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槛清拍完一期综艺之后,抽了空回趟家。
他这次回去,不仅是为了应付老一辈所安排的不切实际的“相亲”,还有纪念奶奶的忌日,但是Crazy的行程排的满,易淼表示理解,但也只给了他两天的假。
尘槛清前脚走,许知醒后脚就来了。
“易姐。”他把手里的一张纸往前推,名字还没叫完,易淼就猜到他的心思了:“你也要请假?”
许知醒点了点头。
他随即道:“舞和歌我都会练的,请两天,不会拖累团体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就……”
易淼接过文件,潇洒的写下一个签名:“没事,记得准时回来就好。行程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突然一下子什么都压下来,大家都忙。”
许知醒“嗯”了一声。
于两个小时后,他坐上了返回H州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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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清?”
“诶!”尘槛清合上手里的本子,起身打开房门,探出一个脑袋,“怎么了?”
“人小姑娘来了。”尘妈妈皱起眉头,“利索的。”
尘槛清“嗯”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一个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表情紧张,长的还算清纯。
尘槛清听了人家根本不知道什么练习生啊男团的才同意这个相亲的,还请人家来了自己家,即使结果总是委婉拒绝。
“你……你好。”女孩子说话很小声,别了别头发。
尘槛清的笑很淡,唇稍扬起两个漂亮的酒窝:“你好,我叫尘槛清。”
女孩子:“我叫冼晴。”
“冼小姐,你的名字很好听哦。”尘槛清细心的给她倒了杯茶。
“……谢谢。”
“我刚才看你在浏览关于小提琴的一些报道,你弹小提琴?真巧,我以前也了解过这方面。”尘槛清应对自如,试图缓解她的尴尬。
“……不,很久没弹了。”冼晴乖巧的垂着眼睛,她的话匣子因为尘槛清的一句话打开了,“我的手在十九岁出了问题,再也弹不了小提琴了。”
尘槛清的手一顿,语气很惋惜:“是吗……你的手很好看,从小就开始弹了吧?很适合弹琴。”
冼晴:“对,因为我爸爸是从事这个工作的。”
尘槛清“噢”了一声,静静的听女孩子说话,时不时回应一句,让女孩子漂亮的脸笑一笑,气氛也越来越轻松融洽。
聊了近一个小时,尘槛清看了眼天色:“很晚了,听我妈说你是一个人来的吧?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这当然是一句客套话。
女孩子轻轻摇头,突然将手机翻了个面:“我很喜欢和你说话,加个微信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尘槛清愣了一下,他倒是不介意加个微信什么的,主要是万一以后这个女孩子真对自己发展了什么感情,自己很难摆脱——聊天他在行,拒绝女生这事儿难办。
冼晴看出了他的犹豫,眉眼一弯:“悄悄告诉你,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啦。交个朋友也不行吗?”
尘槛清马上知道这是友军,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行,我男朋友会生气的。”
冼晴明显也有点震惊,接着开始打听:“谁啊?”
尘槛清笑而不答,扫了那个码加上冼晴微信:“我扫了啊。”
冼晴也不多纠缠,和尘槛清父母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尘槛清一口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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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醒撑着雨伞,雨珠啪嗒击打着伞面,似乎下一秒这伞就会破开。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深黑的工装裤脚的一部分被他塞进了鞋后跟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也染上了淡淡的忧伤烟雨色。
许知醒浅笑着问:“老板,这花怎么卖?”
“五十五一束啊。”
许知醒留下折的整齐的现金,取走一束白色的花。
许知醒来到墓地的时候,墓前已经摆了一束白花。
他估摸着可能是墓地的工作人员摆上的,心里说了一句谢谢,又放上自己的那束,轻轻念叨着:“爸妈,我过得很好……你们在天之灵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我考上北京大学了,就首都北京的北京大学,读物理系。我还喜欢上了一个笨蛋,他也很喜欢我,我总感觉我们在哪里见过,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你们之前好像也说过,命运这个东西跌宕起伏,总是在不经意间吓你一跳……”
他停住,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还能说什么,就又抚摸了一下黑白照片上二人青春洋溢的笑脸,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个躬。
“下次再见或许是很久之后,希望您们今天能给我托梦,我很想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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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醒用毛巾揉着头发时,小姨忽然来电了。
“知醒?我听说你之前那群发小来找你了,你现在给他们个地址啊。”
许知醒虽然记忆出了问题,但是在他床边守着的几个发小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群男孩子搁自己床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不堪回首的往事,总是惹得旁床的老奶奶咯咯笑。
许知醒当时都绝望了:“我想起来了,咱别说了好吗?”
