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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八巷34

这一次,苯国司令部损失惨重,不止是军火库,大火蔓延到了其他办公楼,许多文件设备都没来得及抢出。

伤亡的苯国兵也不在少数,与军火库相邻的就是宿舍,不少苯国兵在睡梦中葬身火海。

池本弘山大发雷霆,恨不得将余宇涵碎尸万段,可等大火扑灭也没能找到两人的尸首。

一片狼藉的军火库上空盘旋着两只蝴蝶,它们肆意的挥动着洁白的翅膀,似乎是在嘲笑苯国人的可悲。

待到浓烟散去,蝴蝶也悄悄的离开,它们并肩飞着,绕着峰城四处转转,看了许多地方,最后来到了封存许久的十八巷。

十八巷到处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小蝴蝶用翅膀扇了扇,并没有改变什么,于是放弃。它们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飞着,久久不愿离去。

天黑了,它们同十八巷告别,朝着未知的远方飞去,很快没了踪影。

童禹坤和余宇涵的死讯传回了家,原本就咳血的穆祉丞听见消息后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朱志鑫是被张极寻回家的,回了家的朱志鑫跪在牌位前,怎么劝都不起身。

陈天润将悲伤压在心底,他要尽快把余宇涵交给他的东西研究出来,穆祉丞的情况不等人。

张极成了陈天润的助手,帮着翻译文件上的苯国话。

张泽禹花了好久才接受事实,是他大意了,童禹坤和余宇涵出门前特意来和他们聊了许久,他早该意识到不对劲的。若是他早些发现,定不会让他们去冒险。

墙上的全家福端正的挂着,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照片外的他们天人两隔。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照片里的人少了大半,郊外的山上又要再添两座新坟。

苏新皓依旧没有消息,十八巷无力寻找,但也不愿承认他的死讯,他们一直坚信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姚昱辰没空回家,家里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这次的事情写信告知,担心会让姚昱辰分神,要知道在那个刀剑不长眼的地方,但凡走神就是致命的。

朱志鑫跪了一天一夜,没人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整整一天米水未进,俊秀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

整理好心情的朱志鑫开始安排两个弟弟的后事,棺材是拜托阿池安排的,他的身份太过招摇。

当初赵冠羽离开时,朱志鑫做这些还有些生疏,可如今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张泽禹想着帮忙,可眼下还不知解药是否有用,他不敢与朱志鑫靠的太近。

傍晚时分,张极和陈天润终于研究明白了余宇涵带回的东西,文件里仔细写明了叁号实验的全过程,至于那黄色药片也已证实就是解药。

张泽禹和穆祉丞先后服下了解药,张泽禹病症轻些,大约一天就能康复,穆祉丞还要多躺些时日。

朱志鑫和张极也吃了一片预防传染,沈家两兄妹和阿池小五子也有。陈天润给苏新皓和姚昱辰各留了一片,尽管他并不知二人需不需要。

陈天润看着手里的黄色药片,迟迟没有吞下。

文件里写的很清楚,解药专门针对叁号实验品的,而他的情况与其他人不同,这药是否有效他无从得知。犹豫了许久,陈天润还是吃下了药片,他已染病,迟早都要死,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不是吗。

就在陈天润打算将剩下的十几片药分给城里重病的患者时,池本弘山突然颁布了一条消息。

不止是峰城,周边四城的大街小巷都贴着大字报,上面写着苯国人已经研究出治疗疫病的药物,若有需要的百姓可自行前往固定点排队领取。

当真是好计策。

消息一出,张极气的把家里的茶壶砸了。

苯国人早就有了解药却迟迟没有出手救人,为了救小九和恩恩,四哥和六哥拼死抢出解药,可如今苯国人开始大张旗鼓的免费提供,解决时疫的同时还能在百姓中提高威望。

除了十八巷,谁能知道是童禹坤和余宇涵用命换来的四城百姓的生机?

没人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在池本弘山和渡边诚的眼里,童禹坤和余宇涵的牺牲可笑至极。

这是渡边诚安排的,叁号实验品的效果他已经心知肚明,既然解药已经流出,不如趁机来做救世主,让原本偏向十八巷的百姓们转而接受他们的馈赠。

他们要让百姓明白,苯国才是他们的倚仗,十八巷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苯国人的这一操作让十八巷每个人都愤怒不已,池本弘山将他们耍的团团转,让他们连失两个兄弟。他们心里都憋着气,恨不得能将池本弘山和渡边诚千刀万剐了!

