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蘅追着那鬼气到一暗巷便失了踪迹,左右一看竟是空空如也气得她一跺脚。
“姑娘莫着急啊。”
沥蘅一惊随声看去,一位墨色衣衫得端庄公子自黑暗中慢慢走出,嘴边还噙着笑到让人不觉得讨厌。
“在下墨瑛。”说着便先施礼。
警惕之下执剑抱拳,“在下沥蘅有事求见夫人。”
“姑娘客气,还请随我而来。”温文一笑墨瑛转身先向黑暗而去。
脚步踯躅沥蘅环顾四周,双唇一抿握紧手中长剑稳步跟上,与故意放慢脚步的墨瑛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
水花四溅、鼓声震天在两岸与桥梁之上的欢呼声中三艘船依次竞逐,观澜桥下竟然分不出先后来,人们随着船只从桥左跑向桥右,衣袂旋转出朵朵彩浪,带着香包的各色暗香掀起香风扑面。
那带着小巧思的鹤囊系在了宫易的腰间,翊崡两手各持一盏河灯心有余悸,“还好没在竞舟前放了,这还不得打翻了去。”
“大家都在意那队夺彩,谁还在意河灯。”从翊崡手中接过一盏河灯,宫易看了看那河灯摊位上的笔,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却又心神一动。
“管他人在意不在意,我在意,”说着牵起宫易的手就向河边去,“大家各有不同,牵心之事也各不相同。”
两人蹲下身子将河灯放置于水面上,轻轻一推两盏河灯便向中央而去,龙船之后河上多了一些小巧精美的船舫幽幽荡荡,其中一船中有身影若无骨的倚在船边,纤手穿过粉幛逐渐探出小半个身子,皓腕一转捞起了那刚巧到船边的河灯。
女人看着那河灯掩嘴轻笑,美眸半阖道,“这只河灯奴先行收下,放于那真贵人处,待到来日公子可别忘了。”
声音婉转带着些玩味,宫易看着自己的那盏被人带走,捏紧了手中的扇子。掩在河边柳影之下的翊崡此刻缓道,“小易倒是会招惹女子。”待宫易回头看自己时,又扬着笑脸不依不饶道,“下次得带个面罩藏起来。”
白了翊崡一眼,踱步向岸上而去,“阴阳怪气,龙船夺彩看了,河灯也放了,这下该去找找沥蘅师妹了吧。”
“边逛边找,许是现在沥蘅也正在兴头上。”悠哉的跟在宫易身后,步履缓慢的好似那闲散老人。
二楼贤王看了眼那孤零零的河灯,与身旁随侍耳语几句,身旁的随侍便小跑出去,不久河上的河灯便多了起来。而后随侍回来,带来了一盏造型精巧的河灯。
一指随侍手中的河灯,“管家你也放一个。”
眼睛飞快的环顾四周,管家一拱手带着那河灯向楼下去,毕恭毕敬的走向岸边将河灯放置于水上。
转身回望向那二楼,贤王以拳托腮好整以暇看着自己,嘴角似有轻笑,管家低头赶快向贤王这处而来,掩饰住了自己的一丝慌乱,却让贤王笑意更浓。
穿过黑暗待到眼前明亮,沥蘅此刻已经站在一方院落里,随意打量发现此处庭院幽幽雕梁画栋,无一不体现处精美,墨瑛继续向前走着。沥蘅不敢多有耽搁,快步跟上墨瑛穿过院落来到一房前,三级台阶之上是一片气派,乃是一殿。
正门缓缓打开,里面只有幽幽暗光,墨瑛退至一旁道,“夫人请姑娘进去。”
看了墨瑛一眼,见这人眼观鼻、鼻观心眉眼之间全是沉静,沥蘅询问的话语在喉咙打了个转便咽了回去。心中打鼓,却也是一步一实的迈上台阶,向门内走去。
跨进门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顿时沥蘅感到灵台清明,珠帘悉索作响,沥蘅鼓起勇气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正前高台上宽案上无人,沥蘅立刻一惊,右手已然按在剑柄之上。
“这里。”
“唰!”寒光一闪长剑夺鞘而出,“叮!”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咣当!”那闪着寒光的剑已然落在地上,沥蘅右手颤抖,掌心湿滑粘腻余光一看虎口以裂。
一张雪白的帕子飘然落在右手上,衣袂拖地的细碎声后是白发女子自沥蘅右侧向前,头上步摇轻晃,是张端庄妍丽的脸,眉宇见平和如水举止间林下风气。
“你可不如你师父持重。”
囡夫人拢了拢身上的团花大氅,缓缓地走向那书案前,纤指划过书案上的卷轴,随手捞起一卷转身看沥蘅捏着帕子,眼中的不甘与恐惧恐怕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着落地的剑刃,沥蘅心中除了恐惧还有一股由心而发的羡慕,攥紧了手帕沥蘅见囡夫人已然转过身,于是抱拳下拜,“沥蘅见过夫人。”
“你比你师父清醒。”
囡夫人永远忘不了那个温柔的女人,抵挽发髻一支素簪喜欢读书、喜欢依靠。而底下这个跪着的孩子,却与她一点都不一样,把手里的那卷卷轴丢在沥蘅面前,“作为故人之徒,这是长辈给你的见面礼。”
“夫人之礼,沥蘅受之有愧。”看了眼滚到眼前的卷轴,沥蘅警铃大作。
今夜粉色的团花大氅衬得夫人气色不措,“怕了。”
“是。”
“能来到这里,我欣赏你的勇气,”一步一步向沥蘅走来站定身边,“捡起来,机会难得,能和后生聊聊天。”语毕便向着屋外走去。
咬牙把帕子扎紧在手上,快速的收起长剑捡起卷轴,便追上囡夫人在其身后亦步亦趋。
“丹墟子看来并不尽力教你们。”看了眼今夜的月,正是月明星朗的好天气。
眉头一蹙,“是沥蘅蠢鲁愚钝,没有学会师伯所受一二。”
“哈哈哈哈哈,”囡夫人笑着脚下一转,走向一处小桥,“你资质如何一眼便知。”
此话一出沥蘅的头不自觉下垂半分,跟着囡夫人走上小桥,桥下荷花正盛微风一掠轻声阵阵,随声而至两三白衣男女,手持茶具与糕点还有软垫向不远处的小亭飞身而去,在那小亭里的石桌凳上布置起来,待到两人行至小亭,白衣男女行礼之后便化烟而去。
“你何苦。”囡夫人坐下,美眸轻抬看着沥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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