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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圆舞One Shot

他有点听不清自己在唱什么,可是不重要。

倒数第二首歌马上要结束,之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马上开始最后一曲。

最后一首歌是《圆舞One Shot》,M–Genie今年二月份回归发行的主打,是一首节奏激烈的舞曲。还记得去年年末练习这首歌时,许沅就抱怨过,说简直就是为了把人跳废掉才编了这支舞。后来,编舞团队在清水空音的提议下,简化了舞步,但是,仍旧是一首能让人在跳完一遍就瘫倒在地、仿佛上刀山下火海的歌。

台上只有四个人了。

明翌在哪里,沈顷潇不知道。刚刚开场的时候,他心跳并不稳,但是意识很清晰,能够听到韩漠桢好好补齐了明翌的部分。而到了现在,他完全凭本能和肌肉记忆运转,耳返里面嗡嗡作响。

不是耳返出了问题,而是体力开始跟不上了。

第一首歌在清水空音的Ending动作中结束,四个人在黑暗中交换位置。几秒钟时间里,构造出《圆舞One Shot》的队形。

原本的开场动作需要沈顷潇和明翌在前排一左一右单膝跪地,现在右边缺了一块,一定看起来再明显不过了。

光暗了下去。他喘得厉害,眼前也不慎明朗,但思路前所未有地明晰。

——《圆舞One Shot》力度很大,Bridge部分有韩漠桢的高音,是全曲高光,绝对不能出错。但如果仍然像上首歌那样,由韩漠桢暂代明翌的全部曲段,那就意味着巨大的体力消耗,队长再能扛,也已经连唱到第三首,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刚刚快Ending的时候,所有人按照队形排成一竖列,一个搭着另一个的肩,清水站C位。那时候韩漠桢排在第三个,扶着许沅的肩膀,垂着头喘得厉害。沈顷潇就在他身后,能看到韩漠桢用力揉着胸口。

连许沅也感觉到了肩膀上不同寻常的力度,惊恐地悄悄回了下头,在看到排在最后的沈顷潇后,才放下心。

许沅从小就被当成声乐天才培养,大江南北的舞台去过遍,经验十分丰富,并不怯场。只有在意识到队友的不适时才会让他稍微露出慌乱神色。

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绝对撑不到最后。

更何况,《圆舞One Shot》里明翌担当了不少重要唱段,C位继续空出来的话,是没有那种撼动人心的感染力的。

他来不及思索,还有最多五秒,舞台就会重新亮起。

沈顷潇从单膝跪地的姿势站了起来,即使在一片黑暗里,也能意识到其余三个人正错愕地看着他。

沈顷潇背对着观众,一手在只有四个人能看到的位置指了一下对面、那个原本有第五个人在的地方,冲韩漠桢摇摇头,指了指自己。

下一秒,舞台亮了起来。

他看不到同伴们的反应,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理解这个提议,只能转过身,面对泱泱的人群,唱出本该由明翌献上的第一句歌词。

镜头倏然从左上方移来,红光细得几乎看不见。沈顷潇随着原版编舞的动作旋身,一个眼神勾住镜头,送出一个游刃有余的Wink。

接下来是许沅的词,沈顷潇依照明翌的走位后撤,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

许沅一步跨向舞台中间。

在许沅身后,沈顷潇和韩漠桢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庆幸的笑意。

他的同伴们完全懂得他的用意,而且百分之百地信任沈顷潇能够扮好两个人的角色。

——如果说此刻还有谁能够记住这首歌所有人的走位和从头到尾的队形变换,那就非沈顷潇莫属。“替明翌补上C位”这件事,眼下,只有沈顷潇能做。

刚刚镜头来袭时,他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前一首歌的确在明翌的部分切了远景,但《圆舞One Shot》又一次把镜头给了C位,大概是和导播那边的对接有了误会。好在开场前他迅速做了决定,赢得了所有人支持——否则刚刚那个瞬间,观众望着大屏,大概会摸不着头脑。

开头很顺利,只需沈顷潇时刻保持高度的精神紧张。这不是普通的情况,比如体力耗尽时靠本能就可以做出的反应,他必须清楚地记住、甚至是预测自己该补明翌的位置,还是该踏上沈顷潇原本的位置,才能让队形看起来依旧和谐。

最吃力的是第二段主歌里的对唱——那原本是他和明翌的rap部分,现在少了一个人,整段歌词都取决于沈顷潇能否踩对拍子、找准气口。

他走上前方C位,无所畏惧,把一切都交给自己的舞台经验与临场反应。

担心已经毫无意义。必须相信,Syn完全可以做好。

——“Don't come closer/save your breath

今夜神佛都不贷/贷狂贬值情债

不爱/我何苦见怪/谁没蹚过沧海”

