双数,图个吉利。”
“你还信这个?”
秦显川嘴上说他迷信,到了周六那天还是给他喊来了六个人。
贺行舟将路晨风和路晚风兄弟带了过来,秦显川请来了六叔秦崇泽。
秦显川不会做饭,俞粵的厨艺也仅限于家常菜的范畴。秦显川的意思要不叫外卖,俞粵觉得既然开火还是自己做饭好,八个人,做了九个菜一个汤。
俞粵起初担心他们吃不惯,秦显川圈子里的朋友,饮食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讲究。
“俞粵哥哥,我下次还能来这儿吃你做的饭吗?”路晚风是几个人中最小的。
俞粵笑着刚要答应,被秦显川一句给驳了回去。
“不行,你想吃,让贺行舟给你做去。”
路晚风看向贺行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小孩子期待的眼神,贺行舟完全招架不住,“好,我做,小晚喜欢哪道菜,回头我跟俞粵学,做给你吃。”
那个时候的俞粵更在意秦崇泽的意见,他毕竟是秦显川的长辈。
“有故人的味道。”
没有明确的称赞,但俞粵似乎就得到了他的认同,紧张又开心地看向秦显川。
吃过晚饭,一帮人在客厅里玩牌,秦显川跟俞粵帮忙收拾餐桌,又跟着去了厨房。
“你去玩牌吧。”
秦显川看着是帮忙,没一件事是让俞粵满意的。桌子就擦一遍,擦碗真就擦个碗,筷子都是多余的。
“我知道你嫌弃我,嫌我碍事儿。”
秦显川不服气,倏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俞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瞪向他。
秦显川看他耳根红了,伸手捏住他的耳垂。
“别闹了。”俞粵想打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上全是泡沫。
秦显川指腹划过他的下颚,捏住他的下巴,然后扳过他的脸面向自己,歪头吻了上去。
客厅里传来的笑声不绝于耳,俞粵吓的用手臂拍了拍他的腰。
“你疯了。”
对方的亲吻严实又急促,俞粵话都说不清楚。
秦显川完全没有理会,另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
“我今天帮你系围裙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俞粵想摇头,下巴被秦显川控制住了,根本动不了。
“想干你,就在这儿。”
早秋时节,俞粵穿着丝质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显得长身玉立,围裙勾的腰那么细,又那么软,他有些后悔不该请那帮煞风景的人过来,这他妈也太碍事了!
俞粵被他的想法惊呆了。
秦显川扳过他的身体,将人抵在了操作台。
“粵粵,我想了,怎么办?”刚刚跟着进厨房,看着俞粵被围裙勒出的腰,他就有点受不了。
俞粵瞪大了眼睛,什么怎么办。
“你别闹了,他们还在客厅呢。”
俞粵被秦显川亲的也是浑身难受。
“要不我们把人赶走好不好?或者……我抱你去卧室,就是要路过客厅。”
看着秦显川满是为难的表情,俞粵非常无语,得亏他想得出来。
这要是不路过客厅,他们就去卧室,然后……把客人留在客厅,他们在卧室那个?!
“憋着。”
“我憋的好辛苦。”
秦显川双唇在他脖颈上磨蹭,像个要糖的孩子。俞粵低下头,心底柔软,压低着声音,“我,我晚上补偿你,好不好?”
“谢谢粵粵。”
秦显川满意,俞粵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倒也不生气,就是想到晚上……脸红了。
头发擦的半干,秦显川将毛巾搭在肩上,思绪有些拽不回来。
那晚俞粵确实补偿了他,像是知道他那点癖好,洗完澡还特意系上围裙出现在他面前。
配菜准备的差不多了,俞粵从冰箱里拿出四个鸡蛋打到碗里,用筷子搅拌时,熟悉又温热的躯体从后背贴上来,吓的手抖,蛋液差点溢出来。
“我在做饭呢!”
这句话没起到任何作用,秦显川手掌量着他腰肢的围度,扯下围裙,灵活地解开皮带。俞粵只好放下碗,秦显川的手指自带法术,身体控制不住地想要配合。
“这儿是厨房。”
俞粵打心底不喜欢厨房,其他地方他都能接受,唯独厨房让他至今都难以适应,可秦显川不喜欢墨守成规,那套三居室里,哪儿都是战场。
他说,粵粵,房子的每个角落,我都想听到你凌乱破碎的声音。
俞粵觉得羞耻,可顺从惯了的人总是有无数理由说服自己,心软或妥协,便放弃争辩,由了他。
战况异常激烈。
完事后,俞粵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客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显川对厨房情有独钟,明明不会做饭,却总喜欢在厨房做他。
真到厨房里飘出饭菜香时已经快九点了。
“鑫莱的财务总监是谁的人?”俞粵将那天在鑫莱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谁?”秦显川不冷不淡地反问。
俞粵神色微愣,反应过来秦显川是误会了,变更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他不再是鑫莱的总经理和法人代表,与鑫莱再无半点关系,对于鑫莱的用人制度,无权干涉。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
“不是你的事,别管。”
话说到这儿,秦显川已经点的很透了,俞粵明白过来秦显川其实什么都知道。
空降到鑫莱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像刘向岩这样的心腹,秦显川一定会将背景调查清楚,财务总监这样重要的位置,不会随便放个人上去,秦显川之所以按兵不动,应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加入了动迁组。”平铺直叙的语气,没有向秦显川邀功的意思,主动说出来,也是想跟秦显川沟通拆迁的事。
上塬村和斜沟圩面积不大,拆迁却是个大工程,年前丈量的时候就已经闹出不少矛盾,拆迁的工作不会顺利。
“工作上的事,你找梁斌,他会跟你对接。”
六个菜荤素搭配的晚饭他是用了心的,身体明明不适,做菜时还是偏咸偏辣,以秦显川的口味优先。
这是他搬过来第一次两人坐下正经八百地吃顿晚饭,边吃边聊是他理想中的状态,工作生活什么话题都行,没想到对方上来一句就把话给聊死了。
俞粵沉默着不去回应,他承认自己的懦弱,行动上的矮子,面对秦显川的冷漠和拒绝,他会退缩和怯懦。
他以前不这样,至少在高中两年和大学四年是勇敢的,现在想明白,那份勇敢是秦显川给他的底气,凡事给他撑着,他做什么才会随心随性。
如今秦显川不愿给他托底,反倒成了他前进的“绊脚石”,他前进不得,退后不得,踢走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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