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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寒海百丈

寒海百丈——审判台。

..

唯玥被污浊之气围困于寒海百丈台上,不见身影不知生死,只见污浊之气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聚拢过来,把唯玥团团困住,与之对战的北里冰封的弟子踉踉跄跄地捡起被唯玥击碎在地的佩剑。

他明明已经输了却还是不甘心,嘴角挂着阴狠一笑,手握断剑剑柄,控冰重塑剑身,乘人之危,看势就要执冰剑向唯玥这边刺过来。

星环上,四大仙门的宗主及各位长老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言小八心如火焚,一时气怒,道:“宗主、长老为什么不出手救我老大,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苏平运、顾齐忧在一旁也是急不可耐,其他玄宗不出手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连自家宗主、长老也不出手相救,实在是想不明白,真的就这样看着自家弟子白白送命吗?

其他仙门的弟子因祸不及己,事不关宗门,反倒落井下石,高喊:“好!打的好!”

楚若听着四周一波高过一波的助威呐喊声,不知该如何形容当下的心情。

污浊之气来因不明,充斥着邪恶气息,就无一人怀疑?况且论剑重在参与,向来点到为止,不及性命,以和为贵,这北里冰封的弟子显然招招欲取对方性命,已然失了大家风范。

他看着台上的死局,心急火燎如坐针毡却无能为力:“为什么不救人?”

伯瞳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星环上“北里冰封”宗主席位上的阡陌羽,因距离遥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但身姿曼妙的人影。

阡陌羽头戴雪凤羽冠,眼尾冰凌妆容,一身凤羽留仙裙,彷如九天神女,冰清玉洁,不容玷污。

只要是个活物就没有不被她吸引的。

她娇媚的倚卧着俯瞰审判台上的生死之战,内心平静无波澜,仿佛众生生死皆不入吾眼,丝毫不在乎自家弟子的命数,也不阻止其小人之心直取唯玥性命的行为。

“救什么救,论剑不论生死本就是规则,若点到为止就结束那还有什么观战意义?况且,这是四大仙门的人,死了便死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伯瞳听见楚若的话,不耐烦地悠悠转过头,凶巴巴的训起话。

“可北里冰封的弟子已经输了。”楚若起身,想求自家师尊救人,还未出声就被伯瞳重新摁回了自己的位置,伯瞳警告道:“管好你自己,不要瞎掺和。”

同宗的师兄弟随声附和:“枪打出头鸟,咋们不能管,也管不了。”

“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害了自己,甚至拖累整个宗门,你想做宗门的罪人吗?他长烟一空自己都不出手救人,你又在这找什么存在感,逞什么英雄?”

素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称的长烟一空长老——玄灵,他小声问临胤:“宗主,我们不出手吗?”

话落,洛琅长老、和煦长老也相继投来询问的目光,等待宗主发话。

其实,这场大戏四大仙门位高权重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拿捏的有分寸,只是,玄灵不忍,再次确认这人救与不救。

临胤,长烟一空宗主,他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人,他能救,但他不想救。

言小八将希望寄托于宗门,但他们的集体沉默将言小八的希望生生磨灭,他已经猜到无人会出手相救。

你们不救,我自己救!

言小八不顾苏平运和顾齐忧的阻止,一股莽劲,从观众席横冲直撞到审判台,却不料被台上的结界直接震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摔倒在地,鲜血瞬间涌出口腔。

风朔容恒在围观席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道了一句“傻子”。

他平时虽然挺讨厌八卦阵,但他为了兄弟竟然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这点真男儿血性,由衷值得敬佩。

若换做自己,未必能做得像他这般,为一人不惜性命。自己就一条命,为何要为他人舍命,不是傻子是什么。

李元奎跟风的也骂了一句“傻子”,随即被风朔容恒无情地瞪了一眼不敢再出声。

李元奎也是无辜,都说做个明白鬼,可他被瞪得不明不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得这位太子爷不高兴。

明明是他先骂的不是吗?自己只是想顺顺他的意。

苏平运和顾齐忧扶起地上受伤的言小八。

苏平运小心翼翼地架着言小八,生怕碰触到他身上的伤口,顾齐忧则直接向星环上长烟一空的席位重重一跪,恳求道:“求宗主救救玥师弟!”

