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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离开施记,王霁唤来聂予珖:“对面铺子的店主似乎是竹风楼的厨子,你去查一下,他怎么会在这开食肆?”

聂予珖挠挠头,十分迷茫,那人是竹风楼厨子,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揣测道:“兴许他厨艺不精,被竹风楼赶出来了呢?”

王霁摇摇头:“不大可能,冬瓜盅是竹风楼的招牌菜之一,他有此手艺,竹风楼不会不留。”

王霁再次登门施记是两日后,依旧是施记临近闭店的时辰。

王霁仍然站在那盏昏黄的圆灯下,一袭白衣如烟似雾,仿佛话本子中的谪仙下凡。可惜,他的右手提着一个大肚竹篓子,竟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滑稽。

他冲施又宜无声地说出两个字。施又宜竟然看懂了他的口型:交代。

她拍拍手上的灰跨出门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王郎君请说吧。”

王霁却先将手中提着的竹篓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阳澄湖的大闸蟹。就当我给二位娘子的赔罪礼了。”

施又宜接过那竹篓子,沉甸甸的如铅块般坠手。哟呵,好扎实的赔罪礼。她的脾气十分没原则地消了一大半。她扔下一句“稍等片刻”,提起裙摆又噔噔噔地跑回店中,将竹篓子递给乘月,嘱咐她几句,重又走到王霁面前,听他将事实娓娓道来。

“之前来找你的那个胖掌柜姓钱,的确是竹风楼的掌柜,他的主家也的确姓王,不过不是我,是族中一位堂兄。”

“你是说你家堂兄借你的名义来找我?这又是何必呢?”

王霁苦笑一声:“或许,人家确实认为,这些都是他的。”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施又宜却听懂了,不过就是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权夺势罢了。

“不光钱掌柜,对面食肆的尚店主,原本是竹风楼的厨子。”

“什么?”

看着尚品食肆这段时日凭着白璧冬瓜盅,引得客人络绎不绝,谈笑不断,再看看自己店中门庭冷落的惨淡光景,施又宜怒火中烧。

“我不过就是回绝去他们酒楼帮工,安安分分的经营自个小铺子.也抢不了他们什么生意,这般便要派人断我活路么?”

她情不自禁朝半空中一挥胳膊,要是再让我见到他们,我就不客气了!

王霁不着痕迹地旁侧移开一步,避开施又宜的挥舞范围。他可不会傻到以为施娘子的胳膊是柔弱无骨的柳枝。

王霁:“那日我在店中吃醋血鸭的时候,有一位身量高壮的客人,施娘子可否有印象?”

施又宜点点头,那可算是施记新开张的头位客人。

“他是竹风楼的贵客,却当众夸了你的厨艺,我那堂兄十分不忿。可为着讨好贵客,这才上门来寻施娘子,却又被你拂了面子,这才想要给你几分教训。”

她脸上涌起几分鄙夷:“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是如此做派吗?不顺心意之人都要尝尝苦头?”

王霁道:“若我也是如此做派,今日便不会来给你交代了。”

施又宜想想倒也是。旁的不说,阳澄湖大闸蟹着实是有几分诚意在的。

“噢,那之前可真是对不住您了,误会误会。”施又宜的道歉着实有些许潦草,似乎还带着他们是一丘之貉的疑心。王霁倒不在意,笑眯眯地颔首,算是收下了她的道歉。

“施娘子打算怎么办呢?”

施又宜有些迷糊:“什么怎么办?”

“尚品食肆有竹风楼撑腰,大可全然不计成本,可施娘子不行。长此以往,生计如何维系?”

王霁一言道出施又宜现下心中困惑。

一直斗法下去吗,永无宁日,总有一家关门才是尽头。

惹不起躲得起?金陵这么大,换个地方开张也并非不可,但她忍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躲的人是她?

“王郎君有何建议?”

王霁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开一家酒楼,邀请施娘子前来当大掌柜,月银由你定,你意下如何?”

施又宜一惊,下意识抬头,正巧同王霁的视线碰个正着。他也并未躲闪,目光既平和又笃定。

他不是在说笑

施又宜摇摇头:“不必。”

“哦?”王霁尾音微微拉长,“施娘子回绝倒是很快。”

“我熟知自己秉性,现下的我连小铺子都做不好,如何担起大酒楼的重任?大酒楼的掌柜,可不只是会做菜即可。”

王霁:“施娘子何必妄自菲薄。”

施又宜挑眉一笑:“不是妄自菲薄,只是不想揠苗助长。”

王霁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趋利避害是世人本性,施娘子却能果断选择更难的一条路,在下佩服。”

施又宜下巴抬起:“还是凭自己一技之长安身更为稳妥。王郎君如此帮我,是不相信我的厨艺能赢?”

“我自然相信施娘子的本事,不过这般胶着太不痛快。所以想助施娘子一臂之力,速战速决。”

这番话说到了施又宜心坎上,快刀斩乱麻是她素来喜欢的做法。

“如何速战速决?”