赠药之事持续了五天左右,四城百姓几乎全部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解药。

这天也是童余二人的头七,十八巷的五人将兄弟送到了山上。

原本空旷的山地如今显得有些拥挤,六座墓碑并排摆放着,看起来不免有些悲凉。

不止是十八巷,沈之言沈铃儿还有阿池小五子都来了,九人站在六座坟前,久久无言,仅仅两年,十八巷便是这般光景,不知日后,他们还会经历什么。

时间不早了,众人准备下山,朱志鑫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的回头看,心情复杂。

“怎么了?”张极看见朱志鑫站在原地不动。

“没事。”朱志鑫摇摇头欲言又止。

张极还想问,朱志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回家吧。”

张极点点头,与朱志鑫并肩下山。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月底。

张泽禹和穆祉丞早已康复,只会煮面的少爷张极为了给弟弟养身子,愣是找阿池学了好几天的厨艺,差点把阿池铺子里的锅给烧穿。

陈天润的情况也在一天天变好,但他一直不敢放松,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叁号的解药真的能完全治好他的病吗?

这天朱志鑫和陈天润在院子里晒太阳,前者打盹,后者看书,惬意的很。

张极在厨房研究煲汤,穆祉丞在一旁指挥,两个半吊子厨艺的人聊起做饭一事比谁都认真。

张泽禹出了门,他本想买些吃的用的,一个不注意竟然晃悠到了那个多年前被兰婉儿遗弃的街口。

如今这里站着几个卖吃食的小贩,张泽禹在街口徘徊了许久,脑海里全是当年的情形。

那年,胖乎乎的童禹坤被赵冠羽抱在怀里,将街口不知来历的他捡回了回去,给了他一个家和一群家人。

如今,大哥和四哥不在了,家人也越来越少,不过幸好,他们的家不会散。

张泽禹又站了一会然后准备回家,走着走着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便回过头张望。

“九哥!九哥!”姚昱辰站在不远处朝张泽禹招手。

张泽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小跑着来到姚昱辰面前“臭小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嘿嘿,给哥哥们惊喜嘛。”姚昱辰笑着说。

张泽禹上下打量了一番,姚昱辰黑了,也壮实了,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看样子在外面没受什么委屈。

两人迈开步子往家赶,路上张泽禹又多买了点菜“张极这两天学做饭呢,一会让他给你烧好吃的。”

“好啊!我还想吃四哥烧的排骨!”姚昱辰挽着张泽禹的胳膊。

张泽禹脚步一顿,借着额前碎发的遮挡红了眼眶。

“怎么了?”姚昱辰也停下了脚步。

张泽禹没说什么,只是摇头,然后拉着幺儿继续往家走。

家里人都惊喜姚昱辰的到来,安静的小院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穆祉丞围着姚昱辰一圈圈的转“这还是我那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弟弟吗?”

“我看不像,怕不是哪儿来的小骗子,想要蹭吃蹭喝吧。”张极捏着姚昱辰的脸打趣道。

“嗯,我看也不像,这人比我的幺儿黑。”朱志鑫一本正经的说着。

“好了好了,你们别逗他了,回头再把他逗跑了。”陈天润捂着嘴偷笑。

众人笑弯了腰,逗弟弟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好啊,你们都打趣我,也就是四哥不在家,不然肯定得帮着我,四哥最疼我了。”姚昱辰开始找帮手了“对了,怎么没看见四哥六哥和七哥,出门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知道实情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姚昱辰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出事了对吗?”

弟弟们没有说话,等着朱志鑫开口,朱志鑫咬破了嘴唇,深吸一口气“幺儿,跟哥来。”

朱志鑫带着姚昱辰去了小祠堂,院子里的四人将买回来的菜送去了厨房,张极和穆祉丞拿着菜刀开始铛铛铛的切菜。

小祠堂里燃着几柱香,是先前朱志鑫来点的。

自童禹坤和余宇涵离开后他便有了个习惯,每日都回来这坐上一坐,燃柱香,一个人发会呆。

在走进小祠堂前姚昱辰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在看见新添的两个牌位后还是落了泪。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

朱志鑫拿了个蒲团放在前面,姚昱辰直直跪下,给他的两个哥哥磕了个响头。

“小七......失踪了,小四走了,小六说他要做胆小鬼,跟着小四一起去了......”朱志鑫缓缓开口,说着近几月家里发生的事。

从沈家出事开始,到苏新皓失踪,接着是四城疫病,再到张泽禹穆祉丞患病,最后是童禹坤和余宇涵离世......