舞台的大屏正在按照原本的设计,随着沈顷潇的快速rap变成黑白。很多人在欢呼。虽然听不到,但是沈顷潇能从他们疯狂的手势和表情中看出来。

马上就是明翌的部分。

M-Genie在国内公演的时候,明翌会把自己的rap用四川方言道出。电光火石之间,沈顷潇忽然意识到,他模仿不了四川话。

模仿不了四川话,用普通话来rap,歌词的意思也不会变。只是,少了一些方言中的衬字之后,rap歌词原本的flow也会随之改变,普通话版本的歌词根本没法呈现原本的效果。

下一句死到临头。

他大步往前,一脚踩在舞台旁的音箱上。

“痴痴/痴缠/缠此生不贰/太轻率

逞逞/逞心未平/月不老/眼波才动被人猜

get u off my mind/庆你新生痛快——”

只能用普通话来rap,但是,加上重复的衬字制造磕磕巴巴的stutter flow效果,踩着节拍把歌词切得七零八落再重新组合,对沈顷潇来说是舞蹈那样简单的东西。

舞台上的意外,沈顷潇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不是因为团体舞台最考验配合,而他彼时还不确定成员们状态如何的话,沈顷潇连紧张害怕都不会有。现在,M–Genie的所有人就在他身后,这个舞台几乎不会有出错的余地。

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随着最后一句歌词,抬手做射击状对准观众:“Last dance for you——”

他抬起枪口,横过手臂,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One shot pays my debt.”

随着一记Popping,子弹出膛。

他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是怎样下台的。稍微恢复对事情的感知是在休息室里,沈顷潇意识到自己占据了半个沙发,有人正在给他擦汗。他下意识想起身,以为又要换衣服,却被人告知不用再换了,五分钟后上台谢幕,还是这一套衣服。

他做梦般看看四周,清水空音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正在给Cody卸掉刚刚折磨了他半天的挂饰。那个很重的吊坠在他每次举起左臂时都要打他一下。沈顷潇在满屋人中找了一会,终于看见王九川。他头有点晕,但还是起身过去:“哥,明翌他——”

“回酒店了,”王九川说,“老钱陪着。没啥事,水土不服吧。”身后化妆师追过来给他补妆,沈顷潇乖乖由着对方拿着毛刷上下点点,问王九川:“那今晚还飞墨尔本吗?他不舒服的话坐飞机会不会……”

“咱们也不能这么一大组人全都改签吧。”王九川很无奈。

“团队先飞,”沈顷潇觉得对方完全是找借口,“让小明在悉尼待一晚上,我可以陪他,等你们那边快准备好我们再飞墨尔本。偏头痛的话……”

“我留在悉尼陪他一天吧。”旁边忽然有人插嘴,是拿着小风扇呼呼吹的韩漠桢,眉毛完全拧在一起,因为流了汗,人比平时更像白瓷娃娃了,“川哥你把小宝们弄去墨尔本,我俩机票改签一下。偏头痛真坐不了飞机,万一到墨尔本出什么问题MV都拍不了,别说团队经费待一天算一天,这次我们还和五分部合作呢,照夜白那边怎么交代?直接砍小明的MV戏份,粉丝有得闹,二分部也不想吧。”

他讲话语速太快,连珠炮似地,而且凿凿有据,一下子搞得王九川也说不出什么,丢了句“我看看的”。沈顷潇知道自己是韩漠桢话里的“小宝们”,自觉退居一旁。再加上他真的晕得有点厉害,怀疑是刚刚剧烈运动后血糖掉下来了。刚刚想回头找谁要个糖块,王九川就出去应付导演了,韩漠桢才皱眉打量他:“还好吧,潇潇……你刚刚……”

沈顷潇摇头:“没事的。”他还努力笑了笑,但还是架不住越来越严重的眩晕,连问一句“有没有糖”都来不及,只说了句“去洗手间”就赶忙离开。

很晕。晕得有些恶心,大概率要来糖也吃不下了。好在这边后台构造不算复杂,洗手间也很近,但还没等撑到单间,沈顷潇就扑倒在洗手台前吃力地喘着。

想吐,却也没有吐出来的力气。大概是下台后晕厥过去一阵子,身体脱力以至于到现在还浑身虚软。他忍了许久,确定自己不可能吐出来了,才稍微直起身子,模模糊糊地扶着墙往待机室摸。只要能晕在屋里,一切好说。

就这么像半瞎一样走到一半路,沈顷潇已经汗如雨下,腿软而且止不住又开始恶心,捂着嘴呆站着,不敢乱动。想等这一阵子再挺过去。

度日如年地撑了一会,旁边有人凑上来:“诶?小沈?”

