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在办公室写稿。编辑催问：“小周，你的稿子能不能多写点‘甜梗’？比如沈丛一和孙婉互动的部分。他虽然否认了两人的关系，但只是为了避嫌。”
周楚宜敲键盘的手停了停，最终还是照自己的思路写。
文章发出后，标题很温和，正文围绕他对其他记者提问作出的回答展开：“作为音乐人，在不属于自己的综艺上，继续保持做自己的方式。”
这句话第二天就被粉丝截出来传播，话题还短暂的挂了一段时间热搜。
评论区有人说：“好酷。”
也有人说：“呵呵，装清高。”
周楚宜盯着评论，没再看下去。她关掉页面，靠在椅背上，忽然想起他在后台那句——“我看你写的新闻。”
他看到自己作为主角出现在周楚宜的稿件里是什么感觉呢？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一下。
另一边，沈丛一在公司开例会。营销总监拍桌子：“你在采访里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是在打脸节目组吗？”
沈丛一不卑不亢：“我只是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更多难听的话接踵而出，无非就是说他“不成器”，cp刚有点热度就亲自下场拆台。
沈丛一不解释，只“嗯”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纸杯边缘留着一道被指尖捏出来的折痕。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人按住了暂停键。
会议散得很快，走廊灯光冷白。经纪人刘敞追上来，压低声音：“这件事是你太过分了，怎么就不能稍微服个软呢？”
“我在采访里没有说错话。”他把纸杯投进回收桶，声音不高，“我和孙婉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这是事实。”
电梯门开又合，刘敞叹气，把手机聊天界面展示给他看，是老板发来的消息，让沈丛一现在就去他办公室。
推门进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投影仪已经开着，屏幕上是一份项目排期表。
老板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指尖隔空在投影上点了点：“来，给你看个好消息。我们刚刚拿下一部暑期档偶像剧，S级，平台自制，找你做男主。女主刚好是孙婉，二搭维持cp热度。”
沈丛一沉默。
“这是公司为你拼出来的资源。”老板意味不明的笑，“你现在流量的确很大，但是还算不上顶尖。转型演员，商业价值会再上一个台阶。”
“我说了我不演戏。”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常。
“不会可以学，谁都不是天生就会演戏，”老板笑意略减，“你只要听话，本色出演，演个干净帅气的大学男神，轻轻松松就拿下。”
“抱歉。”他再次重复，“我真的不行。”
空气里短暂的寂静。
运营总监收起笑，遥控器啪地按了一下，像是早有准备，下一秒投影就切换成合同条款。
“你看看你的合约。‘在合约有效期内，艺人需无条件配合公司安排的影视综艺商务事务，不得以非正当理由拒绝。’这条，你签字时也看过的。”
沈丛一看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我们不是没给你空间。你的专辑我们照样上，你的原创我们也发。现在公司需要你回馈，这很公平。”老板顿了顿，语气转硬，“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只能按合约处理。暂停你的音乐项目，停掉你接下来的线下演出，把你手上已经谈妥的合作……全部按‘艺人违约’重排。”
“如果我要解约呢？”他问。
“简单，付违约金给公司，”运营总监脸上没有表情，“不过你也先看看合同上违约金的数目，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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