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歧……”
阿图穆低下头,像是在遮掩什么,又像是觉得已经被发现了般手足无措。
“我……我能…”
顾景歧突然凑到他眼前一厘米,换作正常情况下,这都是吓人的速度和节奏,奈何顾景歧长的太好看了,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流转斑驳。
更别说,他看的是本就暧昧不清的阿图穆。
所以这一刻,是十分静谧且燥热的。
顾景歧开口“怎么了?”
阿图穆在疯狂压制自己的跳动,血液的翻滚让他恍惚间以为要爆炸。
顶着神颜的他,却是一副纯情且慌乱的表情。这让顾景歧不由得轻笑出声“不是,小公子,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活像是我一个恶棍调戏了良家妇女似的。”
阿图穆连忙摇头“抱歉,抱歉,我,我没那个意思……”
后面声音明显变小,顾景歧就再次意味不明得哦了一声。
“小公子,既然我都成了恶霸了,那我可就得做些恶霸做的事了。”
下一秒,顾景歧嘴唇擦过阿图穆脸庞停在耳垂边呼气。
阿图穆过于敏感得想要推开他,却被顾景歧死死地按着。
顾景歧的手从他蝴蝶骨往下移,按住了阿图穆的腰窝,实在是受不了了。
阿图穆有些眼红地大声说“停,停下。”
顾景歧这才噙着笑看着他。
“阿图穆,老实说,你不挺喜欢这样么。”
“不要说了。”
“来,小公子,告诉我,你喜欢吗?”
“我…我”
“不说,不说那我走咯。”
“喜欢!”
说完这句话,阿图穆就后悔了,长大以来,第一次不顾礼数地冲了出去。
留下灯光下萧条的影子。
顾景歧只是叹气。
老实说,顾景歧这个精神病就是疯到啥也不记得了,只想满世界杀人,也记得自己是弯的。
第一眼看到阿图穆时,他就觉得自己有了春心和奇怪至极的贪恋。
但秉承着做人基本道德,就一直保持着距离。
不过,阿图穆后来对他的种种照顾以及暧昧不清的语言行动,就算李澄那个书呆子第一眼都说他俩有问题,所以顾景歧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以为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他顾景歧向前迈出一步,阿图穆应该会接受他才对。
但事实上,却是完全相反的,阿图穆除了害羞,他的逃跑里,让顾景歧也感受到,是不想接受这段感情。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顾景歧熄了灯,沙漠里的月光亮如白昼。有一瞬间,顾景歧觉得自己是睡着了,此刻是在自己的梦境里,才这般美丽。
远处的风旋涡有些增大的趋势。
月光下有个人往前走着。
顾景歧想看看是谁,但是有些远,看不清,只有一个背影。
但是,顾景歧极其敏锐地发现这个人在往风旋涡方向走着。
是谁?他知道什么关于风旋涡的秘密吗?
