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炘依言，带着人前往新家地址。
保镖团直属上级为家主，一般来说，只有家主可以调动他们，但沈殊给了沈风炘一级调动权限，也就是说除了家主，沈风炘也可以去合理安排这些人。
安插在新住址附近的白家保镖尽数被召回，沈风炘戴着无线耳机，听着自己人汇报。
可疑人员增多，场面逐渐不可控起来。
“沈风炘先生，我建议戴上口罩和墨镜，这边发现了记者。”
“哪家的？”沈风炘蹙眉，“赶走不就行了？”
“他们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看公司名，他们都来自外地，我们不好动用武力。”
难办。
想要赶走这些被利益蒙混双眼的记者很容易，只需要沈家官方在网络上发布一条公告或者找平台封了直播间即可，但这就直接暴露了他们的住址，会成为【地下】集火的对象。
等一下，他怎么能确定这场混乱没有【地下】的手笔？
“全员撤退！”沈风炘下达命令，“放弃当前目的地，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内容自然会离开。”
话落，他立即给单林栎发去信息，让单林栎离新家远一点。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那群记者无功而返，这样便能尽量减少损失。
“去他们直播间录屏，如果他们私自涉足私人区域，直接起诉，然后封了账号，”沈风炘决定先和单林栎汇合，“别用沈家的名义，记得绕一下，他们直播结束后把录屏发给我。”
“收到。”
少年重新看了一遍聊天记录，越发觉得事情不对起来。
从单林栎的描述中，这是一场针对白禾雨的战斗，但为什么会有记者游荡在新家附近？
明摆着有人想要暴露三人的面容。
“看一下商场附近有没有记者，”沈风炘的手指点了点耳机，“不能大意。”
“收到。”
“单林栎，”打字太慢，沈风炘干脆拨去电话，“最近有重要的事情有可能让我们露面的吗？”
“嗯……我不知道算不算，今年的试炼安排在冬天，两个月后，我们都要出动。”
“试炼……”沈风炘攥紧手机。
两人口中的试炼，是大多数异能者都会经历的过程，众多未觉醒的人们会聚集在黑渊，由黑渊事务所负责场地，以游戏的形式促使异能被激发出来，每年的游戏规则都不一样，场地也不一样。
沈风炘记得沈殊之前跟他聊过，当年正是因为身份信息被泄露，他和白辉照差点没能在试炼里活下来。
只不过不用担心的是，异能者无法参与到游戏中来，这是从上百次游戏规则里总结下来的，黑渊事务所似乎不喜欢看到有人用异能碾压非异能者。
“你们小心点监控摄像头，不要被入侵了。”
“放心，商场的监控系统被我们控制着，你什么时候到？”
“两分钟后。”
…………
“我觉得禾雨并没有太大威胁，”看起来年纪较大的长老坐在白成对面，“白辉照根本就不打算将位置传到她手中。”
“那又如何？”白成嗤笑，“怎么？养了这么多年的工具，养出感情来了？”
长老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不语。
十多年前，他收养白禾雨确实是因为利益，除了白熠，主干里的适龄儿童只有白禾雨，他当时想着，若是自己细心教导白禾雨，说不定可以跳过流程，让白禾雨上台。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白熠出意外了，白禾雨稀里糊涂地成为候选人，长老无法插手对白禾雨的教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看见了白辉照对白禾雨的无视，也看见了白禾雨不被重视。
“你想保住她，很简单，只要投我一票，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她。”威胁，是白成惯用的伎俩。
长老攥紧拳头：“我……再想想吧。”
“那你可真得好好想想，在你想清楚之前，白禾雨是不会安全的，我倒要看看，那几个家伙能护她到几时！”白成冷哼，他拍了拍衣服，起身离开。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白成下令软禁了未表态的长老，他要得到百分之八十的赞成票，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破例成为新一任家主。
届时，无论是谁，他都可以随意处置。
……
禁闭室内，白墨萧数着时间，秘书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闭目养神。
“真无聊啊，”白墨萧也学着秘书的样子躺在地上，“为什么不打出去呢？”
“你行你上。”秘书掀开眼皮施舍似地给了“舍友”一个眼神。
碍于有人监视着他们，他们也不好讨论如何逃出去。
“哎呀，什么时候能结束呢？”白墨萧盯着天花板角落里努力织网的蜘蛛，“清洁工作这么不给力的？”
“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可以减轻清洁工的工作负担。”
“这不就抢了人家的活了嘛，老登还不给我发工资，我干嘛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爹还真是狠心啊……”秘书感慨。
“是你爹。”
“？白成不是你爹吗？”
“是你爹，请不要侮辱我，谢谢。”
“你爹。”
“你爹。”
在禁闭室，这两人放下偶像包袱，像小学生一样互怼，幼稚且无趣的内容让监控室里的人翻了个白眼。
再监听下去，估计脑子都要退化了。
“只会复制我的话，人机。”白墨萧鄙夷道。
“彼此彼此，起码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简直是低成本高伤害啊。
血缘关系，是白墨萧一辈子的痛。
“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白墨萧闭上眼。
“这不巧了吗？我也不想。”
大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年人了，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害怕的？
白墨萧突然坐直身子，望向窗口栏杆外的晚霞。
“时间到了？”秘书起身，捋平衣褶。
“不是，我只是欣赏一下风景，你看多美啊……”
“……有病。”秘书躺下。
“好，现在时间到了。”白墨萧贱兮兮道。
“……懂了，沈殊2.0版本。”
“走吧，他们开始换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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