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落幕，帝星大学的校园却依旧沸腾不已。尽管星辰战队最终只拿到了季军，但他们在比赛中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全校师生都以他们为傲。
——除了萧景焱本人。
自从拿了季军后，萧景焱的状态就有点奇怪。
顾清尘注意到，这家伙虽然没再像比赛刚结束时那样黑着脸，但整个人明显比平时更加沉默了——训练时比往常更加狠，甚至连队员之间的例行垃圾话都懒得回了，明明战术复盘里所有人都觉得星辰战队已经做得很好，但萧景焱的神色依旧冷峻，几乎没有丝毫松懈。
——这家伙，是真的不甘心。
“喂，你是不是还在想比赛的事？”
这天晚上，顾清尘坐在床上，一边处理着机甲优化数据，一边瞥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萧景焱。
萧景焱没有抬头，依旧盯着光幕，语气淡淡的：“没有。”
顾清尘：“……”
“哦？”他挑眉，故意用一种慢悠悠的语气说道，“那你怎么连玄厉他们下午约你去吃饭都拒绝了？你平时虽然冷漠，但不至于连这点社交都放弃吧？”
萧景焱：“……”
顾清尘叹了口气，把数据板放到一旁，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地盯着萧景焱，嘴角微勾：“行吧，那我问你个问题。”
萧景焱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什么？”
顾清尘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语气带着些许狡黠：“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
萧景焱的神情微微一滞，像是被击中了什么要害。
“当初说好的……”
——那个约定，当然记得。
“拿了冠军，我就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是顾清尘亲口说的。
——结果，星辰战队只拿了季军。
萧景焱自从比赛结束后就没再提起这件事，一部分是因为他还没接受自己居然会输，另一部分……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想要顾清尘，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想光明正大地宣告这个关系。
可是……他们没拿冠军。
所以，按照顾清尘的话来说——他们的约定作废了？
萧景焱想到这里，心情更烦躁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顾清尘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笑了：“哎哟，萧景焱，你不会真的因为拿不到冠军，就觉得自己没资格谈恋爱了吧？”
萧景焱的目光瞬间变得锋利，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逆鳞，眼神里写满了**“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的警告。
顾清尘慢悠悠地撑着下巴，眼神带着一丝戏谑：“你是不是觉得，既然没拿冠军，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萧景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没有回答。
“你真的这么想？”顾清尘低笑了一声，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认真，“萧景焱，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觉得，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
空气安静了三秒。
萧景焱怔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指尖轻微颤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哑了一点，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
顾清尘看着他，笑意渐渐收敛，目光坦然：“我的意思是，从你‘表白’那天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萧景焱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神微变：“可你说……”
“我说了‘拿冠军就和你在一起’，但我又没说‘拿不到冠军就不和你在一起’。”顾清尘耸耸肩，语气理所当然，“你居然真的把这当成唯一的条件？”
萧景焱：“……”
“说真的，我还以为你那么聪明，早就发现了。”顾清尘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结果你居然真的憋了这么久？”
萧景焱的手指收紧了一点，沉默了几秒，随后低声道：“……你不早点说。”
顾清尘挑眉：“我不早点说？你怎么不早点问？”
萧景焱顿住了。
他确实……没有问。
因为他太过在意那句“拿了冠军就在一起”，导致他忽略了很多细节——比如，他们的关系，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比如——
顾清尘每天都和他一起训练，一起吃饭，甚至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同居的状态。
比如——
在半夜醒来时，他已经习惯了看到顾清尘睡在自己身旁的画面。
他们之间的界限，早就模糊了。
顾清尘盯着他的脸，半晌后无奈地笑了：“萧景焱，你是不是傻？”
萧景焱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消化这个事实。
然后，他缓缓靠近了一点，眼神变得危险：“所以——”
顾清尘后退一步，警惕地眯起眼：“你又想干嘛？”
萧景焱没有回答，而是径直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手指的力道微微收紧，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来——
“早就在一起了？”
顾清尘耳朵微微泛红，但仍旧嘴硬：“当然。”
萧景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一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承认？”
顾清尘咳了一声，别开视线：“……现在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萧景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松开手，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低笑：“行吧，大小姐。”
顾清尘皱眉：“又叫大小姐？”
萧景焱抬眼，目光灼灼：“你不是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顾清尘：“……”
他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于是，星辰战队的队长和随队维修师，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赛后谈话中，正式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虽然对外来说，他们还是“单身”状态，但在彼此心里，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再争什么胜负了。
他们早就“捆绑”在了一起，只是萧景焱后知后觉，直到今天才真正意识到。
这一天，星辰战队的训练场恢复了正常。
所有人都以为，萧景焱终于调整好了心态，不再因为没拿冠军而闷闷不乐。
但只有顾清尘知道——
这家伙根本不是想通了，而是换了个目标。
——“冠军可以再拿，比赛可以再打，但顾清尘，我不会再等了。”
萧景焱的眼神坚定，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比赛输了，但这次，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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