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问我？”少女声音清脆，狠狠拽了拽黑豹背部的毛。
黑豹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焦躁，他用岩石堵住洞口，洞穴里瞬间没有一丝光亮，再跑到干草铺成的床上，将少女轻轻放下。黑豹的夜视能力很强，他仍然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月月。”
卡尔抓住她，目光危险：“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小狗吗？你不要找其他雄性，我很有用的。”
乔月眨眨眼，白皙如玉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说你错了。”
卡尔呼吸不畅，他低声说：“我错了。”
乔月歪头：“以后听话吗？”
卡尔直勾勾盯着她，缓缓道：“我听话。”
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尽管心中愤怒，但他已经分辨出这是谁的气味，他不会容忍任何雄性接近她，他会赶走他们。
乔月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佻：“你只是我的小狗，小狗狗，你明白吗？”
黑豹身体僵硬，沉默片刻，他点点头，哑声说：“明白了。”
“小狗狗，你真可爱。”乔月笑眼弯弯，揉了揉他的脸，脸颊埋在他身上。
卡尔一直维持黑豹的形态，因为乔月更喜欢他黑豹的样子。她会抚摸他的皮毛，允许他上床，把头垫在他柔软的肚皮上。
在他凶狠狡猾的思维模式中，早就把“你是我的小狗”这句话当做“他属于她”。她会要他的，会在某一天给他一个名分。
至于其他雄性，黑豹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冰冷的兽瞳竖成一条细线，他不会让其他雄性出现在她面前。只要她周围只有他一个雄性，她就永远不会对他厌烦。
四周一片漆黑，乔月躺在干枯的草堆上：“今天我遇见一条蟒蛇，他说他叫青墨。他是哪一个部落里的兽人？”
卡尔敛住眼中的冷光，温声道：“他是北方部落的一个雄性，为人放荡不安，经常喜欢招惹其他部落的雌性。”
乔月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软软道：“卡尔，给我讲讲兽族部落的故事。”
兽人有许多流传下来口口相传的传说，乔月这些天听这些故事当睡前故事。
卡尔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经过一天漫长奔跑、狩猎的少女，终于陷入沉沉的睡眠。
等到她的呼吸变得绵延而平稳后，卡尔去抱乔月，他含住她的嘴唇亲吻。
“总是欺负我，又不对我负责......”
他用脸颊贴住她的脸颊，语气阴森：“月月，我不会给你任何抛弃我的机会。”
兽族部落中，雌性往往拥有不止有一个雄性伴侣，并不是所有雄性生育能力都强。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现在她都不想给他一个名分，有了其他雄性，怎么会还记得他？
他才不要因为没有生育能力被嫌弃，更不要因为没有生育能力被抛弃。
只要她只有一个选择，总有一天，她就不得不选择他。
..........
夜幕逐渐降临，天空又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着雨水击打树叶的声音，兽人们逐渐进入梦乡。
一场大雨过后，森林焕发出蓬勃的生意，在雨水的滋润下，树木更加茂盛，鲜草更加肥美，空气格外的清新。
一大早，卡尔悄悄拿出草药，咽下去吃掉。
乔月动动鼻子：“你在吃什么？”
卡尔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一种很苦的草药，用来治疗身体。”
果然，听到这种草药很苦后，乔月蹙起漂亮的眉毛，失去了兴趣。
今天，他们去森林深处狩猎和采摘。
森林部落里每个兽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居住的洞穴就不紧挨在一起，在秋日祭祀前，兽人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可以独自狩猎、采摘草药，也可以跟着狩猎队一起狩猎。
在这期间，祭司会带领一些强壮的兽人去其他部落交换物品。祭司拥有丰富的知识，可以分辨清楚有用的草药和物品，而首领则会留下来保护其余族人的安危。
秋日祭祀后，所有兽人都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囤积食物的行动，以此来抵抗随之而来的漫长的寒冬。
卡尔带乔月来到森林深处采摘草药，那里有一种绿色的叶子，乔月闻着像薄荷，但比薄荷叶子大，有巴掌大小。每次吃完猎物后，卡尔就让她咀嚼这种叶子。
“这种绿色的叶子可以让牙齿不疼。”
卡尔一边采摘草药，一边给她讲述森林中生存的常识。
“如果你受伤了，可以找这种开着紫色花朵的草，把它捣碎放在你的伤口处，可以快速止血。”
“肚子不舒服的时候，你就找这种细长的叶子吃。”
少女这个时候会很有耐心，她的睫毛浓密卷翘，眼睛灵动纯净，皮肤比日光下的珍珠还要白皙明亮，唇色比柔软的花瓣还要漂亮。
她眨着大眼睛，站在森林里，就像兽神的瑰宝一样。
