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无声,我开门进去,快速穿过缝隙,从后门走了出去。
教堂的大门被锁着,我只得从矮墙上翻过去,只能顺着身体的惯性往下坠,一落地,腿就痛得要命。
教堂的侧门就在前方,门板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底下发黑的木头。我没有直接靠近,而是绕到旁边的破窗下,用手电筒的微光快速扫过教堂内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根朽坏的长椅倒在地上。
确认没有埋伏,我才走到侧门前,手指扣住门缝,轻轻一拉。门轴发出极轻的“咔”声,几乎被风声掩盖。我侧身进去,反手将门掩上,动作一气呵成。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门板,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教堂深处的黑暗。
猝不及防的,我刚迈出去一脚就有一种失重感,好在反应够快抓住了墙边的铁制装饰。打开手电筒才看见这是一个向下去的楼梯,开门就是楼梯,光线还这么暗,要害死谁。方才我抓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弯钩状的铁制品,而且像是扶手一般一直延伸下去,要是刚才我摔下去的话,一定会撞到这些,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左手被那东西划伤,正缓缓地向外流血,这空气仿佛有毒一样,伤口总是在隐隐作痛。
除了这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并没有其他的道路,我只得顺着这没有扶手且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楼梯下去。
这是一间地下室,看起来和教堂没什么关系,更像是一间书房。我随意翻找着,找到一本《亚历杭德罗传记》,作者是路易斯·米格尔·冈萨雷斯·罗德格里斯和索菲亚·瓦伦蒂娜·洛佩斯·马丁内斯两个人,我天,这名字真长。
罗德格里斯似乎和我认识的那个罗德格里斯有点关系,另一个人的名字里出现了警长的名字,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警长和记者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一翻开书,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对面墙上弹出钉子,直射向我,尽管做了最快的反应,可因为我的猝不及防,钉子还是刺瞎我的右眼。我痛得惊呼出声,随后左手撑着桌子稳住身体,右手捂着眼睛喘息,鲜血滴落在书上,竟被快速吸收,字也变成了红色。
我刚发出了声音,应该会有人找到这里,必须快速离开。注意到书架的后面会掩盖着什么,我用力将整个书架向右侧推了推,底下有个大约一米二一米三的门,我稍稍下蹲,弯着身子走了进去,值得一提的是,我把那本书也拿走了,毕竟是牺牲了一只眼睛的战利品。
狭小的通道蜿蜒又崎岖,里面完全就是毛坯中的毛坯房,趁着走路的间隙,我把手电筒叼在嘴里,开始翻那本书,书的第一页就是“La verdad llega al mundo”这几个字,真理和世界两个词都变成了红色,接着向后翻,有作者的寄语,里面阐述了这本书的主题就围绕着“上帝给你三次机会去做选择”这句话展开,亚历杭德罗曾有过三次重大变革,也和这句话对应。
算不算变革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作为全知全能的混血神,这些都是刻印在我脑子里的,它自动归类了。
有的时候不是我懒得装,是我装不了,不过我自己挺装的。
接着翻,书上居然什么字都没有了,我有点无语,干脆把这本书当作笔记得了,于是就写下了:亚历杭德罗到底是什么来历?
正当我准备把线索写下来的时候,空白的页面突然出现巨大的血字:你是谁?
这书难不成能跟死人对话?没等我多想,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门的后面又是一间密室,不过里面看起来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的,比刚刚那个更像书房。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外面有微弱的亮光,走廊里还飘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内容大概是寻找村庄入侵者 —— 也就是我。
两人巡逻到房间前时,我立马推门出去,从背后偷袭,用柴刀把两人解决了。
楼上有细碎的脚步声,侧耳确认一楼教堂只有风声后,我才攥紧书往楼梯挪,每踩一级朽坏的木梯都要稍稍停顿一下,生怕惊动别人。
这楼梯格外地长,感觉自己已经走了超过一楼的高度,我摸索着左边的墙,里面有一片木板只有单层结构,我用柴刀卡在缝隙里把“门”撬开,这是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夹层。
我小心翼翼地爬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成团的灰尘,从口袋里把手电筒掏出来,一转头和一个小孩尸体的头对视,要是卡塔琳娜的话,一定会被吓一跳吧。
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类似唱诗班的废弃物品,有一本满是灰尘的乐谱,内容无非就是歌颂亚历杭德罗的,格式类似于“没有**就没有我们**”这种。从这夹层里我还摸索到一个去三楼的快速通道—洞口,和夹层相通的地方是一间宿舍,里面放了两张床。
房间里实在没啥东西,打开门闩走了出去,结果其他房间全都打不开,没办法,只能先上去了。爬到三楼半,楼上飘来轻细的说话声,我关了手电筒,借月光悄悄探出头——四楼走廊铺着褪色红地毯,尽头门缝漏出烛光,还裹着孩子的呼吸声。
我挪到门边,透过缝隙看见十几个孩子被铁链锁在铁架上,神父正弯腰给一个小女孩理衣领,嘴里低声说着:“你是我见过最像的……”这种话,女孩没什么反应,没听清,没听懂,没理解,看不出来她属于哪个。怀里的书突然滑了下,“沙沙”声刚落,神父猛地回头。他没说话,抄起桌边铁烛台就朝我冲来,烛火晃得他眼底发寒。
我转身就跑,后背几乎贴紧墙壁。刚冲过走廊拐角,烛台“哐当”砸在我方才站的地方,火星溅到地毯上。我往楼梯口奔,神父的脚步声紧追不舍,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刚踏上楼梯,他的手就抓住我的衣角,用力把我甩了回去。我慌忙起身,朝反方向逃。
路的尽头只有一扇窗户。神父提着烛台走近,猛地掷了过来。我侧身一躲,身后的玻璃瞬间被砸出个大洞。神父慢慢走过来,眼底满是胜券在握。
“被我抓住,还是死,选一个。”
我轻哼一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手指,在书上写下“完成你的历史”。书本随即消失,我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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