来不及多想,顾景歧必须立马出去跟着这个人。
刚打开门,顾景歧就看到阿图穆在自己门口,似乎站了好久。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顾景歧假装咳嗽几声缓解焦虑的气氛。
“那个,目前有个急事,我必须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顾景歧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半夜的沙漠是真的寂静。没有了白天的燥热,风吹过,米斯尔又喜红灯,恍惚间像是鬼城。
顾景歧怕追不上那人,和阿图穆是开车过去的。在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人的影子时就保持着距离。
月光下的人越来越清晰,是李澄。
虽然刚才的路上顾景歧很有预感是李澄,但是李澄独自一个人来这里,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打草惊蛇无疑是最愚蠢的举动。
快到目的地时,顾景歧就让阿图穆停了车,两人下车跟着李澄。
这个风旋涡很像龙卷风,不同于龙卷风的是它并不是蔓延整个天空,只在一定区域,移动速度也不及龙卷风的万分之一。不近一点看,就看不出来它移动。
李澄在风旋涡几百米处停了下来。
这时候顾景歧才看到李澄拿着一个魔方。但是这个魔方闪烁着金光,是金魔方。
下一刻,魔方消散,满天飞舞着金片,金片在飞速运转给李澄形成了一定的空间,在高速运转的金片里,形成了金墙使李澄被庇护其中。
随后李澄就隐入风旋涡中,顾景歧下意识就向前去追,被阿图穆一把拉住了。
“景歧,别去。”
顾景歧第一次露出不解的表情。
阿图穆摇摇头“他能进去是因为金属形成金墙重量足够,他可以不被风漩吹起或伤害。”
“很抱歉,我不行。我没有异能可以控制金属穿过风漩。”
顾景歧抿唇未回答。
是的,他们进不去,但是顾景歧直觉告诉他,进不去的话,李澄很有可能有极大的危险,而牵扯出所有人陷入危机。
李澄这一路上是信任顾景歧的,但突然对顾景歧隐瞒什么,还有重伤之下也要攻击他,一定是中间发生了,比他生死更重要的事。
顾景歧要让李澄完全信任他,到能交付生死,才可以获得他的灵魂归属权。
顾景歧挣脱阿图穆。
“这次我必须得去。”
“阿图穆,我不会接受一个朋友在我眼前逝去的。”
阿图穆看着顾景歧眼里的坚定,没说什么。
只是将自己脖子上夸张的项链取下来,戴在了顾景歧身上“这是护身符。能保证你在这个世界里不会死。”
“别摘下他。我等你出来。”
顾景歧点点头,项链有一个硕大的红宝石微微发光。
顾景歧正准备往前走,下一刻,被抱进一个怀抱。
“在你离开之前,能给我一点温存吗。”
背后的人有些微微颤抖。
顾景歧转过身,不断轻拍那双手。
踮起脚用鼻尖擦过他的鼻尖,脸颊下鄂嘴唇。最后停在阿图穆耳垂边“嗯,我走之前,会送给你特别的礼物。”
顾景歧的笑转瞬即逝,随后他便隐入了风漩里。
留下沙漠里的王子,强压着跃动的心脏。
顾景歧觉得自己小看这个风旋涡的威力了。他用笛鞭效仿李澄形成金属墙,走到一半就咽气了。
如果不是护身符,光听风声风力,他耳朵震都要震碎,更别说真被吹起来会粉碎。
护身符一路都发着烫,看得出来保护顾景歧很费劲。
没一会儿顾景歧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李澄。
金墙很明显的摇晃,很勉强地撑出一点空间给李澄艰难行走着。
还要一段距离才到风眼。李澄就倒地了很多次。他艰难地站起来往前爬着,有些意外的金片没能护住他,还划伤了他,很快他就一路上滴滴点点着红色。
到了风眼,李澄终于精疲力尽地倒下来。顾景歧并没有上前,而是依旧在风漩里看着李澄。
李澄再次将七零八碎的金片合成魔方。
李澄喃喃自语“风眼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通道。”
“不知道它会通往何处,那就在此处入梦,会来到另一个世界。”
随后李澄就紧紧捏着金魔方闭上了眼睛蜷缩在风眼里。
听完刚才李澄的话,顾景歧并没有着急继续学他。而是在想,李澄从哪里知道这个方法。并且如果他是确定这是真的,为什么不告诉顾景歧他要去做的这一切?
这一路上,李澄不是个藏心事的人,顾景歧看得出他有对这位天降队友表示基本的信任。
所以顾景歧觉得,大概率是李澄得知的这个方法并不靠谱,甚至不靠谱到李澄自己也怀疑的地步。但迫于无奈,只能来试试。
风旋涡虽然移动速度近似不动,但能感觉到它在悄悄移动,并且一晚上完全能把处在风眼的李澄搅碎。
所以,告诉李澄这个方法的人倒像是谋杀,诱导李澄自杀。
这有什么好处,李澄死了对谁有利?
