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在状态不太好的时候会厌恶人类(类似于看到人就烦),不过跟陆禧洲在一起后很久没发作了。
他在一家游戏公司当原画师,他讨厌跟不熟的人交流但他爱自己的工作。还好自己的工位在靠窗的角落里,平时也只要按需求好好完成工作就可以避免很多口水话,这是他能在这待那么久的理由。
但是……
新主管是傻*啊,傻*吧,傻*吧,新主管是个傻*吧!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恣意妄为,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要我来问要我猜,两岁小孩都知道说清楚要什么口味的棒棒糖吧,感觉跟他的聊天框都是臭的。老是开什么会,有点权利把自己当大人物了,废话一大堆,浪费老子时间就算了还当着一群人的面说我角色衣服画那么多怎么卖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我才那么讨厌人类的……
原野正在工位上颤抖着手抓头发,他已经把新领导骂很多遍了。
等会儿又要去臭领导的办公室闻他的臭二手烟听他的臭话。
原野一脸衰事临头的表情回到家。
陆禧洲还没下班。事业上升期两人都很忙,甚至用上了猫咪定时喂食器。他俩工作日饭都没时间一起吃,在食堂随便对付一口。
原野打开通讯录置顶聊天框给他发消息:
[我已到家,一切不好]
一秒后对面的信息弹出来:[怎么了?我马上回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烦而已]
陆禧洲点开监控软件,画面中原野正躺在沙发上撸猫。
原野划拉几下聊天框,都是两人发的饭菜的图片。原野不爱吃饭,陆禧洲便监督他要每天拍有肉,有蔬菜,有白米饭的照片给自己,现在跟他的聊天内容恐怕有好几十G了。这是友爱的打卡考核,原野欣然接受。
十分钟后陆禧洲回到家,手里拿着海鲜粥。
“你回家,我好了一点。”
“到底怎么了?”陆禧洲将粥里的虾喂到原野嘴边,原野没有食欲摇了摇头。
原野将新上司对自己的才华的蔑视和职场挤兑统统说给陆禧洲听。
陆禧洲听完,思考着解决策略,问:“那你想不想出来单干呢?”
“我只是有点气,辞职不至于,而且看你创业忙成那样我会没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隔壁那家游戏公司怎么样?还离我更近哦。”
“不要,毕竟我参加项目那么久还是想看到它好好结束的。”
陆禧洲偏过头想了一会儿,温柔地说:“嗯……那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没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忍个周期就好,反正新上司只是临时上马……他那种人…肯定待不久!”原野觉得自己好受了点,握住陆禧洲的手腕,将勺子里的粥送进嘴里。
“嗯,多吃点。”陆禧洲摸了摸原野的头发,继续喂他喝粥。
两人一般吵不上什么架,就算吵架,他们也早已把对方当作要相守一生的伴侣,那么幸福平静的生活里吵架也只是促进感情的调味剂。
陆禧洲工作的压力很大,原野的新上司竟然还在他视线里蹦哒。
陆禧洲贴近枕边的人,右手搂住腰,左手抱起他的一条腿。
“呃呃…唔…”
“艹,混蛋,怎么还在…”
因为疼痛和爽感交织刺激着大脑,原野一边喘气一边紧紧抱住陆禧洲。
“…老不死的,坏家伙,死肥猪…”
“嗬?”陆禧洲停下来,他以为原野在说些调/情的脏话,听到后半句有点没绷住,“你在骂我吗?”
“怎么了?什么?”原野搂住陆禧洲的脖子,有些疑惑地抬头。
陆禧洲的额头抵在原野的额头上说:“你刚刚在想谁呢?”
“唔…我没骂你,我在骂老板。”
“哦,那你想到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一点点呢?”陆禧洲的额头很委屈地蹭了蹭。
“这种醋你也吃?”
“当然,那可是分走了属于我的注意力呢,你的脑子里只应该想着我。”
“好,”原野朝陆禧洲的脸颊咬了一口,“我不想了,属于你的注意力你自己来要吧。”
后半夜,原野发现自己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了。
(珊珊珊全珊掉,我错了神仙)
“你困了?”
