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们说得那样,你种下什么就会收获什么,而这个男孩,播种下的是未来的希望。
“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荡漾着青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
她依旧轻声哼唱着悠扬的小曲,轻轻拍打怀里的孩子,摇晃着,安抚着,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襁褓里的小孩不哭也不笑,他懵懵懂懂的双眼注视着女子的脸在眼前晃动,朦朦胧胧里是一片红,红得触目,红得惊心。
本身朴素的襁褓上沾染了些许深沉的红色,湿漉漉的触感让孩子感到了不适,便挣扎的扭动着。
女子置若罔闻,自己把孩子抱得更紧了,硬生生地制住了孩子的行动,让她不能动弹。
“嘭”
一声巨响惊雷般响起,紧接着,人们的尖叫声,呼喊声,嘈杂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孩子被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到了,不说分文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如同警铃声在这个房子了回响。
女子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当她神游的精神刚被拉回到现实世界,而后便面目狰狞的看向擅闯进来的人。
拿着不知何处来的菜刀,女子胡乱的劈砍着,却从未将挥舞的菜刀接近怀中的小孩一分。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欺负我的孩子!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闯进来的人顾忌着她的疯狂,为了避免她胡乱伤人,他们决定速战速决。
几个高大青年人眼疾手快地架着女子拿菜刀的手,只见一位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孩子,瞬间与女子拉开距离
女子显得更疯狂了,她拼了命的挣扎,不符合常理的力气很快就挣脱了束缚,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用尽一切手段摆脱几个青年人的纠缠。
那么多高大的青年人甚至一度拿她没有办法,她以伤换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法可不是畏手畏脚的青年人所能抵挡的。
他们相互使了眼色,决定以孩子作为突破口
这时,其中的一个大叔紧紧勒住孩子,展示般冲冲女子大喊
“你在不束手就擒的话,我就要对你的孩子不客气了!”
说罢便拿着小刀在孩子的脖子上比划,一丝红色的血线出现在孩子的脖子上,一颗血珠渗了出来,大叔粗犷的声音在孩子的耳边惊起,孩子很害怕,更有疼痛使他哭泣的音量直线上升。
女子看到了这一切,听到了这一切,女子是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情
“不……不……我的孩子……”
女子显然安分了很多,特别是看到孩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仿佛一不注意就窒息一样,孩子痛苦的样子定住了女子疯狂的举动。
情况两极反转,友善的一方成为了加害者,嫌疑人反关心则乱地被要挟。
“很好,很好,现在趴下,不许反抗。”
看着女子乖乖照做的样子,大叔很显然松了一口气,制约孩子的力气不由得松了些许。
忽然,孩子猝不及防猛一蹬,毫无防备的大叔来不及反应,孩子瞬间脱离了大叔的掌控,不受控制的向地上落去。
虽然离地不高,但对于一个十一个月的孩子来说,这很显然是一个可怕的结局,轻则见血,重则死亡,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医疗落后的时代,受伤是死神的低吟,是生命的倒计时,无法挽回,无法改变。
千钧一发之际,女子无视了大叔的警告,猛的冲向她的孩子,她那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保护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的举动却被认为是攻击的前兆。
多根木棍落下了,在女子恰恰抓住孩子的那一瞬间,狠狠的击中了女子的头部,女子疼哼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的七窍流出些许红色,女子依旧不忘紧紧的怀抱孩子,落地的瞬间以自己为垫背护住了孩子,没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孩子听到熟悉的心跳声,闻到熟悉的属于妈妈的气味。他慢慢止住了哭泣,却忽视了越来越缓慢的搏动和逐渐冷却的体温,只是满足的睡在安稳的怀抱中。
大叔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 ,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喂,别闹了,快起来。”
大叔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女子,慌乱着就开始扒拉女子,想把孩子抱出来却屡屡失手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远远的站着,谁也不愿向前
最后还是在所以同伴的相互示意下,推出了个人,他便和大叔一同靠近查看情况
他用手指探向女子的鼻翼前,意料之中,没有一丝气息,他不信邪,再度查看女子手上的脉搏,冰冷的肌肤上是早已沉寂的心跳。
“……死了”
他严肃的摇了摇头,和大叔两眼相望着,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脸色苍白的自己
“不不不,这不是我干的!”
大叔慌乱的向同伴寻求帮助,但是没有人回应。
大叔看着这冷酷的一幕,竭斯底里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惧
“你们每个人都有动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了,你们也别想跑!”
说罢便低着头絮絮叨叨着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
他像是还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任务,机械式的伸手便打算把孩子抱走。
可是女子的力气出奇的大,大叔用尽力气也难以撼动分毫,除去被抱走的粗暴手段所带来的轻微不适而皱了皱眉头,即使在她怀中的分明是坚固的“牢笼”,但孩子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紧勒的不适,依旧在怀中恬睡。
“吵什么吵!”
最后,还是领头的青年站了出来制止了这互相推卸责任的一幕,他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的说:
“她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太让人遗憾了,不是吗?”
