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吗？不能带我一起去吗？”不知道怎么了，鹿鸣对顾城出差感到很不安，从早上起床一直跟在顾城身后转来转去，顾城上个厕所都要守在门口。
“我只是去出个差，保证三天内一定赶回来，好不好？”顾城揉揉鹿鸣肉肉的脸颊，安慰着惶惶不安的少年。即使猜测少年只是因为雏鸟情节不想分离，顾程心里还是颇觉甜蜜。
“好了，出趟差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俩搁这表演生离死别呢？”李开看不下去了，这俩简直要腻死人，又不是小情侣，没看人家旁边那对真正的小情侣都停下来观看这俩十八相送了。
对着旁边的于新语使了个眼色，李开揽着鹿鸣出了候车室。
顾城握着颈上还带着鹿鸣体温的乌黑项链，心里升起强烈不舍。
C省
下了高铁天色全暗了，一阵寒风吹来，于新语不由打了个寒战，在站内给俩人买了杯热咖啡。
“我们在正在赶往西出站口。”于新语拿着电话联系酒店的接待人员。
“哗啦”顾城手里浓郁的咖啡被擦肩而过的男人撞洒在地。
“不好...咳咳...意...咳...思...咳咳咳”男人听到声响转身道歉，说话间咳得撕心裂肺，脸色苍白。
“没关系。”顾城好脾气的笑笑，接过于新语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被咖啡烫到的手背一片通红。
对面男人看到此景，面上添了几分愧疚，咳嗽间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硬要塞到顾城手里。
了解老板行事风格的于新语看此情景立刻挡到顾程身前，婉拒男人的赔偿，推让间，不知哪句话触怒了对面的人，男人突然怒目圆中，大吼一声：“让你拿着就拿着！”虚弱的脸上浮上艳红，在顶灯的照耀下，很是怪异。
周围行色匆匆的旅徒被男人突然拔高的声音惊了一下，又继续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顾城看着男人怪异的模样，示意于新语接下赔偿。
刚来C省，还是低调行事，况且这个男人看着有些不正常，顾城想。
抵达酒店，于新语询问了招待人员药店的位置，没来得及歇歇脚就出去给顾城买烫伤药。
顾城下午四点出发，现在还没吃晚饭，
询问了工作人员，来到酒店餐厅，餐厅从外面看，装修的很有一番品味
顾城还没进去，听到里面响起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瞎了你的眼，你赔得起吗？”这是个粗声粗气的男声。
“你消消气，他也不是故意的呀。”一个女声响起。
男顾客翻着白眼，不停擦着被蹭了油脂的袖口，满面狰狞。
“非常抱歉，先生，我们酒店这边...”酒店经理匆忙赶来调和矛盾，商量着赔偿问题。
男人不依不饶，口中贬低酒店的服务，从管理到清洁全被挑剔了一遍，回过头来又对准犯错的年轻男服务员，脱下染了污渍的外套摔摔到服务员的脸上。
旁边看着是他妻子的女人，边不停的安抚着男人，边对周围进餐的顾客，歉意的笑笑。
在经理承诺照价赔偿，并且退还全部费用的安抚下，男人仍然不满意，口中嚷嚷着要报警。
突然，自被摔了外套就沉默不语的服务员瞬间暴起，一拳打到男人脸上，口中吼道：“老子不伺候了，爱谁谁去吧！”
转身扯掉领结摔在地上，往外跑去。
接下来又是一场无止尽的安抚。
顾城在喧闹中结束用餐，投诉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于新语出去一个小时，还没回来，顾城有些担心，打包了一份晚餐,想着出去找找。
出餐厅时，隐约听到男顾客的妻子在对经理解释，“我先生平时脾气很好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刚把打包的晚餐送到房间，就听酒店的门被刷卡打开的声音。
于新语一边关门，一边解释着自己去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老板，你不知道，这儿的人脾气可真爆啊！”
“我在药房围观了一场大战！”于新语换好鞋，把烫伤膏给顾城，打开饭盒，一脸意犹未尽。
原来，于新语到药店的时候，药店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又二三十个人吧。
排队到一半的时候，进来一个大汉，以来就往最前面的柜台走去。排在第一的人人以为他要插队，说了句插队可耻，结果大汉说自己是药师，那人说药师也不能插队，于新语一个走神，俩人就打起来了。后来惊动了警察，才闹清楚大汉是这家药店的药师，来上晚班的。
就两句没说清楚就打了起来。
“C省的人脾气比起几年前可见长啊！”于新语说完，感叹一句，把空了的饭盒丢进垃圾桶，拧开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却见自家老板一脸凝重。
“于新语，你又观察那两个人的眼睛吗？”顾城坐在椅子上盯着窗外。
“眼睛？我观察那干啥？”于新语一怔，接着疑惑起来。
“我刚刚也围观了一场闹剧，闹剧的主角...同样很...易怒,跟下午在高铁站遇到的那个很像。”顾城组织着措辞，想要更准确的描述几人得特征。
“那跟闹事者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呢？”于新语听完更疑惑了。