只是这兽神的瑰宝性格有点恶劣，这些天她吃他的，住他的，却没想过给他一点好处......哪怕玩他也可以。
他都这么乖了，她就没有一点点想法吗？他有办法让她玩了一次后，再也舍不得抛下他。
“张口。”乔月命令道，她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绿色的果子。
卡尔嚼了嚼，果子十分酸涩，他面不改色咽下去。
乔月一脸无辜：“好吃吗？”
卡尔点头：“好吃。”
乔月眼睛弯弯，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卡尔知道她在愚弄自己，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恨不得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他们往前走着。
卡尔突然停下脚步，乔月也看到了，右前方有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正在低头吃草。
那是一头非常漂亮的梅花鹿，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大而明亮，它看起来十分可爱，腹部的肌肉质地紧实，修长的四肢线条流畅，简直可以想象到它有多么美味。
小鹿时不时抬头警惕地看向周围，鲜嫩的树叶让它逐渐失去警觉性。雨后新长出的嫩叶，质地鲜嫩，水分充足。
乔月蹲下身，掩盖自己的身形，卡尔的脚步更是轻到几乎没有声音。
这是乔月第一次目睹卡尔抓捕猎物，他跃上树，借助岩石、草丛，树叶的阴影，很快就靠近那头梅花鹿。
梅花鹿竖起耳朵，再次不安地抬头观察了下周围，确认周围的环境。
梅花鹿的耳朵非常灵敏，能够捕捉到细微的声音，它的腿又细又长，弹跳能力很好。一旦发现敌人，能够迅速奔跑跳跃，利用森林复杂的环境甩掉敌人。
要想抓住它，最好是能够一击致命，咬住它的喉咙。
这头小鹿显然发现不对了，尽管没有听到多大的异样，但敏锐的第六感还是告诉它这里不安全。它不舍得咬了一口灌木从的叶子，准备最后吃一口就跑。只是它还没来得及跑，卡尔就跳到了它的背部，一只手攻击它的眼睛，另一只手露出锋利的爪子划开它的脖子。
梅花鹿拼命挣扎，想要把卡尔从身上摔下去，然而已经晚了，它看不见方向，脖子上的鲜血流个不停。卡尔用力按住它，直到它再也站不起来，失去生命。
乔月站在这只小鹿逃跑的方向上，她在观察卡尔的武力，她不认为卡尔解决不了这只小鹿，如果出现意外，她会迅速上前帮忙。
卡尔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许多，他的狩猎技巧娴熟而漂亮。
就像黑豹一样，在阴影处观察着猎物的行动，恰当的时机给出致命一击。
彻底杀死这只梅花鹿后，卡尔看向周围，他紧紧盯着乔月，眼神中的凶狠与渴望还来得及掩藏。
“月月，过来吃饭。”卡尔的声音暗哑。
乔月变成了狐狸，优雅地跑过去吃着猎物，黑豹静静凝视着她。
卡尔咬下梅花鹿一块腹部的肉，放到乔月嘴边，看见乔月吃掉后，他的喉咙里发出高兴沉闷的声音，他开始用温暖柔软多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毛。
“别烦我。”
乔月伸出雪白的爪子不耐烦地拍了拍他，黑豹顿时变得乖巧。
等到乔月吃饱后，卡尔才开始慢慢撕咬自己的猎物。
这场猎捕让乔月真正意识到兽人的强大，兽人不但拥有野兽一样强大的力量，还拥有更加灵活多便的身体。
吃完猎物后，黑豹用一种亲昵的姿态又开始舔白狐身上的毛。
乔月伸出爪子扇了他一巴掌，她去重新捡起刚刚扔下的草药。卡尔穿上兽皮。
这种兽皮缝制的衣服只有一个石头打磨成的扣子，显然是为了方便兽人看见猎物时可以快速化身成兽态。
回去的路上，乔月能够感到卡尔的心情变好，他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自然界中，只有强大的雄性才能得到雌性的青睐。
卡尔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在进入部落前，部落里有人回来了。
以往兽人们捕猎结束后，会待在自己的洞穴里休息，然而今天，他们纷纷走出来。
乔月之前没有和卡尔部落的人打交道，因为她忙着锻炼自己的力量，卡尔似乎也在刻意避免她和其他兽人见面。
直到今天，乔月才看到森林部落的其他兽人。
“首领，祭司大人回来了。”一个半大的兽人小子高兴说。
“他们还带回来了许多盐、香料、还有稀奇古怪的东西。”
“今年祭祀一定会有个好结果，我们会抓到更多的猎物。”
几个兽人围绕在卡尔身边，他们都看到卡尔身边的乔月。
“你好，你是部落新来的雌性吗？”终于有个兽人问。
乔月漂亮的眼睛看向周围，乖巧地简直像个天使：“你们好，我叫乔月。”
一个年轻的雄性兽人红着脸问：“你是首领大人的雌性吗？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叫格罗，他叫格里。我们是亲兄弟。”另一个容貌相似的兽人说。
其他几个兽人也竖起耳朵在听。
乔月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卡尔心冷冷打断他们：“格罗，格里，你们去帮祭祀搬东西，其他人也不要闲着，没事就去干活。”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兽人一哄而散。
卡尔垂眸：“月月，我带你去见部落里的祭司。”
迟早要带她去见其他人......他只是想更有把握一点，她更喜欢他一点。
.......
