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像一家人的室友.11
“我想带着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去休斯敦看火箭发射。”
亚瑟在法/国进入这个家庭的一个月整的那天的晚餐桌上宣布,语气格外正式。于是法/国,很自然地被唤起关于国际会议的记忆,条件反射地吐出一句“我反对。”
“弗朗茨,”马修可怜巴巴地摇着法/国的胳膊,“我们很久以前就查好时间了,也规划好了路线。拜托了,我和阿尔弗算了三遍,按照我们的计划去休斯敦,下个月的房租还能留下来。”
“是的,”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阿尔弗雷德噌地一下窜到法/国身边,拽着他的另一条胳膊摇起来,“求你啦,我们计算过了,不会因为出去旅行一次就流落街头的。”
“等一下,你们是说去休斯敦吗?”法/国重复道,“去那里——”
“看火箭发射!”阿尔弗雷德兴高采烈地喊,“我们三个人都期待好久了。”
“所以,”法/国不太高兴,他想知道弗朗西斯在这个家庭里是不是也这么没有地位,“你们三个瞒着我制定了出游计划。”
法/国想念他的一票否决权。
“我想反对,”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外出旅行你们居然不征求一下这个家庭里唯一赚钱的人的意见。天啊,马蒂,你这样做真是太让哥哥伤心了!”
“哦,弗朗西斯!”马修动情地喊道,“少数服从多数,拜托,我们真的很想去。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要博爱,”阿尔弗雷德信誓旦旦,“弗朗西斯,你不能反悔。你要去爱我们爱的东西。”
“而且你好久没有陪过我们了,”马修挤出几滴眼泪,“我们可以一起过周末。”
在已经过去的一个月之中,法/国以工作为借口把孩子们丢给亚瑟。他害怕在马修面前露馅。
“一票否决!”法/国多少有点替弗朗西斯委屈,“我是这个家里唯一赚钱的人,可是你们却什么都瞒着我。”
“可怜的弗朗西斯,”亚瑟刻薄地说,“他的脑子就像这锅洋葱汤一样成了浆糊。你觉得家庭事务会像联合国安理会一样吗?你必须来,你必须参与我们的家庭活动。”
然后就是吵架,但没有发展到打架。因为法/国怕自己不小心把亚瑟打死了。吵完之后,一人一国开始摔东西——主要是往地上砸一本本厚书,餐具不能摔手机不能摔电脑更不能摔,这些东西摔了就会坏,买不起新的。
一番扯皮后,法/国最终同意去休斯敦,但所有人都不高兴。到达汽车旅馆时已经是深夜,而且还在下暴雨。浑身湿透的法/国钻进浴室,把路上被三人强行灌下去的一耳朵专有名词洗掉。
这人做的真是莫名其妙,人类是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生物。他想。连马修都选择了背叛他而与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一起讨论发动机。
从浴室出来时他看见亚瑟穿着那件袖口磨出毛边的旧睡衣坐在双人床的一角,左脚蜷缩在右腿大腿下面,右手大拇指孩子气地含在嘴里,左手在拨弄手机。
“你在看什么?火箭燃料吗?”法/国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故意把**的头发往亚瑟身上蹭。
“不,是人体解剖。还是之前那本。”亚瑟不耐烦地关了手机,“今晚我不想做,我们刚吵完架。”
“我不知道你学医。”法/国说。
“我不学医。”亚瑟说,“你真的是弗朗西斯吗?有时候我觉得马修那句玩笑真的没开错。”
“如假包换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法/国揽着他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可以一边做一边思念英/国。
“别这样!好吧——那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半夜,法/国是被疼醒的。他瞪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亚瑟·柯克兰。亚瑟攥着一把下半截插在法/国胸膛里的水果刀。
亚瑟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杀人的前科,甚至连鸡都没杀过。也只在医院里抽血的时候见过血。必须杀掉法/国是他深思熟虑一个月后得出的结论,为此他哄着两个孩子一定要去休斯敦,又态度强硬地拉上法/国。亚瑟不想让法/国死在他们的公寓里,他想让两个孩子对“家”留下美好回忆而不是心理阴影。
他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弗朗西斯,绝对不是——可能不是人。但如果不是人的话,他也不算是犯下杀人罪吧。
“嗨,亚瑟,”法/国语气轻快地与他打招呼,“干什么呢?”
“你不是弗朗西斯。”亚瑟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坚信自己是在为了保护马修和阿尔弗雷德以及自己做正确的事情,可是手一直在抖,心也突突的要跳出喉咙。他第一次在医院以外的地方见血。亚瑟的眼睛很少看见殷红的血,他看惯的是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和实验仪器的数据。
好像卡住了。亚瑟感觉自己快没力气了,他做了一件蠢事:松手。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水果刀噗地一声飞出去,又当的一声插进床头柜,伴随水果刀飞出去的还有一串血珠。亚瑟庆幸出血不多,否则他可能会吓得晕过去。他看到那个不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只有法/国胸脯上微微晃动的胸毛证明这刚刚有把刀。
“嗨,亚瑟。”法/国平静地说,“你能解释一下吗?”
“你好,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很不高兴见到你,但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亚瑟语速飞快,法/国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怎么推出来的?”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知道的本来就比我要多的多。”亚瑟说,牙齿在打颤,他觉得自己的胃也在打颤。冷风冷雨撞开窗子,真像凶杀案现场啊。
“你比我以为的要聪明。”法/国说,他觉得亚瑟要比英/国聪明多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与英/国打过多次交道,也可能是他与亚瑟相处时太大意了。
“抱歉,”亚瑟伸手遮了遮嘴,然后又把手移开,“我觉得我要吐了。”
于是法/国被呕吐物从头到脚浇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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