又为什么要他死在这里?诱导他自杀是因为方便还是幕后黑手不能亲自动手。
顾景歧头脑风暴的时候,不喜欢周边环境吵闹,所以理所当然地也进了风眼。
他就盘坐在李澄身边,风眼里是无风的,顾景歧却想扒开李澄的发丝,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眼,当然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真的所幸顾景歧是真的神经病。
在连续两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情况下,他是愈发精神,这是因为躁狂期遗留下的问题。不过,他要是长时间不休息,只会肾上腺素狂飙发狂,最后要么猝死要么失去理智自杀。
只能说既幸运又不幸,顾景歧想。
抬头看向风眼里天空。
一颗星星微弱地闪烁着,确实在闪烁着。
顾景歧立刻瞪大了双眼。一切非自然现象自然离不开非自然能力,也就是异能,或者说异能工具。
他突然想起来脖子上的护身项链。阿图穆说能护他生死,不要摘下来,但,祈求他别走。
为什么祈求他别走?
阿图穆有预知的能力,那么就是知道他会走,才突然抱住他。
他在这个风眼里遇到什么事会走,走去哪里?回到汉川还是世界书外的真实世界?
阿图穆不会害他,哪怕他知道他要走,也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
所以,劝他别走的那个地方,一定是危险的,顾景歧默默捏紧了红宝石。
李澄因为受伤加长时间不休息,作为一个正常人属实进入昏迷不醒中。
突然,一双金瞳睁开。
李澄爆发出极大的能量,震开了顾景歧,并且翻身半蹲着。
顾景歧说那时快,甩出笛鞭让自己空中翻跃,最后稳稳停在地上。
“李澄”狠戾地盯着顾景歧,金魔方再次散落又集结,转而凝结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金片。
一刹那,全部刺向顾景歧。
“轰轰轰”
“砰砰砰”
所有金片擦过顾景歧的身子,然后在沙地上炸起像烟花一样炸起,沙土四溅。
顾景歧淡淡地看着目眦欲裂,红温的李澄发癫。
顾景歧叹了口气“我有护身符,你杀不了我。”
“别费力了,异能消耗灵魂精神力,刚才穿过风旋你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你保不齐猝死。”
李澄看顾景歧像看生死仇敌,整个人像是被煮过一样冒着热气,喘息着。
顾景歧“李澄,哦不对,该叫你赵骋还是赵明呢。”
“李澄”呆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恢复平静“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能活过来,是什么都不重要。”
顾景歧点点头“那就是赵明了。”
对面抿唇不答。
顾景歧肯定了是赵明“赵教授,我不是很明白,根据前面我对你的推测,你想要复活也是通过赵骋,为什么突然改目标到李澄身上了?”
“赵骋又去了哪里,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赵明不再发动攻击。
而是突然跪坐在地上。
顾景歧安静地看着赵明借着李澄的身体发抖。
曾经风靡一时的赵明教授有朝一日,会想到自己背叛了所有人,成为孤魂野鬼,为了复活苟延残喘地在地上吗。
顾景歧也坐下来。
“赵明教授,你真的是在难过吗?还是喜极而泣呢。”
赵明“你懂什么。我从来都不是追求生死。如果能完成大业,我死也就死了。”
顾景歧“哦?”
“大业,赵明教授,你的大业总不会是统治世界这么中二吧。”
赵明“呵。”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顾景歧“真厉害,这梦想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想象。”
顾景歧撑起下巴“不过,你统治世界干什么?”
“按理来讲,你应该不是为了权利吧。毕竟可以放弃米斯尔万人崇仰的身份,转而去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教授。”
“为了金钱?也不可能。你这穿着打扮,加起来有四位数都难。况且,你这样自私又自大的人,不会是为了钱而去冒这么大险的。”
赵明抖得有些厉害,他低着头一直没看顾景歧。
他有些哽咽,却更无地自容。
顾景歧说的没错,他确实自私又自大。
这些年为了变得最强,他早已经六亲不认。如今为了复活忍受排异的巨大寒战和恶心感,还得负重前行,否则只有魂飞魄散。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顾景歧,以一种长辈训诫的口吻“年轻人,不可窥探太多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就算不是现在,未来这也是会要了你的命。”
顾景歧“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呗。反正未来大家都会死,谁先谁后有必要那么分的清吗。”
“而且,赵教授你已经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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