姚昱辰静静的听着,想将朱志鑫的描述在脑海中具象化,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他不敢去想七哥是怎么投身于冰冷的江水中失去踪迹,也不敢想四哥六哥是怎样惨死苯国人的手中。

“先前瞒着没说是怕你担心,如今也是瞒不住了......”朱志鑫从怀里掏出余宇涵留下的纸条递给姚昱辰。

姚昱辰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纸条,他不停的摇头,他不认同纸上所说的,他的哥哥绝不是胆小鬼,十八巷从不出胆小鬼。

屋外张极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六人围坐饭桌前,这顿饭的气氛压抑的很,没有人说话,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

饭后,姚昱辰提议想和哥哥们再睡一次大通铺,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预感,这会是十八巷的最后一次大通铺了。

哥哥们自然答应了幺儿的想法,张泽禹和陈天润忙着铺被,原本能从屋子这头铺到那头的床铺,如今只剩下了六个位置。

穆祉丞和姚昱辰睡在了最中间,最外面两侧是朱志鑫和张极。

这时张极才清楚的意识到,现如今排在朱志鑫后面的竟然是他了吗......

也是,左航童禹坤邓佳鑫余宇涵都走了,苏新皓下落不明,这家里除了朱志鑫可不就是他了嘛。

想到这,张极红了眼眶,好在屋里没点灯,没人能看见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姚昱辰双手枕在头后,与哥哥们说着自己在军校的事宜,哥哥们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

许久,六人进入了梦乡,晚风透过窗缝溜进了屋,轻轻的撩动了他们的头发。

姚昱辰只能在家待两天,明日一大早姚昱辰就要往回赶。

张极和穆祉丞连夜开始蒸包子,准备让弟弟带着路上吃。张泽禹和陈天润帮着检查行李,其实也没带什么,但他们不检查一遍总是不放心。

朱志鑫将姚昱辰拉到房间里促膝长谈,桌上摇曳的烛火是屋里唯一的光源,朱志鑫背着光,姚昱辰看不清他的脸。

姚昱辰不知道朱志鑫想与他谈些什么,只是双手扶着膝盖,端坐着等待朱志鑫开口。

“若是你没回来,过几日我也会去看你的。”朱志鑫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平常总说你年龄小,但仔细想想你已过了二十生辰,哥还欠你句生辰快乐,现在补上了。”

朱志鑫似乎是没有让姚昱辰说话的打算,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确实不能将你当成小孩子了,我和大哥二十的时候已经能撑起这个家,将你们拉扯大了。我不求你多有出息,我就盼着我的小幺儿能开心,平安就好。”

“哥,你今天好奇怪。”姚昱辰听的一头雾水。

“没事,哥就是舍不得你。”朱志鑫抬手揉了揉姚昱辰的发顶“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别操心家里......”

朱志鑫哽咽了,心里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个拥抱和一句“好好的,二哥爱你。”

深夜,姚昱辰在疑惑中睡着了,朱志鑫却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久久无眠。

若是现在有人走进朱志鑫的房间一定能发现异常之处。

屋里的书桌上和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东西,朱志鑫盯着纸上的内容沉思,待到窗边的蜡烛燃尽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将姚昱辰送去了城外,看着幺儿的身影越来越小他们才打道回府。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儿要办。”朱志鑫并没有跟着他们回家。

弟弟们也没想太多,并肩回了家。

打更的老汉开始走街串巷的吆喝,家家户户都关上了房门迎接黑夜。

姚昱辰离开已有五日,想来是已经到了鲁川。

十八巷又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朱志鑫保持着每日去小祠堂的习惯,有时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院子里没了人练拳显得空荡荡的,穆祉丞便养了一院子的花,这些都是先前邓佳鑫在家里养过的。

张泽禹成天站在墙角练声,咿咿呀呀的倒还算悦耳。

张极没事就端着椅子在院里,白天晒太阳晚上乘凉,惬意的很。

陈天润也习惯了在树下看书,院子里的空气总是要比屋子里的好些。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朱志鑫早早的催促弟弟们回屋睡觉,自己却坐在院子里吹风。

