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的本命年,马年。都说本命年会有好事发生,果然如此。
8月18日,听着窗外火车的轰鸣,我已坐在范家屯铁北学校的办公室里,开始了我新的一天。
办公室有四排桌子,两两相对,坐着二十左右个一二年级的老师,比较拥挤。
早晨临行时,那种烦躁惶惑的不适应感袭上心头,也许是在家闲适太久了吧。一个士兵如果长时间脱离了战场,他便会丧失原有的斗志。
铁北学校校门不大,楼房低矮,甚至正经的操场都没有。但是,就是在这弹丸之地,却聚集了附近各校的学生精英,加上严格的魔鬼式训练,使来校学生的成绩都会高于来此之前。于是慕名而来者极多。一二年级每年级有六个班,每班五六十名学生。
我担任的科目是地理,尽管不是我喜欢的语文,但我依然要努力去做,这的工资是陶家二中时的五倍,令故人刮目相看。
艳洁姐带我去的办公室,她是这个学校小学部的老师,是我同学刘晓东的亲戚。我能来到这里,还多亏了她的引荐。
我遇见了韩立波老师,对我十分热情。韩老师原来也是陶家二中的,和韩立廷老师有亲戚,现在铁北学校教初三语文。
后来到门卫安排住宿时,竟遇到了久违的小学老师景老师,那时他教我们体育。他乡遇故人,何其愉快。
中午去食堂,三个菜,大家围着桌子,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下午,寝室有了着落,去门卫取行李时,听见后面有人喊“老师”,我没以为是叫我,徐徐回首,竟是故人刘冬梅。
刘冬梅曾是陶家二中的学生,与卢笑秋很好,经常在一起走,于是熟识。但容貌与笑秋是天渊之别,一个貌若天仙,一个丑到极至。谈了一会,别去。我取出行李,她又跑过来,叮嘱我道:“千万别说我原来在二中念过,我当谁也没说。”
我迷惑不解地答应了,不知其是何意思。后来才知道,她到这是重读的二年级,所以成绩尚在前列,她享受着这份虚荣和优待,不想让人知其真正的底细。大家拿她当留学生,没想到竟是留级生。
吃完了晚饭,去老姑家了,打算向圆圆妹妹借上几册地理书。因为学校的书还没有发下来,问其她老师,笑着告诉我,这不像公立学校,一切都要自己解决。这是什么鬼。
8月19日,周一。经过了一上午无聊的期待,终于开始上课了。
第一节是二年五班的课,站在门外就引人注目了。一进班,便引出“太帅了”的惊叹。互相问好后,听到了一些笑声,我说:从今天起,我来教大家地理课,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配合。
耳畔响起一阵掌声,我开始引入课题。大家没有一丝的紧张,都直盯盯地看着我的表演,一讲上课便唤起了对许多美好往事的回忆。我又开始自由发挥驰骋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严厉的老师,那不是我的特长。我的课堂注定是轻松愉快,或者也是嘈杂混乱的。
简单的一节课,竟用掉了四十分钟。抬眼间,发现了坐在后面的张航,他似乎还记得二中时我一怒打之耳光的不愉快,没有一丝笑脸。
一台石英钟居然在后面墙上庄严地挂着,竟是给老师准备的。
从一进班起,嗓子就又干又哑,也许是紧张加上好久未用之故吧。
最后一节课是四班的,结果神差鬼使地误入了三班,三班的后墙壁是一面大镜子,据说这里原来是练舞蹈的教室,给人以满世界全是人的拥挤感。而且亲眼见到自己的举动,很不舒服。
依样画葫芦来了个开场白,赢得了一片掌声。忽然,有人敲门,过去一看,原来是鸠占鹊巢,我走错班了。
匆匆去了四班,一眼便见到坐在后面的李博鑫了,他是我在二十八中时教过的学生,他满脸的笑容给了我力量,我又在掌声中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课。
晚饭后,我疲倦地躺在床上,合上了双眼。
进来了一位老师,姓毕,教二年几何,伊通县人。和他攀谈起来,他很热情,告诉我很多学校应该注意的事宜,让我受益匪浅。他告诉我,晚上下班后也要去办公室,领导看到了会有好印象,会对我以后有好处。
听了他的话,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办公室,这里和白天一样,有晚课的没晚课的都坐在这里认真的备课。我刚到不久,史校长来了,要给班主任开会。我想,我来的正是时候。
这里的开会,可不像公立学校,要一起坐下来,高谈阔论,又臭又长。几句话,几分钟,问题解决了,这是个注重效率的地方。
回想一天,似乎是一场梦。混混沌沌的。要是以后一天六节的时候,恐怕应是又累又乏味的。一节的内容要重复六遍,不知要有多无聊。
晚上,斗大的蚊子将我叮得一身是包,疼痒无比,我却不忍从梦中醒来。因为我梦见了玉龙,或许也有刘洋,我一手抚着新伤,一手伸得老长,去追捕梦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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