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罕见地下了场暴雨，行人们都撑着黑伞，与别人保持合适距离，互不干扰。
白家基地内，三家一众长老基本到齐，家主中最先入场的是沈殊，他坐在主位之一，一言不发。
第二个踏入会议室的家主是单渺鸿，她还是往常干净利落的装扮，身为工作狂，她要在会议结束后去执行任务。
“各位，”白辉照缓步走来，“真是好久不见啊。”
众长老面面相觑，真不知道白辉照要干什么。
“先让我们恭喜在王晚天女士的帮助下我们对【地下】的认识更进一步，”白辉照坐上最后一个主位，“铲除【地下】将成为现实。”
王晚天非常慷慨地在离职前一天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然后拿着这些年存下的工资跑到一个鲜少有人涉足的区域，没了消息。
听此言，佩戴白家家辉的一名长老冷笑一声，在其他人鼓掌时，他死死盯着白辉照，脸上满是不屑。
“白成长老，你是对我有意见吗？”白辉照笑眯眯地回望那人，笑意不达眼底，“还是说……你不相信？”
“可笑，”白成轻蔑道，“真以为【地下】是那么好解决的？年轻人啊，还是现实点好。”
“正常啊，毕竟白成长老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关于【地下】的内容吧。”
“臭小子，你是在说我没用吗！”白成气得吹胡子瞪眼。
“嗯？我有吗？我没有吧，”白辉照看着白成恼羞成怒的样子心情愉悦极了，“白成长老有空可以多去看看心理医生，年纪大了要是哪里出了毛病可就不好了。”
在场的人精都知道白辉照这是故意呛白成，奈何家主权力摆在这，他们也只能顺着白辉照。
“对啊，白成，人家小辈关心你呢。”
“白成长老啊，别动不动就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和气为重，和气为重……”
沈殊下意识地身子后仰，想要靠在椅背上好好欣赏这场闹剧，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很快引起沈家长老的注意，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用浑浊的眼球瞪着沈殊。
“哦……”沈殊被盯得脊背发凉，只好坐直，像个乖乖学生。
单渺鸿没忍住笑了一声，周围的单家长老也染上笑意。
这场会议没有外人，几乎所有长老都是看着这任家主长大的，对三人的性格了如指掌，当年家主选拔这群长老可没少帮助这三人。
“好了，步入正题，”白辉照拍手，“除了地下，还出现了新的敌人，【全知】，不知样貌，全知似乎是她的代号……她的真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位多异能者，而她的目的我还没试探出来。”
“多异能者，具体有那些异能？”单家的一名长老开口询问道。
“【瞬移】、【控制】、【反制】等等，我怀疑这不是她的上限，再坏点，她还有【幻像】，精神力级别至少在零级。”
“这么多……可惜啊，站在了【地下】那边，如果是我们这边的人……算了。”单渺鸿叹气。
“以及还是要感谢王晚天女士送来的情报！”白辉照对这一环节期待许久，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激动，“我们的异能实体化研究成功了，而【地下】也出现了异能实体化的晶体！我们还在最后的实战实验当中，但【地下】先我们一步，成功将异能晶体投入战斗中！”
看到所有人惊愕的表情，白辉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在开心什么！”白成怒气冲冲，“被敌人抢先了还在这乐！瞧瞧，这就是你们选择的‘好家主’！”
“白成长老，我记得你当年也投了一票啊？”沈殊挑眉。
“沈先生，这不是重点！”白成重重拍桌，“重点是敌人领先我们了！一百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白辉照还在那开心！开心什么！”
“要么对方手里有比我们更先进的设备，要么有人泄露了机密，”单渺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后一种可能性最大。”
全员沉默。
没错，白家对所有科技技术牢牢都掌握在手中，垄断了科技行业，各类严加看管下，【地下】极大概率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设备。
也就是说，有某个存在给予【地下】相关设备和技术，完全脱离了白家。
“真不愧是……白家。”有人喃喃。
这种情况下，白辉照还能笑出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所有人对白家都是同样的看法，说好听点，就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永不放弃，说难听点，这些人全部都是偏执狂，疯子，精神病人。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一颗难以理解和形容的心脏。
白辉照是，白成是，白泉安也是。
“我会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好好的检查一番，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白辉照双手十指交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白成攥紧拳头，布满褶皱的松垮皮肤皱成一团，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走人。
“白成长老，你怎么了？”白辉照明知故问，“不舒服吗？不舒服可以离席。”
遇见这一幕不知情的人都得夸赞白辉照一句“善解人意”。
离席，白成求之不得，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其中几位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要是现在摔门离开，其他两家安排到他身边的眼线数量就要翻上两三倍。
“我……没事。”白成深呼吸。
人老了，在长时间的贪婪腐蚀下，白成的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能说善辩的他已经成为了过去。
白辉照暂时放过白成：“除了异能实体化，还有异能限制装置二型正在研制中，三天后，白家会送出一部分稳定的异能晶体到你们手上。”
闻言，刚顺好气的白成差点翻白眼昏过去。
送，不是说“你们可以买”！是送啊！
资金如同流水，哗啦啦流进别人的口袋。
“厉害……”沈殊捂脸。
众所周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异能晶体适用范围太广了，恐怕自家人碰过一次就不会再松手了，到时白辉照定多少价都可以。
“我很期待与白家合作，”单渺鸿微笑，“白辉照，开个价吧。”
试都不试，直接上手，晶石有限，手慢无！
“定价定价定价……”沈殊挥挥手。
“这些内容我们私下谈，”白辉照跳过话题，“我要说的说完了，大家还有疑惑吗？没有的话就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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