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杏已经熟了,乡里人便各自摘了几筐到长春去卖。母亲自然成了其中最活跃的成员之一。母亲非常勤劳,只要有挣钱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春季为人种地,夏季为人除草,秋季为人收苞米,冬季闲暇打麻将——据母亲自述,她是总赢的。
我家的前后园子种了许多果树,种类多样:杏,李子,樱桃,海棠,苹果,毛桃,梨等,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正因为自家产果,卖果就不用像别人一样四处收购了,可以说没什么本钱,在价格上也用不着太计较。
为了赶上长春的早市,大家不得不在半夜出发,披星戴月,坐上向长春拉石头的汽车,回来时也同样找拉石头车,这样就免去了来回二十多元的客车费,卖果才能有些赚头。那时的司机都很善良,不会考虑什么安全责任,不要报酬,来者不拒。
一天傍晚,我们摘了满满两筐杏,半夜,母亲叫醒我,让我帮她把杏送到市场去坐车。我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爬起来,眼睛也睁不开,刚才的好梦忘的一塌糊涂,心中很是懊恼,真想说声不想去了,但实在是羞于启齿,没脸说出。只好半闭着眼睛,头脑仍处于半睡眠状态,如梦游一般地与母亲走了。将两筐杏用单轮车推到市场附近时,大汽车上已经坐了一些同路人。他们帮母亲将杏搬到车上。我看看没事,便自己回去接着睡了。次早醒来,回忆一下昨晚的情景,没有很深的印象,倒好像真的在做梦。
记得有一个故事上说,一个农夫为了生活,白天不得不拼命的干活,十分的辛苦,但每天晚上他都能梦见自己当上了大官,吃喝玩乐。于是,他就把白天的干活当成是做梦,把梦中的享受当做是现实,结果活的很是快乐。我也许是受了他的一些影响吧。
晓东在新华书店买了一些影碟,其中有一盘是性教育片,我们很感兴趣。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景大刚家看了。电视非常大,是29寸的。屋又十分小,我们离电视很近,图像显得更加真切。我们挤在床上,一起投入地看着。尽管我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大男孩了,但在此方面却只有一些纸上谈兵的经验。奇妙的人体对我们来说依然那么陌生,那么神秘。
景大刚抱着他三四岁的儿子进来了,他的小儿子看到屏幕上的白嫩的□□时,哈哈地笑个不停。我们被他笑的有些心里发毛,赶紧叫大刚把孩子抱了出去。
新华书店的影碟当然不是什么黄碟,但我们心中的这种犯罪感依然存在。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虽然貌似开放,但那种传统的封建余毒还在头脑里难以肃清呢?不知道我们算是老实,正派,还是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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