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想,面对这样差的学生,别的老师是如何处理的呢?为此,我特意去听了二年级语文老师王国有的课,我选择的也是二年二班。
王老师大约有五十多岁,背稍有些驼,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即使是上课时也是如此。他并不用什么声色俱厉,横眉立目,只用他这亲切的微笑和精彩的讲解,往日那忤逆难驯的学生便乖如绵羊。即使是我,听王老师的课也觉得是种享受。一节本是无味的《白杨礼赞》竟讲得绘声绘色。王国有老师的课,不止是吸引。
我这时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用句流行话来说就是: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但这不会教的老师又何止我一人呢?二年的英语老师白如萍时常被气得面如白纸,怒而罢课。尹淑贤也曾哭着鼻子回来,痛骂学生。当然,我们都还年轻,没有什么经验,情有可原。但那面对惊雷而镇定自若的老教师们,若非你亲临现场,你是根本无法发现,难以置信的。我们又如何去理解他们呢?
那天,在我的谦虚请教下,三年的语文老师终于答应让我去听课了。我先来到班级,在后面找个座位坐下。女孩儿们嘻闹着进了屋,我忽然发现,送信给我的那个女孩就在其中,果然,她是三年级的。
铃响了,大家回到了座位。语文老师——一个和蔼的老女人——站在讲台上。今天讲的是《岳阳楼记》,一篇优美的古文。
她的声音不大,也或许是后面的杂音太大了吧。我附近的男生们仿佛在故意扰乱课堂,只有前面两排女同学乖乖地听着课,听着这个老女人正在以一成不变的低音照着教师用书的古文翻译念着。她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噪音,也不想听到,或是司空见惯了吧。她甚至连头也不抬,只在那里按部就班地念叨着,完成她这一节课的教学任务。至于大家学的如何,听与不听,仿佛与她毫无关系。
有一个男生竟用木板敲起椅子来,我气得简直要站起来,声张正义。但一见前面的主角依然面不改色,我又压抑了怒火。我何必如此动怒呢?我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一名观众而已。
一个笑话是这样讲的。一个纷乱的班级,老师在前面大声地嚷着:后面打扑克的同学小点声,别影响了中间打麻将的同学;打麻将的同学也小点声,别影响了前边下象棋的同学;大家请都小点声,别影响我听下课铃。
看到今日之状,此笑话的夸张也不为过。
也许我的课也并不比她强多少,但我是一名无关紧要的生物代课老师,她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名教三年语文的关系到学校荣誉、学生未来的老教师。她不该如此的!也许正因为是“老”教师,她才能如此看破红尘吧。无论课讲的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工资和职位,要退休的人了,何必自找气生呢?成绩是学生的,身体才是自己的啊!
此一课后,我隐约明白了三十三中屡战无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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