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上还沾满着透明色。
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他的怀抱与抚慰,低头慌乱地整理衣衫。从她微颤的音色里,他都能想象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贺景棋举着手,前后翻转着,也不知道他是在展示还是在欣赏。
“这就是你的答案?”
没有、不可以吗、不要了吗。
对不起。
每一句话里都要用否定词汇,像是刻在了宋潇语的DNA里,彰示着她的怯懦。
在转身就走和向前迈进之间,贺景棋犹豫了几秒钟。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宋潇语,他原本的计划是要给她一点点教训的,但临到头他还是有一些不忍心。
而这几天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来见她,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也刚刚做了手术。
尽管,那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手术。但医嘱说了,一到两周禁止同房。
贺景棋伸了手,捉住了宋潇语正在整理衣服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气,人就撞回了他的怀中。
“哭什么啊?”
“我真好奇,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说要立刻回国的是你,我安排了司机和航班。”
“说秦献断了腿要照顾的是你,我自觉消失不打搅你。”
“说很想我、要我帮帮你的是你,那我刚刚没在帮你吗?没让你舒服吗?”
他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分明余光里已经看到护工将秦献推着往回走了,他也没有松开手。
“你理亏,你还委屈上了?”
她脑子有些乱。
宋潇语总觉得贺景棋不会真的和她生气,所以总会把他排在秦献之后。又或许是觉得她总是能在情事上让他妥协,从没想过贺景棋会拒绝她,所以当真面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对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重新跌入他的怀抱,熟悉又温暖的,胸膛依然的硬邦邦的,可让她十分安心。她听他念了一大堆,原本就是强忍的眼泪,还是没忍住。
她吸了吸鼻子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我给你发了很多信息,你不理我,我不敢找你。”
如果是秦献,她根本不会在意。宋潇语现在对他并没有期盼,又或许说,对他的感情早就被贺景棋所取代。
正是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她借着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
“我想你啊。”
秦献,她曾经的爱人,现在对她来说却是阻碍。
宋潇语无法回答他的那些问题,看向他的目光是独属于对他一人所释放的炽热。
曾经她的眼里只有秦献,现在变成了贺景棋。
她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困在这个病房里,大概秦献会出现,会再次造成他们的误会。但她没有躲闪,明明见不得光的关系,她却渐渐不愿意将贺景棋藏着掖着了。
宋潇语没有推开他,学着他前头的口吻。
“你一条消息都不回我。”
“我很担心你,怕你生我气,怕你不理我。”
“我知道我不对,但我现在不能不管他。”
现在看起来贺景棋是气消了。
可宋潇语清楚地知道,她和秦献的婚姻只要还存在,她和贺景棋之间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都被困在这个漩涡中反反复复地消磨着彼此,她总觉得自己的解释无力又苍白。她仰着头重新吻在他的唇上,热烈的吻让她没有过多的思考。秦献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她不能再将贺景棋藏起来,让他总是成为被放弃的那个人。
她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想着他时,心脏会很疼。
好像怕贺景棋会推开她似的,她纠缠得很紧,唇上的热切不断吸吮着他的舌。
这一刻她像为爱痴狂的疯子,颠覆了她二十多年的温柔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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