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谁都没想到,沈丛一的那句话还真不是玩笑。每次他穿西装出席活动,脖子上系的都是这条领带。
刘敞都纳闷:“不儿,别的领带怎么了?勒你脖子了还是咋?”
沈丛一只是报以意味深长的笑:“不是。”
“那这条领带救过你命啊?!”刘敞崩溃。
沈丛一不语,只是一味地笑。
冬去春来的北京,风还是带着些许的干冷,夹着雾霾和尾气,在写字楼之间来回打转。
周楚宜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二十层的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假笑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消失。
新闻部来了个新领导,吴梦音。四十多岁的女强人,精明干练,眼神锐利,像是无时不刻都在盘点谁能创造业绩。会上宣布的第一条新规就是:以后部门稿件要“兼顾传播和点击率”,硬新闻数量压缩,娱乐和商业版块加大。
“观众需要的是轻松、易读、带点话题性的内容。”领导笑容端庄,却像一记不容拒绝的判决。
周楚宜手里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跟一个综艺剧组做探班采访。采访提纲上全是诸如“拍摄趣事”“合作感受”“剧组氛围”这样的关键词。她盯着那几行字,心里忍不住苦笑。这种稿子,换谁写都一样。
她原本还想写一篇跟进报道,继续披露一些不为人知的行业乱象,可新领导显然并不希望她再碰“麻烦话题”。
回到工位,实习生递来一杯咖啡,小心翼翼问:“楚宜姐,这个探班要不要我先准备一下?”
“辛苦你准备吧。”周楚宜语气温和,接过咖啡,却没接过稿子,“可以先收集资料,明星过往作品和近期热搜都看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过一遍。”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公司定下的方向完全推翻。但在写“软”新闻的壳子时,她可以尽量往里面塞一点“硬”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句能被人记住的回答。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摄影棚里,沈丛一正坐在休息室,被化妆师按着头发往下压。
综艺节目录到第三期,他的镜头比率依旧很高,公司让他多展现“温柔学长”的一面:帮新人递话筒、耐心解释规则、最好还要适当制造一些小暧昧。
“这一期节目,你要重点cue那个女爱豆孙婉,她粉丝体量大,可以炒下cp吸粉。互动要自然,镜头对准的时候多笑,别总是板着张脸。”经纪人低声交代。
沈丛一点头,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包装。无论他做不做,先答应下来应付过去就好。而且如果总是拒绝,公司就会给他贴上“不配合”的标签,本来他们已经因为自己不接偶像剧的事很生气了。这样一来,留给他坚持音乐的余地就会更小。
于是他在舞台上尽力迎合公司做足温柔人设,但还是没有做出任何暧昧的动作,即使因为游戏不得已需要有肢体接触,他也都是能避开就避,避不开就绅士手,游戏后立刻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
有时候他觉得,这种平衡就像走钢丝。只要一步踩歪,不是跌下去,就是被人推下去。
探班采访当天,媒体们被安排在片场一角,十几家记者端着设备挤在一起。
剧组宣传部的负责人在手里拿着名单,逐个点人提问。
周楚宜照常守在最后一排,没急着往前挤。她知道这种场面,抢不到第一个提问,倒也能等到关键环节再问。
直到主持人笑着宣布:“今天我们还有一位特别嘉宾到场,欢迎沈丛一!”
周楚宜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怎么又“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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