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总,这是我们小南总给您的邀请函。”
傅宸左此刻刚从审讯室出来,一身的戾气,周边浓郁的信息素还没散,就有人不怕死地递了一个信封过来。
他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而给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神:“教教规矩。”
“明白。”旁边的人立马把那人手里的信封接过来,递到傅宸左手里,又揪着那人的领子往另一边去。
“哎!我是小南总派来的!你们不能——”
“闭嘴!道上的规矩记不住?老子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傅宸左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开邀请函,他刚准备把那张破纸丢到垃圾桶,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傅宸郁,他的亲生弟弟。
“喂?”傅宸郁那边声音很吵闹,估计是在哪个酒吧,毕竟他一贯如此。
“说。”傅宸左应了一声。
“收到南边厉的邀请函没?”傅宸郁在另一边摸着下巴:“你说他怎么知道我在哪个酒吧的?我的行踪按理来说,也不至于这么人尽皆知吧?”
“刚叫人送来了。”傅宸左自动忽略了弟弟的后一句话,继续道:“正准备扔。”
“扔?”傅宸郁倒也不在意,毕竟他和傅宸左的相处一向如此。
“扔。”傅宸左重复了一遍。
“你看里面写了什么吗?”傅宸郁那边安静了不少,大概是从酒吧里面出来了:“说是在停云轩,还有个大惊喜。”
停云轩是海市最大的酒楼之一,署名在玄幕集团产下,也是小南总南边厉招待客人最常用的地方。
“不感兴趣。”傅宸左把手里那张信封丢进垃圾桶里。
“你每次都这样。”傅宸郁在那边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但这次不去不行啊,我刚问了爸,他让我们去,说是总拒绝人家的好意不太好,毕竟前两次都找借口推掉了,事不过三。”
傅宸左:“......”
“那就这样,你那边的事我估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宴会厅等你。”傅宸郁说完就挂了,没再给傅宸左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海市四家独大,分别为是以傅宸宇为首的宸宇国际,以沈易为首的墨瀚国际,以夏楚司为首的尚枢集团,和以南袁宁为首的玄幕集团。
其中宸宇和墨瀚占据市额最大,几乎垄断了海市将近三分之二的产业,而尚枢和玄幕则占据市额较小,大部分市场延伸至外省,以外围用户为主要输出人群。
但就在两个月前,由于一起材料厂的爆炸事故,导致墨瀚国际满门死亡,直系亲属没有留下一位活口,因此所有项目被迫终止,公司内部瞬间混乱崩溃。
而在这场事故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以南袁宁为首的玄幕集团,他们分到了最大的一块肉,几乎是带走了墨瀚的全部客户与市场,甚至现在一家独大,还试图挤占宸宇的渠道与客户。
傅宸宇虽然是宸宇的主要负责人,但他更欣赏沈易的为人处世,两人虽然明争暗斗很多年,但沈易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令人敬佩,所以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次爆炸只是什么意外之类的鬼话。
所以他叫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傅宸左和傅宸郁,去调查这件爆炸事故的真伪。
宸宇国际和别的大型公司不太一样,他们是□□转型,而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抛弃这件老本行,毕竟有些事靠明面上总是调查不清楚的,若是不使用一些强制手段,那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比沈易更好。
黑河区是宸宇老本行的聚集地,而他傅宸左,就是宸宇国际最黑暗的那一面。
*
傅宸左今天就是收到了事情有进展的消息才赶到黑河区的。
但今天审的人骨头硬,他废了不少劲,才保证人不死又能翘出点关键信息来,但总之没有能用的就是了。
身后的求饶叫喊声听得傅宸左愈发烦躁,于是他干脆偏头,冷声道:“行了,送回去。”
身后的小弟应了一声,接着架起已经半身不遂的人往另一边走。
空气里伯爵茶的味道愈发浓郁。
傅宸左后颈的阻隔贴翘起了一个边,大概是刚刚在审讯室里的大动作带起的,现在信息素正源源不断地从缝隙里溢出,扰的他心情愈发烦躁。
海市里能来到黑海区的人不多,能进来的多多少少都懂点规矩:在他们这种黑色区域,传消息可以,但让你的人来我脸上不报备,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而今天这个,明显是仗着自家主子发扬光大了,没把他傅宸左放在心上,连进区不能直奔审讯区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敢径直把他堵在审讯室门口。
傅宸左作为宸宇的小傅总,虽然公开场合露面不多,但每次一露面,都会让想过来社交的人望而却步。
信息素的过度溢出只是其中一方面,更多的是,大家都知道他对社交从来不感兴趣,只要有人想上去跟他说两句话,都会被他一身猛烈的信息素又逼了回去。
所以每次出席活动,总是更活跃的小傅总监,傅宸郁更受欢迎。
而他,向来都是等着傅宸郁社交完再回来的时候,才收了满身的信息素,带着人回到包厢,对坐而谈,交换信息,分析局势。
他们兄弟俩一向配合的很好。
*
“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傅宸郁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十分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连一个稍微正式一点的西装外套都不愿意穿吗?”