“若是有些食材,只有施记能吃到,旁的食肆都吃不到,施记还愁无法安身立命吗?”

施又宜皱起眉头仔细思量:“可金陵所卖之物就这些,我能买得到,对面自然也能买到。况且依你之言他们财大气粗,或许他们有的,我还不一定买得起呢。”

“食材特别,不一定胜在价钱,也可以胜在特定产地。”

他抬起左手,将一直拢在袖中的食材亮出——两根树枝。这才是他今夜到访的重点。

施又宜接过一眼认出:“这是黔地寻来的。”

王霁点点头:“施娘子果然识得此物。既然不愿来我的酒楼,那换一种方式,我为施记提供各地食材如何?”

施又宜却后退一大步,神情严肃地上下打量王霁。

“施娘子为何如此看我?”

“我在想,王郎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与我合作,所图何事?”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毫无浊世之气,像是深山中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王霁想,若是人人说话行事都如施又宜这般坦荡直率,那该有多好。

不知怎地,他起了捉弄之意,并不解释,而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施娘子以为,我所图何物?”

“图财肯定不是了,王郎君之威名,我也略有耳闻。那或许……就是图色了?”

王霁瞳孔一紧:“施娘子到底因何做出如此揣测?”他自认于男女一事还算位端方君子,恪守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之道。

施又宜却以为他暗指自己相貌平平,不禁补充道:“我又没说图的是我的色,也可能是别人的色呢。”

她回首朝店中望去,乘月正低着头,认真竭力地擦拭着桌面留下的油渍污痕,侧脸皎然如新月。

王霁闻言略带戏谑地一笑:“实不相瞒,我其实十分青睐施娘子的……”

施又宜头皮发紧,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嘴唇,只等他吐露最后的音节。

“……厨艺。”

她搓搓自己的胳膊,什么人嘛,讲话这么慢,吓死他了。

“仅此而已?”

“那就再加一点,我看我那堂兄也不太顺眼。”

“我信了。”

“合作一事,施娘子意下如何?”

施又宜蹲在水盆边,一手托腮,歪着头盯着螃蟹吐泡泡。一只、两只、三只……足足二十只。每只肚子圆鼓鼓,估摸都在四两左右。全是圆脐的母蟹。会吃,她在心里暗暗赞上王霁一声:会吃。俗话说:九雌十雄,九月合该是吃母蟹的好时节。不愧是财大气粗金貔貅。这样大的一只母蟹,街市上就得卖到八十文,从前父母健在之时,也只有阿娘舍得斥资买回给一家人尝鲜。自从自己赚钱之后,施又宜再舍不得买。

乘月坐在竹床上穿珠串,抬头看见她眼珠子仿佛定住了般,又好笑又新奇,还从未见过又宜这副模样呢。

“所以你答应了那王郎君的合作?”

“答应了。我们要存活,他想给堂兄找点乐子,各取所需,很好啊。”

乘月有些难以置信,听起来过于儿戏:“就这么简单?”

施又宜点点头:“同仇敌忾,令人信服。”世间之事,何必桩桩件件都想得复杂。

她的心思又移到螃蟹上:“咱们现在就蒸两只来吃吧。”

乘月很有美人的自觉,果断地阻止她:“灶火都熄了。夜也深了,咱们明日再吃吧。”

施又宜想了想,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去,忍着馋意躺下了。

次日,施又宜早早起身,除了慢熬上惯常喝的桂花莲米粥外,她又拣了四只最为肥美的母蟹,刷净泥沙,将其翻面肚脐朝上,再往草绳里塞上几片姜片。便放入已然热气腾腾的蒸笼中。一时不慎,其中一只的草绳竟然松散了。大螃蟹挣脱草绳,连滚带爬想逃离自己的命运,可惜施又宜眼眼疾手快的盖上了锅盖,真是对不住了。

计时的沙漏又摆在灶边,沙砾全盘漏下后再掀开锅盖,螃蟹特有的鲜味随着蒸汽升腾而起。那只螃蟹右半边的蟹爪还挂在锅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青绿色的蟹壳早已全部变成了明亮的橙红色,十足十地诱人。姜末撒入镇江陈醋之中,便是最适宜的蘸料。

蟹八件那些是文雅人的吃法了。施又宜果断用手咔咔几下将两个大蟹钳,八个蟹爪通通掰下。而后不顾指尖灼热将蟹壳揭开,露出最精华的部分——黄灿灿的蟹黄。

第一口原汁原味,哗,这种丰腴肥美的口感,才是人间真味。第二口再蘸些醋汁,酸中带鲜,回味无穷。施又宜形如饿狼扑食,片刻便已经着手拆解第二只大闸蟹,相较之下,乘月则慢条斯理地多,这样饱满鲜美的蟹黄,当然要在唇齿之间多留些时日。

螃蟹性寒,故而两人还温了一壶黄酒,因着一会还要开店做生意,不敢多沾染酒气,只少少抿了些许。

大闸蟹变成了一堆碎渣,施又宜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充满干劲地大喊一声:“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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