言小八这一摔,思路反倒清奇。

对,对了,司银给的小鱼干,说有事相求可以通过小鱼干唤他。

现在,自己只能将这微渺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然只能看着老大死了。

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言小八对着小鱼干,使出全身力气喊道:“司银,救我老大!”

话落,小鱼干飞离言小八的掌心,由麻雀大小瞬间变为可以与鲲之大媲美。

它的悲鸣响彻云霄,山崩地裂,怜天悯人。

围观席有人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哇,好大一只蝴蝶!”

“你眼瞎吗?什么大蝴蝶,这是一只大鸟!”

“什么大鸟,这是一条大鱼!”

“你家大鱼长这样?这么漂亮?还能在天上飞?”

“就是嘛,鱼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所以这不是鱼。”

“那这到底是什么妖物?”

“妖物不一定,说不定是仙物呢?”

围观席上人声鼎沸,各大仙门的子弟都没见过北冥,对于小鱼干究竟是什么的定论一直争执不下,争吵不休,都认为自己说的才是真相。

突然,一人踉跄地站起身,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确认再三,逐渐接近癫狂,他指着小鱼干激动喊道:“北......北北冥,是......是北冥,北冥!!!”

此话一出,群情鼎沸更胜前潮。

大家虽不识得北冥,但知北冥是银纪的代名词。虽未见过北冥仙君,但知他是修真界的巅峰。

一时间大家再难以平静下来,他们心潮澎湃,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

风朔容恒看着翱翔于天际的小鱼干,听见有人说那是北冥时,整个人都呆滞了。

北冥?北冥!是......是纪师叔!他来了吗?是他来了吗?

李元奎知道风朔容恒十分仰慕银纪长老,也真心替他感到高兴,道:“容恒师兄,是纪师叔。”

风朔容恒沉默了几秒后简单的回了一个“嗯”字。

李元奎知道太子爷是真的激动得难以言表,因为他那句“嗯。”是颤音的。

在看到北冥的刹那,临胤的脸色瞬间黑了。

“北冥?北冥仙君?是我知道的那位北冥仙君吗?”

“是寒海星环独空了上位席的那位北冥仙君吗?”

“是封印了烛龙‘时见’的那位北冥仙君吗?是吗?是吗?啊!我要激动死了!”

“又没见到本人,至于吗?我说你们......”

突然有人喃喃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冷。”

“还别说,我也觉得。”

“越来越冷了。”

世家子弟冷得打颤,哆哆嗦嗦道:“听说北里冰封对冰雪控制了得,会不会是他们的水灵之术,审判台上她家的弟子不是控冰重塑断剑吗?”

“不像,应该是更厉害的东西。”不稍时,这名弟子瞪直了双眼,难掩恐惧,道:“不对,是更可怕的东西!”

..

悲鸣骤停,北冥消逝。

寒海上空飘零着几片无色、晶莹剔透的冰晶雪花,还未着地便已凋零在空中。

银纪瞬息显现,维持一个转身的半动作,悬空于寒海百丈台上空。

银白色的灵力环绕在周身,三千银丝迎风飘然,半束发的白色发带空中舞起,衣摆翩翩。

他沐浴于骄阳之下,金光波澜粼粼,惊艳了少年一梦时光。

银纪斜目看了眼审判台,冰剑之危迫在眉睫,他轻轻拂手,两片冰晶雪花从指间飞出,一闪而过,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声音。