“不…困是神仙…”
“睡吧,我不把你弄醒。”
天很热,人很重,根本无法让人安心入睡。再这样下去,他就没力气抵抗恶毒老板了。
原野费力将俯在身上的人推到一侧,毫不留情,睡着了。
“老——婆,神仙~”,陆禧洲呼唤着身旁的人,尝试唤起他们之间的爱情,“老公,理理我。”
“嗯”了一声,没有回应了。
“不行了,我也要…困死了…”
压力大,有烦心事的时候两人会聊天。聊着聊着就敞开心扉,然后敞开衣服了。
原野觉得这样不行,没睡好觉感觉压力更大,为一时快感过度放纵是恶性循环,他下达了禁止靠近命令。
于是因为自己需要个人空间处理情绪和工作,陆禧洲太黏人等等原因,爆发了久违的冷战。
原野正在家里画稿子,今天额外挤牙膏,怎么画都不对劲。画画的时候总喜欢放歌或者放电影当背景音,陆禧洲对催眠电影没什么兴趣,会在一旁打游戏陪着他。
原野静不下心来,将电视关机。
陆禧洲靠过来,将头抵在他肩膀上问:“怎么了?”
“只是想安静点。”原野移开肩膀端正坐姿坐好。
“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说着陆禧洲便戳了戳他的腰。
原野有些惊颤缩到一旁,“没,没…先别打扰我,今晚要交稿。”
“这种程度也算打扰?”
陆禧洲还待靠过去,就被原野推开。“我还是去房间画好了。”
陆禧洲双手撑沙发挑眉看着原野,无声的表情似乎在问你确定要这样对待我吗?
“唉。”原野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跑过去在陆禧洲脸上亲啄一口。
“嗯。”陆禧洲被哄好了百分之八十。
但原野以为自己完全哄好了,转身回到房间锁好门。
“?喂…”
晚上十二点,原野仍然沉浸在创作里。陆禧洲扭了扭门把手,打不开。“哇,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有点过分了。”
他点开房间的监控软件,看着画面,看到原野那么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打扰。
凌晨一点完成工作,原野伸着懒腰打算休息,躺床上闭眼一分钟后突然想起什么。他马上来到客厅,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电视机在无声播放着电影,陆禧洲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充电器在房间,房间锁上门,手机玩没电,只能看电影。
原野走过去蹲下来看他的脸,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发神经,大概类似于不/应期。说来惭愧,他找了个毯子准备给陆禧洲盖上。
陆禧洲醒过来,浅色瞳孔的眼睛眨了眨。毫无防备的原野对上他的眼睛,两人无言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原野说:“抱歉吵醒你了。”
陆禧洲摇了摇头,“睡这里是睡不着的。”
“……”
“你最近总是推开我,我大概知道原因,我会管好自己的。”说完他走进房间。
原野走进房间看到陆禧洲裹好被子,背对着自己睡觉,叹了口气说:“晚安。”
好几天,两人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冷战,虽然有工作很忙,都没时间说上几句话的原因。不过当原野察觉到陆禧洲有意疏离他时,他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油然升起。
说实话,“不/ying期”里他原本不太想跟人有肢体接触的,但陆禧洲这样一冷战反而起了逆反心。于是他陷入了矛盾的情绪里。
不管是冷战还是吵架原野是不会先给台阶的,即使那人是陆禧洲,他也难以拉下脸来,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
每天黏在一起确实没意思,如果陆禧洲想玩冷战游戏的话,当然可以陪他玩玩,就算是冷战原野也是战术用得最好的那个。
原野不能被陆禧洲所蒙骗,从而忘记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乖的人。
晚上,原野洗好澡走进卧室。
被子里的陆禧洲看起来很乖巧地坐着,姿势大概是双手抱着腿,头枕在膝盖上。
看到这样场景的原野心下一动,很想过去抱抱他,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期间,不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
“晚安。”陆禧洲说完背对着他睡觉。
“嗯。”原野跨过他,走到靠墙的床边躺下,也背对着他睡觉,怀里抱着枕头。
第二天清晨醒来,陆禧洲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餐。他往定时喂食器里装满猫粮,然后给衬衫打领带。
原野刷完牙来到餐桌前很自然地吃三明治和煎蛋。陆禧洲正在沙发上抱着猫玩,毛毛小猫玩着他的领带,他被逗乐了,笑个不停。
笑得真开心啊,还以为你不会笑了,原野瞥了一眼在心里想。
