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的铜钟在凌晨三点敲响时,林炎正蜷缩在地下室的旧沙发上。他的左眼依旧疼痛难忍,沙漏印记在眼皮下若隐若现。时砚的警告像毒蛇般缠绕在他耳边:“归墟之眼正在吞噬你的意识,下一次任务,你将独自面对。” 而琉璃留下的最后那句 “小心时间市场的癌变股” 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他揉了揉太阳穴,抓起桌上的一叠记忆碎片。这些碎片来自苏逸的装置,每一枚都像一颗定时炸弹。突然,当铺的暗门被某种力量猛地撞开,门板在墙上撞出巨大的凹痕。林炎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抓起沙发旁的火漆枪对准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她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露出曼妙的曲线,乌黑的长发滴着水,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林炎正要开口,女人突然扑过来,火漆枪被撞飞到墙角。女人死死抱住他的腿:“快帮帮我!他们要拿走我的时间!”
林炎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戴着的暗红色手环,那是时间市场的标志。“你是时间交易员?” 他试图挣脱女人的纠缠,女人却越抱越紧:“我看见你徽章上的沙漏了,你是能操控时间的人!求你救救我!”
这时,当铺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炎抓起女人的手腕,红色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手环表面浮现出无数微型齿轮,它们疯狂旋转着,女人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是时间催缴令!” 女人惨叫,“他们要提前收割我的时间债务!”
林炎猛地将女人推进身后的保险柜,顺手扔进几枚记忆碎片。保险柜门刚关上,当铺的玻璃就被砸得粉碎。几个蒙面人冲进来,他们的呼吸面罩下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领头的人手持一把奇怪的剪刀,剪刀刃上沾着暗红色的黏液:“目标确认,女□□易员,债务金额:120 年青春。”
林炎后退一步,蒙面人却如影随形。他突然想起时砚提到的 “时间市场的癌变股”,这些人应该就是非法讨债者。剪刀划破空气,林炎侧身躲开,剪刃深深插入地板,黑色的黏液顺着刀刃流淌出来,地板瞬间腐朽坍塌。
“你在浪费时间。” 蒙面人发出金属般的笑声,“催缴令一旦触发,债务人的时间就开始加速流失。” 林炎听到保险柜里传来女人微弱的呻吟,她的生命正在被时间债务吞噬。
突然,当铺的穹顶亮起奇异的光芒。归墟之眼的投影从天花板垂落,无数时间碎片在投影中旋转。林炎抓起一枚记忆金条,对着投影用力掷去。金条在空中融化,变成一条金色的时间锁链,直奔蒙面人而去。
领头的蒙面人举起剪刀格挡,时间锁链缠绕上剪刀的瞬间,剪刀发出刺耳的哀鸣,竟开始迅速锈蚀。其他蒙面人惊恐地后退,他们的呼吸面罩开始冒烟。林炎趁机冲到保险柜前,却发现女人已经陷入昏迷,她的红色手环正在向空中发射求救信号。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债务?”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林炎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时间市场制服的男人,男人的胸牌上刻着 “债务仲裁官” 的字样,他的眼睛如同两颗机械摄像头,正不断扫描着林炎。
仲裁官取出一枚铜制怀表,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林炎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变得黏稠,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女人的红色手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林炎被强光逼得后退,怀表的光芒却将他牢牢锁定。
“时间债务具有传递性。” 仲裁官的声音冰冷刺骨,“既然你卷入了这场交易,就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他按动怀表侧面的按钮,怀表释放出一道黑色的光束,直击林炎的徽章。林炎的徽章发出痛苦的蜂鸣声,沙漏印记开始在徽章表面蔓延。
林炎拼尽全力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拽出保险柜。红色手环在接触到林炎的徽章时突然安静下来,女人的身体腾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冲向半空。林炎被怀表的光束击中,徽章的沙漏印记瞬间扩大,他的左眼开始不受控制地流血。
仲裁官的机械眼突然闪烁起金色的光芒:“检测到归墟之眼的干涉信号,目标债务人正在被回收。” 他将怀表贴近林炎的太阳穴,林炎的视野开始崩塌,他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眼前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林炎!” 时砚的声音突然穿透时空的壁垒。林炎看到时砚从归墟之眼的投影中走出,他的沙漏瞳孔中流沙倒转,身体周围浮现出无数微型的沙漏护盾。
仲裁官的怀表在时砚出现的瞬间发出尖锐的报警声。他后退一步:“初代掌柜的残影?这不可能!” 时砚的面具眼孔中流沙爆走:“时间市场的癌变股已经渗透到当铺的领域,你以为区区催缴令就能撼动归墟之眼?”
仲裁官突然将女人推向天花板的通风口,女人的身体被时间流吸入管道。林炎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却撞上时砚张开的沙漏护盾。时砚抓住他的肩:“追不上了,她的债务已经被转移到你身上,归墟之眼正在重铸因果线。”
林炎的左眼剧痛难忍,视野中出现无数重叠的画面:女人在时间市场的拍卖台上、自己在当铺签署债务契约、苏逸在装置前启动时间镜像阵列……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陷阱!时间市场想通过债务传递控制当铺代理人!”
时砚的面具突然龟裂,流沙从裂缝中涌出:“归墟之眼已经标记了时间市场的核心服务器,下一次任务,你必须独自前往。” 他的身体如沙堡般崩塌,最后化作一地流沙。
林炎跪在地上,徽章的沙漏印记还在扩散。当铺的穹顶突然打开,一束月光照在他手中的债务凭据上。凭据上的金额栏是空白的,而债务人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他摸向徽章的背面,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时间的债务,永远无法偿还。” 林炎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通话。
接通瞬间,他看到女人正被绑在一个发光的金属台上,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他们说,你的记忆碎片能救我,也能毁掉整个时间市场。” 女人身后,时间市场的巨大标志在黑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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