祭司长老站在一个石头盖成的房子里面，他看起来很老，有一对山羊角和白色的胡子。他在指挥其他兽人干活。
“把这些东西挂起来，挂到半空中。”
这个石屋是部落里面盖起来储存食物、香料的地方，石屋顶部用一个平整的黑色石头覆盖，左右是用灰色的石头盖得，左右的墙面上留了许多洞，木头严丝合缝架在这些洞中。
兽人们将盐巴存储在浅黄色囊状的袋子中，再把袋子绑在悬空的木头上。这种袋子有两层，里面用动物的胃制作的，外面缝上了一层兽皮，防水性能非常好，可以防止盐巴受潮。
祭司带领族人这一趟出去就是为了获得盐巴。冬季以前，兽人不需要特意找盐巴，他们吃的动物血液里面就有盐，然而冬天却不行。冬天天气寒冷，野兽会离开这里。他们必须提前存储足够的食物，用盐保存好，才能度过漫长的冬季。
许多兽人崽子都是在冬季诞生的，因为冬季太漫长了，兽人们过于无聊。这也是卡尔一直期待的事情。
“长老，这一趟辛苦了，顺利吗？”卡尔问。
祭司笑眯眯地说：“顺利，顺利，除了盐巴，我还换到了许多香料。大家都能过一个好的冬季。”
他看着乔月：“这位是？”
“她叫乔月，是部落新来的雌性，暂时和我住在一起。”卡尔说。
他什么也没说，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她，他喜欢她，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祭司摸了摸白毛胡子，卡尔是部落里容貌最好看的兽人，也是狩猎能力最强的兽人。不是没有雌性喜欢过他，但他一直没有喜欢的雌性，而雌性也不缺追求者，最后都会放弃。
他以为卡尔会这样过一辈子，谁知道他有了喜欢的雌性。生育能力很弱的雄性兽人，一般会和其他雄性兽人一起成为雌性的伴侣......卡尔不像是会和其他雄性兽人分享的样子。
乔月看到他们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一个瓦罐里面竟然是辣椒。
她指着那个瓦罐问：“如果我想要那种香料，要拿什么换？”
“哦，你想要可以先拿去。等到秋祭的捕猎结束后，我会从你的份额中扣除这罐香料。”祭祀笑眯眯地说。
祭司的兽态是山羊，山羊的记忆力极强，部落里的食物分发都是公开的，他可以记住所有人应得的份额。
他又说：“你要是对香料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其他香料，这次带回来的香料种类很多，”
乔月来了兴趣，说不定她还能找到其他香料，做火锅吃。
她抱着一瓦罐的辣椒去看他们带回来的香料。
等到她离开后，祭司眼神复杂地看着卡尔：“卡尔......”
“她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你告诉她。”卡尔直接说，他眼眸沉沉：“我会自己告诉她的。”
在他们彻底在一起后，他会主动告诉她。她可以打他、骂他，但是不能反悔，不能抛弃他，就像她自己说的，他是她的小狗。
“长老，你这次去北部，有没有找到一些特殊的草药？”卡尔问。
山羊长老说：“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唉，我等下拿给你，你可以试一试。”
石屋门前一大片平坦的土地上，放着还没整理好的香料。乔月抱着罐子四处转悠，除了打磨成粉很好认出来的辣椒，她没有找到其他认识的香料，她有些失望。
转身一看，卡尔还没有出来。
少女穿着鹿皮缝制的裙子，她无聊的坐在石头上，容貌艳丽，皮肤白皙，四肢修长。
有几个年轻的兽人一边搬运香料，一边悄悄看着她。一个大胆的雄性兽人，扔给了她一个贝壳。
她没有接贝壳，抬头看着那个扔贝壳的雄性兽人。
那个雄性兽人紧张之下，头上露出一双白色的狗耳朵。
竟然真的有小狗！
乔月稀奇地看着他，在她的目光中，那双毛绒绒的耳朵抖了抖，乔月跃跃欲试，她想要去摸。
然而她还没有行动，那个雄性兽人就脸色一白，直接跑走了。
乔月后背一凉，她转过身。
卡尔盯着她，语气森寒：“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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