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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果回响

林久从黑暗中醒来,后脑勺传来沉重的钝痛,仿佛有人用锤子狠狠砸过。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周围一片朦胧的灰暗色调。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全身酸软无力,连抬手都变得异常艰难。

耳边传来细微的风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金属碰撞声。林久皱紧眉头,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他隐约记得自己被时砚用匕首捅伤,随后意识陷入黑暗。可这里是哪里?绝不是当铺里那熟悉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潮湿的霉味。慢慢地,他的视线开始恢复清晰。入目所见,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四周堆积着生锈的铁皮、断裂的木材和各种废弃的机械零件,显然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工厂仓库。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林久抬起头,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堆破铜烂铁之间。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枚被时砚刺中的位置,却发现什么异样都没有。衣服完好无损,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久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他缓缓站起身,身体虽然依旧有些不适,但已经能够行动。林久开始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一些线索。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那光芒来自不远处的一个破旧木箱,箱盖微微翘起,里面透出淡淡的蓝光。

林久小心翼翼地走向木箱,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不知道这光芒代表着什么,是危险还是希望。当他来到木箱前,弯腰打开箱盖时,一道耀眼的蓝光突然射出,直冲他的双眼。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本能地后退一步。等他再次睁开眼,光芒已经消失,木箱里只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和一枚奇怪的金属吊坠。笔记本的封皮已经磨损得厉害,上面用褪色的字体写着 “时间日志” 四个字。而那枚吊坠则是一块不规则的金属片,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林久拿起吊坠,仔细端详。金属片的温度透过手指,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冰冷而刺骨。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画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那是时砚,他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手中拿着和这枚吊坠一模一样的东西。画面瞬间转换,林久看到自己站在当铺的交易柜台前,将这枚吊坠递交给时砚,而时砚则从柜台下拿出一本与这本 “时间日志” 完全相同的笔记本。

林久的手一抖,吊坠差点脱手。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些画面太过真实,却又让他感到无比陌生。这枚吊坠和这本笔记本到底是什么?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他陷入思考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久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将吊坠塞进口袋,抓起笔记本,藏在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金属碰撞和衣物摩擦的声音。林久躲在一堆铁皮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人影率先走进仓库,借着月光,林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来人戴着一顶破旧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夹克,下身是一条破洞牛仔裤,脚上拖着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就在林久以为这只是个普通人时,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帽檐下传出,“出来吧,我们只是想谈谈。”

林久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声音,他明明从未听过,却又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梦中,或是更久远的回忆里,他曾听过这样的声音。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站起身,从铁皮后面走出来。那人见到林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往前走。林久迈开步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仓库的正中央,林久看到了更多的身影。他们围成一个圈,每人手中都拿着类似的金属吊坠,只是那些吊坠的光芒更加黯淡。这些人看起来年龄不一,有年轻男女,也有中年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和悲壮的神情。

“欢迎来到守时者阵营。” 带他进来的那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庞。他的眼睛深邃,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林久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护住口袋里的吊坠。

“我们不是抓你,而是来救你。” 那人向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本,和林久手中的那本一模一样,“你看看这个。”

林久接过笔记本,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复杂的星际图,图上画满了各种线条和符号。在图的正中央,有一个被圈出的亮点,下面写着 “地球”。

“这是什么?” 林久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时间流的轨迹。” 那人伸出手,轻轻点在亮点上,“而我们,是守时者,负责维护时间流的平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林久不禁被深深吸引。

林久再次翻开笔记本,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时间事件和交易记录。其中有一行文字格外显眼:“交易者:林久;典当物品:少年阿久的高考记忆;赎回期限:30 年;时间利息:15 年青春。”

林久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正是他多年前在当铺进行的那笔交易。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那人:“你们知道我的交易?”

“当然。” 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我们不仅知道你的交易,还知道你即将面临的命运。”

“什么意思?” 林久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在当铺的交易,已经引起了归墟之眼的注意。” 那人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它正在吞噬你的时间和记忆,而你,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林久的脑海一片混乱,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但他手中的笔记本和吊坠却是如此真实。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久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那人走上前,握住林久的手,将他的金属吊坠与林久的放在了一起。两枚吊坠瞬间发出耀眼的蓝光,光芒中浮现出一行文字:“时间的裂缝正在扩大,唯有联合所有时间守护者,才能拯救命运。”

林久瞪大了眼睛,这光芒和文字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开始相信,也许这些人说的是真的。

“我们必须阻止归墟之眼,否则整个时间流都将被撕裂,过去、现在和未来将不复存在。” 那人的眼神坚定而有力,“而你,林久,是这一切的关键。”

林久的内心翻江倒海。他想起自己在当铺的经历,想起少年阿久的出现和消失,想起时砚那神秘的微笑和归墟之眼中自己的身影。这一切仿佛都在印证着眼前的话。

“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林久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丝坚定。

“首先,我们需要你记住一件事。” 那人松开林久的手,吊坠的光芒渐渐暗淡,“你的命运从未被注定,你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林久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跟随我们一起回到我们的据点。” 那人转身,向仓库门口走去,“在那里,你会了解更多关于时间守则和归墟之眼的事情,也会学会如何使用这枚吊坠的力量。”

林久跟在众人身后,走出仓库。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改变命运的开始。

然而,当他走出仓库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直扑向那人。林久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黑影瞬间将那人扑倒在地,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纠缠在一起。林久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叛徒!” 黑衣人发出一声怒吼,声音沙哑而充满杀意,“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那人被迫压在地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臂,用力一扭。黑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身体向后翻去。就在他落地的瞬间,林久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那是一个精美的青铜面具,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与当铺掌柜时砚的面具一模一样。

林久的心猛地一沉,这人竟然是当铺的人!

黑衣人从地上跃起,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指林久。林久惊恐地看着那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依旧无法动弹。

“你以为跟那些叛徒在一起就能逃脱归墟之眼的掌控吗?”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林久,“你的时间,属于当铺。”

就在这时,守时者阵营中的一名成员突然冲了出来,手持一把短剑,直刺黑衣人的后心。黑衣人察觉到危险,迅速侧身躲避,短剑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黑衣人怒吼一声,反手一掌击向那人。那人被击中胸口,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撞在仓库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再也没有动弹。

“不!” 林久发出一声悲鸣,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他想要冲过去,却被另一名守时者一把拉住。

“快走!” 那人急切地喊道,“带着吊坠和笔记本,去我们的据点!”

林久回头望去,黑衣人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在黑衣人冰冷的注视下,林久转身狂奔,他能感觉到黑衣人在身后紧追不舍。

他穿过废弃的工厂区,跑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和杂物,林久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只是拼命地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久的心跳也加速到极点。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追上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巷子尽头闪过。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向后飞退,撞在墙上。林久趁机冲出巷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不敢停下,一直跑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林久才停下脚步,靠在一家商店的外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林久从口袋里掏出吊坠和笔记本,紧紧握在手中。这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他知道,他必须继续前行,去寻找那个所谓的据点,去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与此同时,黑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阴鸷的脸庞。正是时砚!

时砚的目光冰冷如蛇,他缓缓拾起地上的匕首,擦去上面的血迹。他的目光扫过巷子,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林久的踪迹。

“林久,你逃不掉的。” 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归墟之眼在看着你。”

而在守时者阵营的据点中,那人缓缓从墙边站起,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手中的吊坠。

“林久,你必须快点找到我们。” 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夜色如墨,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只有林久,依然在黑暗中前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命运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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