冰晶雪花在空中旋转,穿越审判台上的结界,结界瞬间瓦解,将北里冰封的弟子径直钉在了审判台中央的定海柱上。

该名弟子两袖口各钉着一片冰晶雪花,脚下悬空,他握剑的手受碰撞的冲击一松,手中冰剑掉落,剑身在掉落过程中化为点点冰晶消散,剑柄沉入深不见底的幽幽百丈寒海。

银纪飞身至唯玥所在的污浊之气包围的圈内,他的右脚轻轻触地,随后落脚。寒冰之气由脚尖与地面接触之点迅速向外扩散,寒海百丈台千里冰霜结。

一众仙家子弟被冻得瑟瑟发抖,说话间口中呼出的气息瞬息被冻成白雾,碧云柱间上千道瀑布瞬间冰封。

可弹指间,寒冰退散,瀑布解封,恢复生机,潺潺水流声,声声不绝。

一切变化均在一夕间,时间之短就像从未发生似的,但瞬间被冰封的寒冰刺骨的感觉太过于直观,无人怀疑刚才寒压的真实存在。

唯玥极度痛苦的抱头单膝跪倒在地,他埋着头看不清神情,摇晃着脑袋似乎与体内的污浊之气抗衡,想保留仅有的一丝清醒。

他的双手死死捂住右眼,但污浊之气仍旧不受任何阻碍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右眼里,像水流一般,抓不住也堵不住。

银纪轻轻唤了一句“唯玥”,声音很轻柔,柔化了一滩死水。

唯玥抬起狰狞的脸怒视着银纪,如地狱初入人间疯魔嗜血的恶鬼。

银纪心里一惊,确是被吓到,但没有表现出来。

唯玥左眼不是平常的瞳色,浅金伴着一丝残血,但认真看好像又没有血色。

银纪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待唯玥看清来人,其身体明显一僵,似是因为惊恐,瞳孔极骤收缩,突然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他左眼的浅金瞳色立即退却恢复日常瞳色,双目由浑浊变为清明。

他艰难地站立起身,神情复杂,似乎努力的想和银纪解释着什么,但另一边还受制于污浊之气的侵袭,一时发不了声。

银纪没想到,唯玥的身体竟然在大量吸食万恶之源的污浊之气,这一幕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唯玥只会沦为仙门百家共同讨伐的对象。

污浊之气,乱人心智,泯灭人性,使人堕入万恶之渊,沦为无感只会滥杀无辜的嗜血魔头。

在寒海百丈台论剑之际,引来污浊之气,目标是唯玥,还是我,亦或是这背后的仙门百家?何人所为?与永常镇、老死不相往来以及万仞孤城发生之事是否有关联?这些都值得自己重新考量深究。

无论如何,事有轻重缓急,性命忧天,先救人。

银纪当机立断,右手中指轻触额间的“五瓣冰莲”印记,沁出一滴血,随即轻轻一挥,道:“以吾之血,净汝之怨,封尔之恶,散若之浊。”

沁出的那一滴血径直飞至唯玥的眉心处,缓缓渗入,直至消失不见,不着一丝痕迹。

封印结成。

唯玥体内的污浊之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从浑噩中逐渐清醒过来,试探性地唤了一句:“司银?”

唯玥的声音很轻,银纪未作回应。

银纪以血为媒,在唯玥身上隔空落了一道封印。

银纪身上流淌的血有净化之用,是污秽之物心弛神往之血,亦是它们望而却步之血。

因为血的香甜会诱使它们疯魔,欲吞噬掉银纪,修为越低的邪祟越没有抵抗力。同时,纯净之血也会灼伤它们,修为越低的魔物触碰到越容易神魂俱灭。

曾经的银纪是不能流血,惧怕受伤的,但自从赤炎若梦山之行重伤回来后,“冰芯”觉醒,掩盖了血液特殊的香味,银纪便无畏流血,甚至拥有了所谓的“不死之身”,这也是他不可为外人道之的秘密。

如今唯玥身份不明,为其安全,银纪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以鲜血为媒,设下封印,使其不受污浊之气的影响。

银纪唤出北冥,北冥所到之处,金光流闪,污浊之气无所遁形,悉数消散,不余片缕。

寒海百丈台恢复清朗,晴空万里,一览无余。

唯玥体力不支,跪倒在地,言小八、苏平运和顾齐忧见状,纷纷上前。

各大仙门子弟不甘人后也凑了上来,他们不关心唯玥是生是死,他们只想一睹北冥仙君的风采。

言小八快速地用衣袖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擦去,他不想被唯玥瞧见叫他担心。他俯身查看唯玥的伤势,哭出声道:“老大,你怎么样了?”