等打更的老汉又一次从门口经过时,朱志鑫起身去了弟弟们各自的屋子。

张极的睡相最差了,被子不知何时踢到了地上。张泽禹好像没有什么安全感,在被子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陈天润不爱睡枕头,侧着身把脸压出了印子。穆祉丞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的口水打湿了枕头。

朱志鑫捏了捏弟弟们的脸,替他们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薄薄的信封被放在了餐桌上,很显眼的位置,想来早起做饭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带着黑白面具的人在全家福前驻足,他抬手拂过照片上每个人的脸庞,似乎是想把这个画面牢记在心。

许久,他收回了目光,摸了摸腰后的武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颈间的玉坠摘下放在了信封旁边。

最后他来到了小祠堂,对着最前方沈疯子的牌位磕了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熟睡的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依旧沉浸在梦乡。

张泽禹似是做噩梦了猛地惊醒,他从床上坐起身,透过窗户望向院子的大门,没由来的心慌。

朱志鑫如约来到了码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朱志鑫把玩着匕首耐心等待。

“来之前我还在猜会不会是陷阱,果然十八巷都是信守承诺的君子。”来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朱志鑫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出现的位置“看来池本将军也是信守承诺之人。”

没错,来人正是池本弘山。

五日前,朱志鑫将姚昱辰送出城后独自一人带着战书去了苯国司令部,他挟持了一个苯国兵让他把东西交给池本弘山。

战书上写着,五日后的亥时希望能在码头与池本弘山来一场君子之间的对决,只他们二人,真刀真枪的比一场,生死由天。

说实话,在池本弘山出现之前,朱志鑫担心过,担心池本弘山会带着队伍前来将他围剿,但幸好他赌赢了。

“阁下好胆量,就不怕我会出尔反尔吗?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何会下战书?”池本弘山好奇的很。

“那这么多废话,我的弟弟皆在你手中丧命,我自然是要为他们报仇。池本弘山,今日你走不出这里的,我定要让你偿命!”朱志鑫握着匕首做好了战斗准备。

“哦?那要看阁下的本事了,我拭目以待。”池本弘山抽出腰侧的武士刀准备迎上。

池本弘山在来到华国之后很少会使用他的佩刀,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很弱,相反他最擅长的便武器便是刀。池本家的男子从小就会被要求学习武士刀,池本弘山也不例外。

眼下朱志鑫用短刃对上池本弘山的长刀不免有些劣势,在权衡了局势后,朱志鑫果断放弃了匕首,转而抽出腰间的软剑。

“我记得有句华国话叫做{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知阁下是否如此。”池本弘山看着朱志鑫手里的软剑来了兴致。

“杀你,不需要会这么多!”朱志鑫手持软剑直逼池本弘山颈部,那是他暴露在外最脆弱的地方。

池本弘山不会给朱志鑫偷袭的机会,挥舞着武士刀抵挡。原本寂静的码头被刀剑相交的声音扰了清净,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几轮下来,他们身上都挂了彩,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衣料。

池本弘山的肩膀被朱志鑫戳出一个血窟窿,他看着面前同样受伤的朱志鑫笑道“既然你我二人都受了伤,不如今晚就到这,来日再战,我很欣赏你这个对手。”

朱志鑫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我说过,今日定不会放过你!”

朱志鑫这趟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死也要拉着池本弘山一起,这个人不能留。

二人在空地上打的热闹,不远处的货箱后有一道目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池本弘山一脚将朱志鑫踹的连连后退,朱志鑫将软剑插在地上才勉强停住,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再退约莫一米左右会掉入江中。

“你的实力不错,我可以放你条生路,只要你同意加入我们。”池本弘山用着千篇一律的话术对十八巷招安。

“放你的狗屁,你脑子是被驴踢过吗?”朱志鑫觉得这人肯定有病。

正当朱志鑫准备起身接着对池本弘山发起进攻时,一声枪响在码头响起。

下一秒,朱志鑫的腹部中弹,血流不止。

子弹打中的地方牵扯到了他才恢复的旧伤,朱志鑫疼得额头冒汗。

池本弘山也意外枪声的出现,四下寻找,只见池本杏子举着手枪从货箱后露了面。

原来池本杏子看见了池本弘山抽屉里的战书,便悄悄的跟了来。她认出了与父亲打斗的这人是之前去过齐家的其中之一,寻着机会开了枪,十八巷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嘛。

