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天色极为奇妙。
明明是清晨时分，屋外却如暮色将至，紫与银的光交错在苍穹，仿佛某种神秘而沉睡的力量正在悄然睁眼。
江玄策站在屋中，盯着顾清尘手中的那枚水晶球，眼里写满了茫然、不解、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你说……我不适合修仙界的招术？”他小心翼翼地问，像一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刚刚听错了的小学生。
顾清尘挑眉：“不信？”
江玄策迅速摇头，又迟疑着点头，最后选择以沉默代替思考。
他不是不信，而是……一时间太多信息，让他来不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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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斗。”顾清尘语气很平，“从你试炼结束到如今，几乎所有与你有关的任务，都是安全系数极高、重在观察学习的类型。”
“而你的体术指数几个月来没有半点浮动，哪怕你天天都在练剑。”
江玄策咽了口口水：“那是你让我练的……”
“是我让你练，不代表你适合。”顾清尘一针见血。
“你和萧景焱不一样，他从小体术过人，靠不断重复和压迫形成本能。而你——”她看向他，眼神中第一次浮现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你的强大不是靠身体，而是靠‘思维’。你是天生的……智慧型施术者。”
江玄策脑海里猛然闪过几个词：
“智慧型”？“施术”？“思维”？这……听起来就像是那种打副本时躲在后排放AOE的法爷啊？
“但我不是……天使和魔族的孩子吗？”江玄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平日里压在心底很久的话，“我以为……这种混血体质会带来毁灭、畸变，至少……不是这种……”
“完美？”顾清尘轻笑，替他补上。
江玄策讷讷地不语，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你以为你母亲不受天堂惩戒是偶然？”顾清尘抬手在空气中画了个符文，眼神清淡中却藏着一丝锐利的寒光，“那一脉的事……不是你能现在理解的。”
“这是我们那一代人种下的种子。你，只是刚好——长成了。”
江玄策闻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意。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被人计划”的产物。也从未设想过，自己所谓的一身平凡，其实正是一种……极端稀有的“平衡”。
“你的神力与魔能各占一半，完美的对称。你是整个宇宙里，最干净的混合体。”顾清尘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陈述天气预报。
江玄策却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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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尘忽然抬手，将水晶球抛向空中。
晶球在半空中微微旋转，泛起涟漪般的光圈，紧接着，整颗球被她两指轻轻一拈，里面那条如雷电般的白紫色丝线便像蛇一般游走出来，飞快钻入她掌心。
江玄策看得目瞪口呆。
那闪电……是活的？
“你以为魔法像修仙那样靠冥想运气？错。魔法是‘感知’。是你意识的触角。”顾清尘将那团雷光慢慢抽出，像纺线一般让它拉得更长、更亮，直到整间屋子都被那白紫色的闪电染亮了三分。
她轻轻一挥，光芒瞬间消散。
“这只是起步阶段。”她转头看他，语气随意，“来，试试。”
江玄策指着水晶球：“我也要……吸气？”
“你先试试‘感受’。”顾清尘笑意淡淡，“魔法的第一步，是你让它知道你存在。”
江玄策深吸了一口气，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指，轻轻碰触水晶球。
水晶球没反应。
再碰——还是没反应。
“它是不是……看不上我？”江玄策小声嘀咕。
“你要先让它‘看见’你。”顾清尘耐心解释。
江玄策试图专注。他闭上眼，在脑海中构建一个意念：“我在这儿。”
然后用意念去“敲门”。
片刻后，水晶球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电光轻轻跳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回应了他。
江玄策眼睛猛地睁开。
“我……好像感觉到它了！”他惊喜得像是第一次在作业本上写对了一道三角函数。
“很好。”顾清尘点头，像老师看到新生拧对了魔法盖。
“然后呢？”
顾清尘淡淡道：“然后？继续悟。”
江玄策：“……”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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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玄策还在感受那若有若无的雷光之时，屋外一道神念轻轻探入。
是帝师。
他未入室，只在神识中一闪。
“你已经告诉他了？”老者问。
“只是告诉他该知道的部分。”顾清尘回应得很随意。
“那他什么时候能走第一步？”
顾清尘望着正奋力瞪着水晶球、与那一缕雷光较劲的江玄策，嘴角扬起一点看不出情绪的弧度：
“快了。”
“他还没意识到，他现在正对整个宇宙……眨第一下眼。”
好久不见呀大家？作者细细体味了人生之后又回来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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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神与魔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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