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夜很黑，零星几点路灯，照过厚厚的窗帘，只留下朦胧昏黄。
风眠蜷在被子里，绷得很紧，细密的汗像新生的幼嫩绒毛，一直从额头覆盖他全身。
折腾很久了，细密绒毛冒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开始汇聚，析出晶莹的汗珠，一颗颗滚落。
还差一点点，总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像是一口气上不来，憋得很难受。
风眠燥得满身潮红，不得解脱，热汗涔涔，柔软的纯棉被套扒在肌肤上。
他呜咽了两声，最终耐不住被子里的潮热，伸脚踹开，让清凉的空气稍微安抚一下自己滚烫的身体。
手机里的播单已经循环了好几遍，收效甚微，他叹口气，又要换新的了。
风眠正当年纪，但一直没有谈恋爱，也一直没有身体经验。
说他是保守派老顽固也好，说他是精神洁癖也罢，他有自己的坚持。
有些快乐的事，就是只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做。
生命已经如此贫瘠，还不允许他悄悄藏一些宝藏等着和小伙伴一起挖吗？
唯一的问题是，那个小伙伴好像一直没出现……连会不会出现都未可知。
所以风眠悲剧了。
他没有对象，又不肯随便约人，连工具也不愿意用。
难捱的时候，只能找一些小说，文字描摹的画面，想象空间无限。
不看视频，因为叫得像杀猪。
偶尔一些双方比较沉默克制但又情难自抑的，漏出几声，会稍微戳中他一些。
他于是发现，他其实是对声音有感觉。
这个感觉也和他的人一样，非常非常挑剔。
他要在大浪里面淘沙子，淘出来一颗又一颗，攒起来，装一瓶。
无数个夜晚，都是靠着这些细沙度过。
可听多了听久了，也开始耐受，就要再换一瓶新的。
风眠对此也渐渐感到不耐烦。
今晚折腾到大半夜，迟迟不能到，焦躁疲惫成倍加深了他心里的不耐烦。
看了下手机，三点了……再不睡不行了。
风眠犹豫再三，终于从手机的保密文件柜里，翻出来一条音频。
红着脸，手几乎是抖着，想要抗拒，但又实在抗拒不了……点击播放。
温柔和煦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在黑暗的卧室响起。
唔…风眠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温柔的大手轻轻撩动……
他弓起身子，溢出几声喘息，又马上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他像是一下子敏感得不像话，带着电的暖流从头到脚一遍遍冲刷他，穿透他，让他连骨头都开始泛起疼痛。
好难受……但这次的难受和之前的又很不同。
风眠逼出眼泪，死死捂着嘴，呜呜咽咽，终于解脱……
哈…风眠细细地、克制地喘着气，像是怕惊动什么。
缓了好久，爆炸的愉悦过后，是巨大的疲乏，他像一条被巨浪冲上沙滩的死鱼。
懒得收拾，随意脱了衣物擦一擦，往地上一扔，卷起被子翻个身，终于酣然入睡。
是周末，赖床到十点钟，风眠才起。
话又说回来，可能正是因为周末，昨晚才能那么放肆。
风眠红了脸，又觉得很羞耻……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不怕被人议论被人骂，说自己假正经装清高结果背地里……吧啦吧啦。
但他怕被任何一个人知道，那是天放的声音……这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所以他小心翼翼把声音加密锁进文件柜，一层又一层。
像个潘多拉魔盒，他内心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打开，可夜不成眠的时候，又一次次靠着它才能得到救赎……
风眠很纠结，很矛盾，很憎恶自己……但他拿自己毫无办法。
他也曾设想过最坏的结果，真的被发现的话……就大声说自己是变态！自己是跟踪狂！自己偷偷录音YY同事！
自己不得好死！和天放没有一丁点关系！
对，就这么办。
几年没回来了，先试探一下现在平台的尺度……[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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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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