“...没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顾城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顾城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好像在某一瞬间，看到了两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蛛网状黑色丝线。就在高铁站那名男子暴起之前，那黑线在男人眼白上一闪而过，下一瞬，男人就脸色涨红了。
刚刚在餐厅，那个男服务员暴起大人之前，顾城好像也看到了，青年眼里一闪而过黑线。
但是观察餐厅里其他人的反应，好像都没看到。
顾城劝自己，应该是这几年工作太累，给自己累出幻觉了。
但是心底深处却浮起一丝不安。
晚上洗完澡，顾城给李开拨了个视屏通话过去。
“嘟嘟”几声之后，对面接起，李开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呦，顾爹，您这是想我了？”
顾城坐在沙发上，拿毛巾擦着头发，把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鹿鸣在你那还适应吗？”
“哦~”李开别有深意的拉长了语调，“我就说你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我一次，鹿鸣一来这电话不就来了。”
李开心痛般作势捂着胸口，“十几年的兄弟情，竟然比不上才认识几天的小美人！”说着还占了口唾沫在两只眼下点着装作眼泪。
顾城看对面的戏精，颦了颦眉。
“好啊，顾城，你现在还觉得我烦了，想当初...”李开不需要顾城接话，自己就能演一场大戏。
李开系没演完，被听到“顾城”两字的鹿鸣抢了手机，画面陡然转成少年粉色的发梢。
“顾城，顾城，你在那边还好吗？”少年迫不及待地问着顾城地情况，给顾城一种两人翻开了好久好久地错觉。
“我很好，你在李开家还适应吗？”顾城颦着的眉头陡然放松下来，看着少年地头发，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声音柔和下来。
“还行，就是李开吹头发地技术不太好，你看我的头发。”少年嘟着嘴告李开的状。
“二少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你还嫌弃？”李开听到这话立马不干了，挤到少年身边，把少年手里地手机往下放了放，终于露出少年的全脸，少年一手拿手机，另一手不停按压头顶。
顾城看看少年头上向四面八方支楞这地头发，不由笑了笑，惹恼了爱面子的少年。
“他吹的不好，等顾城回去给你吹好看的发型。”顾城低声哄着，放低了声线，声音磁性又温柔。
坐在鹿鸣旁边的李开不由被激得浑身一震，打了个冷战。
口中说着“噫”，挪远了些吗，防止再被这对狗男男腻歪到。
被一句话轻易哄好得鹿鸣，注意到鹿鸣空荡荡得脖颈，“顾城，我给你的项链呢？你怎么给拿下来了！”关切的问着项链的去向。
“洗澡放在浴室里了。”屏幕里的顾城消失几秒，回来就带上了项链，乌黑的石头，在顾城颈间闪了闪显得几分诡异。
“顾城，这个项链不能拿下来，直到你回来，洗澡也不可以。”对面的鹿鸣显得有几分严肃。
“好，你是研究出了项链有什么作用吗？”顾城不由得好奇，摩挲着链子上的石头，之前只鹿鸣听说过项链里的力量跟鹿鸣本身的力量同源。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它会替我保护你”鹿鸣神秘的说。
“行，那就辛苦我们领主大人为顾城担心了！”顾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鹿鸣不由摸了摸耳朵。
挂点前，顾城交代李开明天带鹿鸣去派出所取身份证，派出所的警员晚饭时给古城发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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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城心底那点隐约的不安，原本三天的行程被顾城压缩到了两天。
这次的合作方是蒋氏，蒋家是个大家族，从清末一直流传至今。特殊时期，各方动荡，蒋家也受了波及，后来平反，家族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没剩几个。
周二下午，顾城带着于新语去拜访了蒋家的老太太。
这蒋老太太就是特殊时期遗留下来少数几个人的领头，人称铁娘子，带着一家子老弱病残，创立了蒋氏，现在当权人是老太太的二儿子蒋立国，。
顾城没和家里断绝干系的时候，曾在一场晚宴上，见过老太太一面，很是杀伐果断。
老太太显然还记得顾城，也听说了顾城从家里独立出来的事，就前尘往事，浅浅聊了几句。
顾城从蒋家出来内心不免唏嘘，曾经的铁娘子也成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妇人。
通过这章的名字，应该能猜到，下章病毒爆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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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风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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