“有什么必要?”傅宸左问他。
“好歹注意点形象吧?万一今晚遇到真爱了呢?”傅宸郁说。
傅宸左就穿着他的背心工装裤盯着傅宸郁看,完全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真是算我败给你了。”过了半晌,傅宸郁才犹豫着拉着他哥往里面走。
他知道傅宸左向来只穿自己买的衣服,所以他再怎么劝都没有用,于是他索性绕过挑选衣服的环节,拉着他哥来到首饰区:“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
面前是一排排镶了各种宝石样式的耳钉,有红宝石,蓝水晶,紫水晶和翡翠,总之种类很多,都是他提前给傅宸左准备的。
傅宸左对打扮自己这件事特别抗拒,但唯独喜欢带耳钉,在左耳的耳骨上,而且对红宝石情有独钟。
傅宸左:“我的莫桑比克——”
“没带莫桑比克。”傅宸郁打断他:“只带了斯里兰卡,你要不要吧?”
傅宸左:“......”
半分钟之后,傅宸左戴了一颗樱桃红的耳钉来到现场,又引起一阵欢呼。
“哎呦!小傅总今天怎么没戴你的鸽血红啊?是忘记带了?”南边厉笑着想去搭他的肩,但人却先一步被傅宸郁拉开了。
“小南总今晚好兴致啊?还不止叫了我们哥俩?”傅宸郁笑着搭上南边厉的肩膀。
南边厉对此倒也不生气:“那是自然,这好东西,肯定要大家一起看才开心啊!是不是!”
“是!”下面的人齐声应道。
“听小南总说,今晚这惊喜可当真是好东西啊。”有人在下面讨论。
“那当然了!不是好东西能叫我们吗?”
“哎,此言差矣,那小南总平时对我们也不差啊,视如己出,是不是?”
呵。
傅宸左在心里嗤笑一声,这夸着夸着还能把自己给骂了,也是没见过。
“可别带我啊。”傅宸郁一摆手,手上的水晶玛瑙和金色劳力士碰在一起,发出一阵“哗啦”声,他依旧笑的开朗:“我是小南总的好朋友,可不当儿子。”
下面又一阵哄笑。
像这样的场合一向是傅宸郁的主场。
花衬衫永不离席,头发也是一天一换色,耳饰,发饰,手饰,都能在傅宸郁身上穿出花来,虽然他不化妆,但总看着一股花蝴蝶的样子,四处留情,但又不主动沾花惹草。
傅宸左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见傅宸郁又在问:
“哎,小南总,这人是都到齐了?怎么没见我们......夏总啊?这是没请他?”傅宸郁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试图在这个将近一百平米的大包厢里,找到夏楚司的身影。
“这夏总我肯定是叫了的。”南边厉笑着说:“但人家有事啊,说是得拦着自家弟弟跳湖什么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跳湖?”傅宸郁挑了半边眉:“他弟弟怎么要寻死觅活了?”
“不知道。”南边厉摇摇头,凑到傅宸郁耳边悄悄说:“说是什么好朋友死了,自己要跟着去,我看是脑子有点问题。”
傅宸郁笑着认同似的点点头:“确实。”
南边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上前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他。
“非常欢迎大家来到我组织的这次聚会!虽然我每个月都会举办几次,但今天的意义不同!我今天特别开心!因为本人的一些项目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傅宸郁趁着这个时间坐到了傅宸左的身边来,一靠近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你那信息素能不能收收?这又不是让你社交......”
“知道他说的惊喜是什么吗?”傅宸左低声问。
“我怎么知道?”傅宸郁又端正坐了回去:“当我是无所不知吗?人家说告诉我就告诉我?”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傅宸左转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他四年前主动给自己带上的,为了提醒自己那件永远不能忘记的事。
“还想着你那小omega呢?”傅宸郁瞥了一眼他哥手上的戒指:“但我说实话,你也别太自责,都被下药了,不记得也正常。”
“就是因为被下药了。”傅宸左松开手往后靠了一下:“所以那可能成为我的把柄。”
“把柄?”傅宸郁十分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真把人终身标记了?他有……我之前问你怎么都不说,现在——”
“不知道是不是终身标记,也不知道有没有。”傅宸左皱眉打断他:“我只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肯定睡了,也咬了那一口。”
“......”傅宸郁又沉默着转了回去:“那鄙人实在爱莫能助。”
“但我好像又闻到他的味道了。”傅宸左盯着台上的南边厉说。
没等傅宸郁又问出口,台上的南边厉率先用手拍了拍话筒,制造了点噪音出来:“好了各位!接下来我将给大家展示我们今晚最大的惊喜!就是我身后这位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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