姜琰很生气,指尖抵着他的鼻尖和他大眼瞪小眼:“我们说话还有你这个病号说话的份?赶紧好好休息!”
许知醒当即觉得不可理喻,用自己招牌的冷漠眼神看着他,姜琰马上噤声了:“对不起刚才是小的冲动了……”
现在这群人突然要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许知醒一听这事儿脑子就晕了,手撑在门口的柜子上:“小姨,真的不要这样……”
小姨:“我管你,你赶紧把地址给他们了,姜琰听你搬地方了急的跟我在这儿撒泼呢!”
许知醒连连应下来了,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了姜琰。
过了大概半小时,门被人敲响。
自己半小时前点了个外卖,许知醒盘算着应该是自己的外卖到了,一开门就被人哄得往后连连退。
“许知醒——”
男孩子们巨大的声音差点儿把许知醒的耳膜都给震碎。
许知醒无奈推开人:“别抱了。”
姜琰头一个喊:“什么意思?嫌弃我们?”
许知醒纠正错词:“什么叫‘嫌弃你们’我只嫌弃你一个。你身上一股子汗臭味儿,别人都没有,不嫌弃你嫌弃谁?”
姜琰是被针对惯了的,几个人里就数他和许知醒的关系最铁,讲话的损招也最多,他也是一点儿都不臊:“嗨呀,见兄弟太急切嘛,见谅见谅。”
一个叫任驰的发话了:“笑死我了你,知醒哥,他刚刚就要把你门给砸了,还是我们拉住的。”
许知醒有一种恍然回到他的小初中时代的感觉,脱口而出:“那我还得谢谢你?”
“当然了!”任驰也是个脸皮厚的。
也有人笑着说“怎么知醒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句啊”,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回忆的感慨。
都是十九二十岁的人了,这么闹起来还跟十二三岁时似的。
“走吧咱别在这赖着。”姜琰开始组织人,“还要挨个串门儿呢,知醒哥一会又该轰人走了,一直这副德行……”
许知醒困惑的皱了皱眉:“什么挨个串门?”
姜琰在一群人的闹哄中拉着他出来,又支使了个人关门:“我们今天就大家一起聚聚餐,一起上门叫人呗。”
“那下一个是谁?”
“这计划是我定的,群里的人都知道啊。”
许知醒很诚实的说:“嫌你们太吵,我早退群了。”
姜琰:“不是什么时候退的?”
许知醒:“应该是地震之前。”
我操自己兄弟退群退了四年自己毫不知晓。
许知醒翻了个白眼:“你心真大。”
姜琰:“我心可以称霸地球。”
最后姜琰死缠烂打要求许知醒聚完餐之后就加群。
“这是最后一个了,咱的礼炮什么的也得用上了。”姜琰说,“前面几个都忘记弄了……”
“真的是忘记了吗?”许知醒狐疑。
姜琰不肯说出因为自己不会放炮终于找到了许知醒这个会放炮的垃圾原因。
到了门口,许知醒指点了一下他们该怎么放炮,就站在人群后面看了。
“我到时候数三二一你们就放哈。”姜琰让人群空出一个小范围,自己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许知醒心说这也真够二的。
听到里边的脚步声,门在姜琰预料之中的三秒开了。
“三,二,一——”
砰砰砰!
漫天的礼花遮盖了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人,许知醒退在外面,也难免受到波及。
他皱着眉理了理自己头发上面的礼炮彩带,再抬起眼时,和另外一个穿透热闹人群的视线哐啷一声碰撞在一起。
尘槛清的脸写满了迷茫。
在姜琰在群里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今天这层窗户纸就必定要捅破,尘槛清虽然预料到,但是那张预定好的草稿纸此刻被撕的粉碎,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没有推开这群扑到他身上的男生,就这么和许知醒对视。
许知醒心里也愣啊,自己和这人不是高中时代才认识的吗?
是不是自己不在群里的那时候结识的好兄弟?
结果下一秒姜琰就大喊:“尘槛清,九年没见,依旧那么帅啊!”
任驰也回头:“知醒哥,你不是说他一定会长毁吗?来解释!”
许知醒“啊”了一声。
尘槛清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今天我请,知醒哥就不用破费了。”
“哟,又抢单啊?”
“之前哪次吃饭不是许知醒偷偷付款?”
“我不行了,尘槛清九年没抢到单,今天终于要抢了?”
许知醒挑起一边眉,挥了挥手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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