他大概看得清来人,但是没能说出话,就眼前一黑。好在刚倒在地上,意识就回笼了大半,那人给他剥了颗糖塞进嘴里,沈顷潇心道不好,即使在这个状态下,他仍不想吃这人给的任何东西……却还是囫囵吞进了嘴里。过了一阵子,渐渐能看清了,也只好搭话:“述哥……”

是唐述。神采奕奕的,已经换了套衣服,不是刚刚台上的演出服。

“怎么成这样了。”唐述蹲在他身边,笑眯眯,“小明先跑了,你不会也要跑吧。”

沈顷潇拖拖拉拉地坐起来,歇了一会,把手给唐述一递,被对方拉着站起来:“能先不说那些么,哥,我真有点难受……”

他站起来,人还是晕的,摇晃着又要往下栽。唐述直接抱住了他,沈顷潇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说了句“想吐”,果然对方唰地把他丢开了。

唐述不比他大多少,可是人往那一站,已经不像是爱豆了,更像是演唱会外面那些游荡的黄牛,只不过这一个整容整得稍微好看一点。

如果没记错,早年的唐述在组合里还是个内向的vocal。现在的唐述已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自从他们的组合解散、Los单飞、其他成员也各奔前程以后,唐述早就和过去那个有水灵灵眼睛的男生判若两人。

“怎么样?”他问沈顷潇,“早说了你们不要太拼……有卵用啊。这种地方。”

“哈……”沈顷潇笑笑,“哥这么好心的话,陪我回去吧。”

“赵天渊的事你知道多少?”唐述冷不丁问。沈顷潇先是一愣,继而无语:“我都这样了,您还问呐……”

唐述看着他,冷冷笑笑:“怎么着啊,聊聊都不行?你们当年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差跟我下跪了,换韩漠桢他真跪,你信不信?现在摆上谱了。穹界那边放话了,叫各家准备起来,年前要放个猛料弄死东影,是你们五个有谁吸了还是小赵睡了谁?知不知道?”

沈顷潇:“……哥。”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硬刚,只能卖惨:“哥我真不太站得住……要候场了,哥……”

唐述盯他一眼,摇摇头:“你现在这个死样子真和Los一模一样。”说完就走了。沈顷潇卖惨失败,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但是根本没人看他一眼。真的马上要候场准备谢幕了,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沈顷潇勉强撑着墙站了一会,心里很抱歉。待机室里的人大概正团团转找他。他试着迈了几步,再拐角就到,但是冷汗已经快湿遍全身。

真的要吃点东西了。不能这样下去了。感觉好像……会死啊。

他停下来,捂着胃微微弯下腰,勉强忍着又快翻到喉咙口的呕意。这么站了一阵子,还是看不到有人来找他……只有另一批要上台的人从眼前走过去,拐往与他正对面的另一边——舞台的方向。

再撑就什么都赶不上了,他努力提高声音:“赵雪……”

没有说完,又摔倒下去。这下砸出很大的动静,有高跟鞋的声音急匆匆朝他飞奔过来。

——总算赶上了谢幕,反正只是上台鞠个躬站一会、招招手而已。沈顷潇自认为完成得很完美,但韩漠桢并不是那么认为的:“我觉得我们得申请休假。”回到待机室里最后休整、准备回酒店时,韩漠桢一直陪在他身边,表情严肃地如是说。

“听起来像会挨很多骂的提议。”沈顷潇开玩笑。今年年初左右,韩漠桢确实向公司申请过全团休假一个月,那天沈顷潇也在场,刚好是他们一起交demo给二分部代表那天,两个人一起挨了进公司以来最严峻的一顿臭骂。

“但这样下去不行啊。”韩漠桢叹道,看起来有点忧愁,“潇潇你也是,翌儿也是……他再那样下去都跟不下来回归。沅沅也说这个月经常低烧……”

沈顷潇安静了几秒:“问问钱哥带沅沅去看看呢?小孩才十来岁……真有什么病留下来的话……”

韩漠桢白他一眼:“你别说别人。”

沈顷潇不说话了,琢磨了一遍韩漠桢刚刚的话,又问:“明翌总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他之前不怎么生病,疼得这么严重是第一次吧……”

“……那倒不是。”韩漠桢说。

没等沈顷潇再问,韩漠桢起身拿走自己的包,把手递过来:“来吧,你们得赶飞机了,我们后天见。”他说着,扶着沈顷潇慢慢站起来,顺势环住他抱了抱:

“辛苦了,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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