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言和黄唯海相遇是命运使然。
被当做棋子送到白成面前的黄唯海在不幸发生后有崩溃过,有绝望过,她在异能研究方面很有天赋,是导师的得意徒弟。
可她没想到,【幸运】会因为一个念头而发动。
她想要爬得更高,赚到更多的钱,去建设家乡,去回报那些帮助过她的人。
但【幸运】会以不同方式呈现。
站在河边,黄唯海手拿体检报告单,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她曾有个比她小了十岁的弟弟,姐弟两相依为命,五年前,弟弟染上绝症不治身亡,以此为契机,她的异能开始出现。
弟弟是她此生的遗憾。
当时她执着地认为她腹中的孩子是【幸运】的产物,是她的弟弟回来了。
是的,她疯了,她那时疯得彻底。
她放弃寻死,直到十月怀胎,一个健康的婴儿出生,她像是被命运抽了一巴掌,清醒过来。
弟弟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她躺在病床上笑着哭了。
这孩子是个错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也不该被她抱在怀中。
她抱着孩子,在中心城停留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她手刃了将自己推入深渊的好友,也是这时,她被秦安言发现了。
一众艳丽面容,唯有黄唯海干干净净,一双眼眸像湖水一样清澈,在见到本人后,秦安言不禁有些唏嘘。
干净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的雾,秦安言从里面看出了深深地无助。
正好,她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与白成作对。
黄唯海过于年轻,除了异能研究方面,她对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根本不了解。
“你要和我——一起扳倒白成吗?”秦安言向黄唯海伸出手。
金发女子慌忙用衣服擦掉手上的血污,犹犹豫豫地握住那只洁白的手。
……
无需多言,黄唯海将秦安言递来的文件塞进包里,起身离开。
秦安言唇角上扬,她没有急着离开,这家咖啡厅是她名下的产业之一,她约黄唯海来这里的原因是防止白成派人跟踪她,这家店全是她的人,连白成都不能随意安排人进来。
她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桌上,用眼神示意服务员后,她拿起包,离开座位,转身走向大门。
做这一切,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白柏温。
回去的路上,秦安言靠着车窗,隔着一层玻璃望向街道,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
两双眼睛对视,秦安言立即低下头,装作在忙自己的事。
晚了。
外人看来,白成只是在和别人交接任务,可秦安言看清了文件袋的标记,那是绝密文件,不应该出现在白家基地外。
那么白成是在干嘛?
冷汗冒出手心,秦安言搓了搓手,让司机开得快点。
要上报吗?万一是误会呢?
时常骄傲于眼力好的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显摆自己的视力了。
“女士,你是哪里人啊?”司机莫名其妙地搭话让秦安言里面警惕起来。
“你不是本地的吗?”秦安言问道。
司机笑了笑。
秦安言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她皱眉:“停下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已经晚了。
…………
一封遗书,来自自己的母亲。
白柏温面无表情地翻看下去,这份遗书是秦安言三天前就写好的,她恐怕也留下了一封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至于在哪,他不知道。
滑到最底下,过了五秒,邮件自动删除。
白柏温放下手机,心想现在的骗子真是猖狂,居然敢冒充自己的母亲。
他不相信事实,但内心告诉他,去拨打一通电话,证明这是虚假的谎言,去揭穿,再去找到发送信息的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双手颤抖,白柏温强装镇定。
就算是母亲发来的邮件,也有可能是假的。
打电话吧,让他知道,秦安言平安无事,还会像往常一样安慰他。
“……喂?”
啪嗒。
泪水瞬间涌出眼眶,白柏温掐着自己的胳膊,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很自然:“父亲,我妈妈呢?”
电话怎么是白成接通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越发让白柏温慌乱起来。
“你妈妈她……因为车祸去世了。”
【不要刨根问底,保护好自己。】
男孩想起遗书中的一句话,迫使自己忘掉秦安言临死前发给他的邮件:“不可能的……父亲,你是不是在骗我!”
少见的,白成大发善心,他没有斥责自己的孩子,语气也温柔了不少:“我已经在查了,我会给你妈妈一个公道的。”
骗子。
一个虚伪至极的骗子。
所有人都知道白成是一名人渣。
但不妨碍他将脏水泼到亡妻身上。
“经过调查,秦安言涉嫌泄露机密信息,司机发现了她的这一行径,在争夺文件时,车辆意外失控导致侧翻,后因为货车追尾,导致秦安言的死亡。”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高声道。
众人哗然。
白柏温站在台下,呆呆地看着男人身侧的白成。
白成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我很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我会接受惩罚的。”
“这不是你的错!”有人高声喊道。
“谁能想到枕边人会这么做……”
“就是啊,秦安言也太过分了,居然欺骗丈夫的感情……”
嗡——
白柏温蹲下抱头,耳鸣让他非常难受。
这就是权力吗?
黑是白,白是黑,谁是有罪的?谁是清白的?
错的是妈妈?父亲是无辜者?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一只手轻轻放在白柏温的头顶,将白柏温拉回现实。
“白辉照……先生。”白柏温认识这人,记忆里有关白成的部分大半都有白辉照出现。
只是现在的气氛十分诡异。
年满二十的白辉照脸上挂着标准微笑,一下又一下抚摸男孩的发顶,白成显然注意到这边了,目光如刀,刺在白辉照身上。
“不用伤心。”白辉照轻声道。
【不用伤心。】
“你的妈妈会变成星星看着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无论如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保护好自己。】
四岁的白柏温和其他小孩不同,他认识的字更多,懂得的道理更多,知道什么是死亡,知道什么是新生。
母亲的遗书深深刻在脑子里,印迹会随着时间加深,他对白成的恨意也会更加清晰。
他必须顺从,必须潜伏,当一只温顺的宠物狗,等到时机成熟,将白成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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