池本弘山没有上前,只是背对着朱志鑫,用苯国话问女儿为何会来。

父女二人交谈时,朱志鑫一直盯着池本弘山的背影伺机而动。

耳边是滚滚的江水声,朱志鑫低下头忍着疼痛扯出一个笑容,小声嘀咕着什么。很快,他抬起头,眼神凌厉,不顾身上的伤口快步向前冲到了池本弘山身后。

没人知道朱志鑫什么时候将手里的软剑换成了匕首,只知道发现时匕首已经捅进了池本弘山的体内。

在池本父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志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着池本弘山猛刺了几刀,最后一刀划破了他的脖颈,顷刻间鲜血如柱般涌出。

池本杏子忽然回神,对着朱志鑫开枪。朱志鑫躲避不及,身中数枪。

池本弘山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倒在了码头,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朱志鑫的速度太快了,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且下手果断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几息的功夫,池本弘山便断了气,死不瞑目。

朱志鑫仰天大笑,嘴里念叨着替弟弟们报了仇。池本杏子捡起父亲的武士刀朝着朱志鑫冲了过去,身负重伤的朱志鑫来不及反应,被刺中了胸口。

他咧着嘴笑,嘴里的鲜血淋漓。他用手握着胸口的刀刃,眼睛死死的盯着池本杏子,宛若一个煞神。

池本杏子似乎是被他的眼神吓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朱志鑫抬脚将她踹飞,随后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地。

朱志鑫能明显的感受到生命在流逝,他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原来等待死亡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想回家了......

可他没办法回家了......

胸口的武士刀被他自己拔出扔在了一边,他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的靠近江边。看着滔滔江水,朱志鑫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如视珍宝般小心的放在脚边。

朱志鑫背对江水,张开双臂,朝着远方喃喃自语“后会有期......”

他闭上了双眼缓缓的往后倒,最终落入了冰冷的江水中,他的鲜血染红了岸边,染红了江水,染红了弟弟们的心......

朱志鑫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沉底。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大哥和已经离开的弟弟们在朝他挥手,看见了家里的弟弟们在哭,看见了幺儿穿着军装的飒爽英姿,他还看见了小七笑着对说他过的很好,别为他担心。

朱志鑫伸出手,却怎么也摸不到他们的脸庞。

最后,他看见了那年冬天,他们在大雪纷飞院子里笑得灿烂......

今早的鸡叫好像比往常来的早了些。

陈天润起床去准备早饭,一开门就看见对面屋子里的张泽禹顶着黑眼圈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陈天润走到张泽禹身边。

张泽禹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心慌。”

陈天润替张泽禹把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不再睡会?我去给你煮碗安神茶。”

说着,陈天润便往厨房走,饭桌上的玉坠吸引了他的注意。

玉坠后面刻着贰,这是朱志鑫的玉坠,为什么会在这?玉坠下还有封信,陈天润一头雾水的拆开了信封。

“哥!张泽禹!张泽禹你快来!”陈天润大喊。

张泽禹听见声音鞋都没来及穿就连忙往外跑“怎么了?怎么了?”

“他!二哥!他去!他......”陈天润颤抖着手将信递给了张泽禹。

睡梦中的张极和穆祉丞被吵醒,以为陈天润出事了,慌忙起身跑到了厨房。

“一大清早的干嘛呢?”张极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张泽禹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双手扶着桌子,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了这是?”张极抽出张泽禹手里的信。

只一眼,就让张极浑身冰凉。

张极把信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跑去了朱志鑫的屋子,被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脚,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张极靠着房门无力的摇头。

穆祉丞看完了朱志鑫留下的信,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张泽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充斥着口腔,让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池本弘山若是死了肯定瞒不住,去把二哥找回来!”

四人出了门,虽然时辰还早,但街上已经有不少流言,很快他们就将目标锁定在了码头。

他们赶到码头时,池本弘山的尸体已经被池本杏子带走,留下的只有地上斑驳的血迹。他们在岸边看见了沾满鲜血的面具,陈天润观察了岸边的血迹,知道二哥很有可能是落入了江中。

八月的江水不算刺骨,张极和穆祉丞扎进了江中。好在岸边的水没有太深,二人寻摸了许久,终于发现了沉底的朱志鑫。

他们想尽办法将朱志鑫带上了岸,脸色苍白的朱志鑫就这么躺在他们的面前再也不会醒来。

瞧,起风了,它在说,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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