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像一家人的室友.15
当他们去的时候，有三个人想看火箭，一个人不想看；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有一个人还在意火箭，三个人把火箭抛在脑后。
“这可真怪呀。”阿尔弗雷德停下来喝了口水，给他们的返程做了个评价，“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
“因为你像个工业革命时代赞美冒黑烟的大烟囱的诗人。”马修无精打采地说。
“谢谢，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像诗人。”
“你知道这是讽刺吧，阿尔弗？”
“当然，”阿尔弗雷德干脆利落地说，“修辞的一种。”
汽车会沿着平直的公路一直开下去，停在他们的公寓楼下。到那时，天会黑星星会出来。第二天，他和阿尔弗雷德照常带着装午餐的牛皮纸袋去上学。一切如常。
没错，什么都没有发生，明天的生活会像昨天，昨天的生活会像前天一样。
“你生病了吗？”阿尔弗雷德问，今天太怪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怪。
“不。我只是在想——”马修略感心安，他能确定阿尔弗雷德是阿尔弗雷德了，“假设亚瑟杀了弗朗西斯，然后弗朗西斯复活了，你会觉得怎么样？”
“不好笑，”英/国扭头过来，“马蒂，这不是个有趣的假设。”
“那我马上就转专业去学生物，”阿尔弗雷德忽略掉英国满脸不高兴的表情，“这棒极了，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了。我一定会尽快取得资格，然后把复活的弗朗西斯**解剖。”
法/国非常响亮地清嗓子。
“我没被杀，我也没有复活，我更不需要被**解剖。而且这也不人道。”
“人道主义的前提是人。”马修说，努力克制自己去啃咬指甲的冲动，“如果你可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那你已经不是人了。”
“所以，”阿尔弗雷德神情兴奋，蓝色的眼睛好像两颗天蓝色的星，“弗朗西斯真的有这个技能吗？天啊，一个活生生的超能力者！回去之后我就向大学申请转专业。”
“好吧，我知道了。”
阿尔弗雷德看到一条坦途徐徐呈现在自己面前，他仿佛看到多年以后自己是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身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解剖刀，面部线条在无影灯下显得冷毅决绝，手术台上是等待解剖的**弗朗西斯——然后镜头一转，美国青年在斯德哥尔摩市政厅准备接受诺贝尔生理学奖或医学奖。
“其实我没上过大学。”亚瑟说。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法/国说。
“所以没有新的自然规律了？”阿尔弗雷德有点失望。
“肯定有的，”英/国快笑死了，他喜欢解剖法/国这个主意，“但不在你的家人身上。阿尔弗，你想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什么？”
“我想得诺贝尔奖。”阿尔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
“所以为了奖章和奖金，”法/国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甘心让我度过痛苦的余生。”
“不，是让你为了科学而献身。”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很脆，“而且退一步讲，假设马修的假设是一个虚假的假设即真实的，如果我们能从你身上发现一点什么东西并把它制作成生化武器——这是极端情况，而最终这项由我发明的生化武器拥有媲美核武器的威力，它在未来某一个时间点会发生的WW3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会为它而骄傲的。嘿，马蒂，弗朗西斯刚才说什么了，我听不懂法语。”
“他在说脏话。”马修说，“很脏很脏的话。现在他在骂亚瑟教坏小孩。”
“可怜的亚蒂，”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我觉得我很正直，弗朗西斯为什么要这样。”
“我觉得你有成为科学怪人的潜质。”马修晃荡着两条小腿，“我希望他们不要再开车时打起来。我不想死。”
“我也是。”
相当不愉快的插曲，弗朗西斯和亚斯很少和他们的孩子谈论这些事情，因为他们忙于生计。然而翘班的法/国和英/国有很多闲情去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这样，出门时的一个美国男孩，一个加拿大男孩，一个英国人和一个法/国，就变成了回来时的一个美国男孩，一个加拿大男孩，一个英/国和一个法/国。
早饭，送孩子上学，两人假装普通人情侣消磨一整天，接孩子回家，假装普通人一家过一个晚上。有时候英/国会背着法/国去看弗朗西斯，但次数不多。
“阿尔弗雷德，你的鼻子上有一块脏东西。”英/国给他擦干净才放两个小孩下车去学校，“今天的晚饭甜点是司康。别买太多零食，否则我会没收你们的零花钱。给司康留点肚子。”
英/国的感情相当丰富，看着一模一样的十一岁小孩挎着书包融入大学生的人流中，他竟然落了几滴泪。好像是他把他们养大了一样。
“上帝，”他擦擦泪，“他可要比美/国好太多了。”
英/国宣布他讨厌电话。煽情的氛围还没准备好呢，他才刚刚隔着车窗看孩子们步入校园并落下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的泪水，这个时候绝对不应该被一个来自十号的电话打断。
“首相？”
“亚瑟，我想提醒你，圣诞节我必须要看到你在十号工作。”
“哦——恐怕我短期内回不去，有一点意识体内部的私事需要处理。”
“又是法/国？”
“不……”
“那我总可以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首相，这是我的私事。”
“英/国，注意言辞。你是一个国家。”
“内阁又不能炒了我，更不能给我一个不信任案。”
“全英有超过5600万人，我相信要找出一个金发绿眼受过高等教育并且乐意工作的公民并不太难。”
“其实我没上过大学。”亚瑟说。
“……”首相那边沉默了。
“好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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