大叔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
大叔的脸上明暗交加,带着隐隐约约的威胁,他抬头望向四周的人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一个疯子发疯病死了,你们也不想自找麻烦不是吗?”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相互使了使眼神,心照不宣
“看见什么,我才刚来。”
“我一进来她就这样的,大家都能作证。”
“那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来逮人的,人发疯死了,出了这意外,大家也没办法不是吗。”
大叔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一脸悲天悯人
“对嘛,我们也很惋惜,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看到这一幕,领头的青年也暗自点了点头,开始给各自分配任务
“你,去搬人,你去掩饰一下伤口,你去处理一下现场,我去叫人来。”
说罢一群人高效率的行动了起来,领头青年到处转了转,见没什么遗漏的时候,他用手狠狠的揉了揉脸,仿佛变脸一样,他已经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等领头青年带着村长一群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只剩几个为女人逝去而悲痛欲绝的青年们了。
但他们不是所有都像领头青年那样擅长表演,可是在那时的紧急情况下,村长一群人一时没能注意到大叔他们僵硬的脸色,每当村长疑惑的眼神要落在大叔他们身上时,领头青年总是左顾而言他,吸引村长的注意。
演技不精的大叔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免得在村长紧迫的视线下紧张的露出马脚,当场自爆。
一切都顺利进行,孩子也被送走了,这一切的不堪都将被岁月埋葬。
[孩子视角]
“可是让我分心的人少了不是很好吗?”
小孩平静的再次复述着自己的话语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但他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的是算计的目光。
耳边回响着蚊子的声音,鼻翼里回荡的是灰尘的味道,带着些许泥土的清冽
小孩想起了爸爸妈妈曾经带他去看过的花海,青草冷涩的味道让人不由得一阵清醒,形形色色的花儿的幽香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鼻子里,又吸引来了数不胜数的彩色的蝴蝶。
但小孩最喜欢的还是每次在他转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爸爸妈妈对他露出的如同花儿般灿烂的笑容,他们的眼里荡漾的是爱的涟漪,仿佛他是他们独一无二珍惜的小花
‘我喜欢花’
小孩这样想着,他人未尽的话语仿佛过眼云烟,在小孩的脑子里是悠远的呼声,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把小孩与这个世界相隔开了。
妈妈疑惑声音恍若昨日
“你喜欢花,为什么不愿意试试种花呢?”
“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
小孩说
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忽然听见悦耳的歌声,小孩望向声源处,是一只金色的小鸟,它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屋里热闹的一幕
小孩静静的和小鸟对视着,看着这一小团让人怜爱的阳光,小孩伸出了手
“阿,不见了”
小孩呆呆的望向空荡荡的手心,看着转瞬即逝的星星,心中不由得弥漫着些许忧伤。
还没等小孩静静的触碰那一片触手可及的梦,残酷的风暴不说分文的把他卷进了混乱的漩涡
有时他在亮堂的大厅里听着虚伪的话语,有时他在昏暗的烛光前跪着冰冷的照片,有时他在阴冷的角落旁看着不加掩饰的贪婪的野兽
小孩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翻涌的巨浪傲慢的戏弄着这弱小的虫子,可坚韧的灵魂又怎会被这样打败?月亮之下一切无所遁形,不死心的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肥肉,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实际上,小孩并不在乎身外的波涛,看着眼前据理力争的高大背影,一场没有硝烟却暗藏刀光剑影的战争在他的眼前缓缓浮现,善恶的搏斗碰撞出激烈的光芒,它们相互纠缠,不死不休
小孩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了,但爸爸妈妈好像很担心小孩的想法,总是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懂事的他也就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可惜他们没能等到他长大
被人像皮球一样推来推去的小孩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小村庄,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收养他的人是一个衣着得体的大叔,他看向小孩的眼神很复杂,
‘是怜悯吗?’
小孩不解,但他不在乎,他只要知道接下来他将要在这里生活就就足够了,过程并不重要,小孩冷漠的想着
小孩看着这个穷苦的小村庄,看着麻木不仁的人们,心中突然回想起了妈妈的话
“穷人在精神上是有福的,因为他们的精神属于天国。
悲痛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得到安慰。
懦弱者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得到土地。
渴求正义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得到满足。
仁慈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获得仁慈。
心地纯洁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见到神明。
建立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被称为神明的孩子。
为正义受到迫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属于天堂。
你受到辱骂、迫害,以及各种诽谤中伤,那你是有福的,你在天国里将会得到极大的幸福和欢乐。……”
妈妈一年虔诚的祈祷着,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周围的人都很喜欢她,上至借钱,下至跑腿,妈妈从不拒绝别人的请求,小孩看在眼里,
“你一定会在众人簇拥下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妈妈看着小孩认真的说,如此期盼,如此的热烈,仿佛随时燃烧的火焰,以自身为柴,带着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爱,照亮小孩的未来,这闪耀的一幕倒映在小孩的瞳孔,清澈见底
“伟大吗,如果这是你想看到的。”
小孩喃喃道
“我会改变这里。”
小孩平静的陈述着,仿佛这就是事实
小孩好像又看到了那一片花海,漫过温暖湿润的春天,跃过寒风凛冽的冬天,花还是花,那是容纳花的天地。
小孩成为了这片花海的的守护神。
小孩在渐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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