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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幻境里,林切捂着腹部的伤口,跪坐在地上苦笑,他摸了摸额头,轻轻嘶了一声,再一看,手上满是血腥。

鳯兎在他周身缓缓踱步,似乎在考量下一个攻击的时机。

而变故就发生在从幻境之外传来的一声呼唤后。

“江未更……不,不对,他怎么可能走的出去,怎么可能,”鳯兎巨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仿佛被苍雷击中,他惊愕的望着遥远的某个方向,一种窒息般的痛苦传入四肢百骸,它艰难的喘息着,神色狠厉,向谢栀大吼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林切迟缓的眨了眨眼睛,不禁笑了起来,边咳边笑,喃喃道:“对妖来说,名字真是个好用的东西,你看,只要一喊,我就听到了。”

他向鳯兎露出挑衅的笑,整个人瞬间脱力,往地上一躺,他盯着头顶的烈日,舔了舔干裂的唇角,道:“谢栀,靠你了。”

“好”盘腿坐在地上的谢栀缓缓睁开眼睛。

轰的一声,一阵无形的气浪从她身上炸开,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相差无几。

鳯兎谨慎的后退几步,眼中起了几分忌惮,而这份忌惮在女子那双漆黑双瞳被金色占据之后,更为明显,那样璀璨的色彩,如同两**日,让一切魍魉魅影都无处遁形。

谢栀望向河里的那道身影,红唇开合,无声道:再见。

河中的身影不再挣扎,仿佛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大河掀起波浪,生命也就消逝在那么一起一落之间。

林切侧头,脸颊贴在地面上,对着那双金色的眼瞳,却想起了在很久以前,他也曾镇守过一方金灿灿的黄泉沙地,有多大呢?

他闭上眼睛,搭在腰腹的指尖点了又点,细细思量:好像是……八百里。

谢栀一拳砸落在鳯兎后背处,如泰山压顶,当下就让它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她与鳯兎修为相当,原本占不到太多便宜,数千年的修身养性,在看到皋陶落水的那一刻,全部都被她用来克制不断翻腾的杀心。

她深知一但控制不住,当年的那一幕就会重新上演,虽说这是在幻境里,可到底错在己身,她刺向河神的每一刀,其实都是在斩杀自己。

只是这一次,再也无人为她领罪,她将辜负的又何止是自己一人。

如今江未更身死,鳯兎心神失守,难以维持幻境的稳定,谢栀也就从巨大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她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

鳯兎奋力挣扎着,却被欺身而上的谢栀紧紧箍住脖颈,她的脸上无悲无喜,看他固执的伸长脖子,冲着某个方向,用本该柔软的童音撕心裂肺的喊着:“江未更,江未更。”

鳯兎悲痛欲绝,整副身躯都蜷缩成了一团,用脑袋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扼制在颈间的手却仍旧稳如磐石,它哭喊道:“獬豸,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江未更,我要救他……”

谢栀俯下身,目光却看向河里,看着那个曾经将她所有的理智吞没的位置,像是要穿越数千年,看到那个温和亲切的人类。她在鳯兎耳边轻声道:“没用的,江未更魂归冥府,死了,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死了,世上也再也没有皋陶这样一个人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曾经这句话让她有多崩溃,如今这句话就有多让她清醒,清醒的让她认识到再多遗憾与不甘心都是枉然,所以那一幕不断重复,刺激着她神经的场景也就再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他终于沉进了河底,也好好的埋葬在谢栀心里,只做了一个最可贵的存在,而不是长长久久的意难平。

鳯兎已经不再叫喊,它呆呆的看着地面,视线没了焦距,声音更是虚无缥缈:“死了?”

“死了。”

鳯兎垂下眼帘,眼瞳逐渐暗淡,巨大的妖兽,用小孩子一样的声音呢喃道:“他死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谢栀凑近它,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温柔道:“是啊,你还留着做什么呢?”

林切被谢栀扶着从幻境走出来,少年额上是一道极长的伤口,鲜血从眉框流到下颌,染红了半边肩膀,但看起来还算精神。

伍洲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对两人笑道:“欢迎回来。”

林切也笑,笑完就身体一歪,晕过去了。

江未更的尸体被河伯从水底送了出来,土地公亲自在山里找了一处风水宝地把他给埋了,墓碑是谢栀立的,就跟戳豆腐块似的在石板上用手指头龙飞凤舞写出三个大字,伍洲一个字都看不懂,问了才知道她确实写的是江未更,但用的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学渣伍洲顿时惊为天人。

伍洲将林切背起,问谢栀:“鳯兎呢?”