“走了。”他站起身对陆禧洲冷酷地说,语气像在下命令。
陆禧洲收起笑说:“嗯。”
很自然地坐上陆禧洲的车去上班,当然他没有忘记他们在冷战。
两人在车里没有说话,等红灯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因为太过于无聊,原野竟然开始思考中午吃什么,想了一会儿这没意思的话题更觉得没意思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楼下,陆禧洲“咳咳”两声提醒他。
原野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陆禧洲问:“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陆禧洲咽了咽口水,直面原野有些直勾勾**的眼神。“忘…忘了什么…”
原野皱了皱眉说:“算了,忘了就忘了。”
他下车很快走远,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有上班前的吻,他也有动力抵抗恶毒老板。
中午原野吃完饭没有马上给陆禧洲发去照片,在明显超过午餐时间后陆禧洲发来了自己饭菜的图片。
不过也只是收到了这样一张图片。
“呵,真把这当成打卡任务了吗?”原野已读不回,又不说点什么我确实没什么好回的。
晚餐的时候,原野很快发去一张图片,照片里只有一碗白粥。
[?只吃了这个吗?]
[嗯。]
对面的聊天框正在输入…了好久。
最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来拿饭。”
“我已经吃饱了。”原野插着兜,边听电话边往楼下走。
“那你想不想见到我?”
“……”
真狡猾……竟然用好听的声音问这种问题。陆禧洲这人就是这样,不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罢休,于是提出一些原野无法拒绝的条件。他没有忘记他们在冷战,但如果说不想的话,太伤人心了,他还是怀有人道主义关怀的。
原野走到楼下,颀长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原野接过包裹准备往回走。
“你中午吃了什么?”
“空心菜。鱼香肉丝。红烧鱼。麻婆豆腐。白米饭。椰子水。”原野一字一句的回答。
“跟我吃的一样?”
事实却是原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中午吃了什么,不过那张图片上的东西都记得。
“反正吃了饭,我走了。”
他没有忘记他们在冷战,他只是很想知道陆禧洲送过来的饭里都有些什么。
晚上九点,陆禧洲点开监视器画面。原野已经回到家,在卧室换衣服。他的家居服在早晨的时候被陆禧洲扔进了洗衣机里,于是他光着膀子在衣柜里翻了半天。
“啊~不穿了。”
原野讨厌自己的东西找不到,将翻出来的衣服扔回衣柜里。结果手上摸到了另一件家居服,一模一样的不过大了几个尺码。
原野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这件衣服里。陆禧洲不喜欢穿家居服,所以这件衣服有个八成新。
上面是柑橘留香珠的香味,好像清新的汽水。原野埋进衣服里深吸了几口,加重了呼吸。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不,应该说是迷恋。
“啊~好香啊~是他的味道…”
在干什么?陆禧洲看着监视器的画面感到疑惑,是小狗吗?
原野哼了哼,将衣服抱在怀里,钻进了衣柜里。
衣服还是没有找到,不一会儿,他钻出衣柜,将陆禧洲的家居服套在了身上。
[哦,突然想起来衣服早上洗了,记得晾干。]
原野点开刚发来的信息,脱下身上的衣服甩到一边,“你的我才不穿呢。”
陆禧洲下班回到家,一脸疲惫。
原野正在客厅写设计方案。
小猫跑到门口迎接他,陆禧洲抱起来亲了几口。“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这人指望猫开口说话吗?嗯。原野心里想。
“我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陆禧洲抱着猫走到客厅。
他在原野身边坐了一会儿,看着他放的背景音电影。
“《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陆禧洲看出来这是部什么电影,在口里轻轻念了一遍。他不记得电影的情节了,只记得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晚上和身边生闷气的某人教德语。
陆禧洲没有打扰任何人的工作,去洗了澡,穿上家居服,早早地睡觉休息了。
两人都很能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硬是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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