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渊轻笑一声，并未收回审视的目光。
“说说吧，谁有这通天的本事？能把我们春南楼新晋翘楚逼得拖着半条命往魔界跑？”
白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偏过头，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无事。”
“无事？”谢灵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捏住了白纪的脸颊，迫使他转回头来面对自己。他垂眸仔细打量着白纪躲闪的眼。
“真傻了？连句实话都不会说了？”
“你才傻！”白纪像是被火烧到，抬手拍开了那只手，眼神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瞪向谢灵渊，“放手！”
谢灵渊满意的收回手，道：“行，白仙君嘴硬，我不问便是。只是，仙君可别忘了，你的人情债还没还清呢。”
又来了！
白纪盯着他，“你想怎样？”
谢灵渊并未立刻回答。
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
“很简单，让我亲自送白仙君回春南楼。送到山门，你我之间，便两清。”
白纪愣住了。
送自己回去？就这么简单？以他的身份，亲自送一个仙门修士回山？
“你有病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谢灵渊眸色一暗，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呼吸。
“当然，白仙君若是不愿领这个情，我也不介意换种方式让你‘还债’，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白纪头皮一麻，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我…我没说不答应。”
谢灵渊笑了笑，瞬间退开。
“甚好，那便启程吧。”
离开魔界森严的壁垒，谢灵渊并未选择御剑而行，反而像是闲庭信步般，与白纪一前一后，沿着荒僻的山路一路向北。
白纪走在前面，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已无大碍。他满心想着赶紧把这尊瘟神送回魔界，步履匆匆，只想快点抵达山门。
谢灵渊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他的目光落在白纪那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上，看着他因为赶路而微微晃动的墨发，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袍。
傻子，明明可以御剑，偏要一步步走回去。
日头渐西，两人行至一处位于山岰的小村庄。村子不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寂。
一个衣衫褴楼、须发皆白的老头，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他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了白纪的腿。
“仙君！是仙君大人！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村子吧！”
“那东西，要把我们都逼死了啊！求仙君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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