“吃了,”谢栀冷冷道,见他欲言又止,回想了一下道:“不好吃。”

伍洲:谢谢,但我没想问口感,

回去的路上林切醒来了一次,但也只是睁了睁眼,没几分钟就又昏过去了,这次昏迷更彻底,直接变成了本体,一把通体漆黑的妖刀。

身为管制刀具自然过不了飞机安检,他们只好又在旅馆等了一天。

现在江未更已经入土为安,这座旅馆也就没了主人。伍洲开始还担心镇子上的人发现江未更已经死去的事实,但是谢栀却说没事,土地公会给镇子里所有的人编造一段记忆,对江未更的消失做出合理解释,比如让他们都以为江未更去县城定居不回来了这种,伍洲便放了心,将妖刀放到床上,还不忘贴心的盖上被子,露出一角刀柄出来,再顺手塞了一只熊布偶进去陪着。

谢栀靠着门框一言难尽:“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少女心。”

“不,有少女心的是林切,这只熊是他带过来的,”伍洲满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他强调道:“真的。”

谢栀才不在乎什么真的假的,长发一甩就下楼找东西吃去了,在炸了一口锅后,伍洲赶紧冲进厨房,将这位姑奶奶请出来,撸了袖子,就着仅剩的食材,给两人煮了份泡面。

谢栀胃口极好,片刻就吃的只剩碗底,伍洲道:“江未更是皋陶转世吗?”

“怎么会,”谢栀一脸莫名其妙,“除了同是在这片土地出生之外,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伍洲道:“从尧舜时期到现在,几千年的时间里,这条河淹死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了吧,怎么独独江未更落水后它就疯了?”

“大概是因为……”谢栀撇了撇嘴:“他们有那么一丁点像吧,真的,就一丁点。”

她用手指比了米粒大那么一点距离。

伍洲哦了一声,他没看清河里那个人的长相,自然也不知道谢栀说的对不对,见她心情倏然低落下来,也就没有再问。

一大清早,伍洲被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起身一看,林切正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吃薯片,那只熊布偶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他怀里,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刚好对着他的床,说实话有点瘆得慌。

伍洲伸出手,抓了抓熊布偶的脑袋,然后看了眼时间,早晨六点,他盯着林切光溜溜的上半身问:“你身体没事了?”

林切提起包装袋,仰头哗啦啦倒了满嘴,吃的满脸幸福,含糊道:“没事,小伤。”

伍洲不放心,将他的前胸后背都检查了一下,明明出了那么多血,将衣服都染红了不少,现在竟然一点伤口都找不到了,他摸着下巴,从非人类的角度重新定义了一下小伤的概念。

林切用被子将自己围起来,却偏偏露出双肩,羞涩道:“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伍洲照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口吐芬芳:“滚。”

当天中午,三人就开始出发往机场走,林切还有些遗憾,冲伍洲抱怨为什么把机票买的这么早,害他都没时间买点山西老陈醋。

伍洲默默掏出手机:“我可以给你改签到明天,”反正景观城会报销,他不心疼钱。

“别了,我可以网购”林切道,他其实就只是想顺便旅个游,体验这边的风土人情,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也没啥意思,况且明天周一,他也该上学了。

谢栀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上学,林切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说上学很有意思的。

“上学有意思吗?”她问伍洲。

伍洲道:“没意思。”

回到山夕事务所后,谢栀和丰都在后厅讨论事情,伍洲就坐在外面看林切趴在玻璃水池边用手指逗引里面的小白鱼,给它吹嘘自己大战巨兽的英勇事迹,小白鱼似乎是听呆了,甩着小巧的鱼尾将胖嘟嘟的身体游上来,从水里露脑袋盯着他。

林切讲的更起劲,连比带划,小白鱼看了看林切,又看了看伍洲,仿佛询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时林切正好说到自己仅凭借一脚就踢翻了鳯兎,然后一刀结果了它给谢栀加餐,伍洲面色如常的点头:“嗯,真的。”

小白鱼一连吐了好长一串气泡,小尾巴甩的飞快,激动的像个小马达一样在水里来回转圈,恨不能亲眼看到那样的场面。

伍洲失笑,忽然察觉到手机在震动,就走到门口接听。

“伍洲,请你吃饭啊。”少女语调非常欢快,就显得特别热情,热情的有点假。

伍洲一字一顿:“无事献殷勤……非……”

“非你个大头鬼,蛋糕店,快点来,不然我就把你高中穿女装的照片发朋友圈,给你征婚。”莫姌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伍洲哭笑不得:“大姐,都说了那是文化节的人物cos,而且全班男生都穿了,你干嘛……”

嘟嘟嘟……

伍洲看着挂断的通话无语凝噎,他太了解莫姌了,这妹子真会这么做,他还真不想社死,没奈何,只好对林切道:“我有事,今天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林切道。

伍洲走到玻璃水缸面前,弯下腰,轻轻敲击水缸边沿,小白鱼从林切滔滔不绝的演讲中分出一个眼神给他,并且吐了一个泡泡,啵的一声破开后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个完满的圆。

伍洲微笑,他说:“老板,我先走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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