苏平运、顾齐忧也少不了一顿担心。

“玥师弟,你还好吧?”

“玥师弟,你没事吧?”

言小八的外袍沾了血迹,唯玥想,他为了自己怕是硬闯了这审判台的结界。

唯玥灵力耗尽,虚弱不堪道:“下次,切勿这么鲁莽了。”

“我没事,我的血多着呢,这点血不碍事。”言小八说完还傻笑起来,一点也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唯玥转头看向银纪的背影,他银白带金的发丝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也挪不开眼,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虽然他的衣着打扮与司银有所出入,但唯玥知道他就是司银,也知道自己与高高在上的他——银纪之间的鸿沟。

他又怎能不明白?

他是天上的明月,而自己只是地上的沟渠,明月在天边挂着,影子

投在沟渠里,看得见却永远也摸不着。

唯玥的内心十分复杂,他的眼里有所希冀道:“司银。”

银纪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如今是银纪,不是司银。

言小八由于担心自家老大的安危,在听到唯玥喊出的那一句“司银”才反应过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就站在自己跟前。

他一时接受不了司银就是纪师叔的事实,这个事实大大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因为他骂过他,损过他,嫌弃过他......

苏平运和顾齐忧因为没有私底下与银纪有过接触,所以不明白唯玥和言小八当下不正常的反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人正衣冠,无比庄重地行礼道:“纪师叔!”

银纪微微侧了一下头,七分冷漠三分疏离道:“嗯。”

如此不近人情,好似才是真实的他。

随后,他脚尖轻轻点地,激起一股灵力流,携一袭白衣飞身至星环上长烟一空的席位,身后空留一群兴致勃勃和呶呶不休的年轻后辈。

在世家子弟往审判台蜂拥而至时,风朔容恒却呆愣着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围观席位上。

李元奎越来越看不懂太子爷了,自己仰慕的人就在人群中央,太子爷为何迟迟不行动?

风朔容恒满眼的难以置信,他的内心一直简单的重复着两句话。

穷酸鬼就是纪师叔,纪师叔就是穷酸鬼。穷酸鬼怎么可能是纪师叔,纪师叔不可能是穷酸鬼。

一旁的李元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容恒师兄?”

李元奎的一句话将风朔容恒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不管如何,他是纪师叔,是纪师叔这就足够了。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

风朔容恒在李元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挤开人山人海的人群来到唯玥所在的地方,奈何,他连纪师叔的背影都未看见,只见一抹人间白色一瞬即逝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自己刚要开口喊他的,还来不及喊他一句“纪师叔”,他就走了吗?

他心里无尽的失落,耳边只余众人议论声声。

“他就是北冥仙君?不是说北冥仙君奇丑无比、雪鬓霜鬟、七老八十的一个老头吗?可他,除了面具遮了样貌,也看不出美丑,况且这真的不是一个少年吗?看起来还不及你我一般年纪大。”

“这不是纪老前辈吧,我估摸着这是他儿子。”

“你们买的都是什么盗版书籍,尽是乱写,纪前辈何时有儿子了?”

“哦,我知道了。”

“如何说?”

“这特么的......是他孙子!”

众人:“......”

①四大仙门:

云域之望(东,苍穹之上)。

北里冰封(北,万里冰雪)。

长烟一空(南,江南烟雨)。

万仞孤城(西,西洲大漠)。

②“冰芯”相当于人类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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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寒海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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