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五名被选中者凝重的气氛不同的，是周围其他玩家们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狂热与兴奋。
“哦哦哦！这次玩大了！”
“居然抽中了白面具的管理员参与！这次肯定有新花样！”
“快看大屏幕！直播要开始了！赌盘呢？这次赌什么？生存率还是通关时间？”
对于这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沉溺于刺激的赌徒而言，这并非灾难，而是一场不容错过的盛大演出。
内场中央的巨大屏幕已然亮起，分成了数个画面，准备实时直播这场“生死游戏”的每一个细节。
投注的界面在侧屏飞快刷新着，赌徒们争先恐后地下注，吵闹杂乱的心声让望月汐脑袋发疼。
几名白面具工作人员无声地围了上来，形成了一道半包围圈，将赤井秀一、望月汐、安室透，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两组人与人群隔离开来，同时也阻断了可能的逃跑路线。
望月汐顺从地站起身，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面对被包围和控制的局面，她只是低头理了理头发。
赤井秀一也跟着站了起来，身形不经意般向前半步，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更安全的位置。
安室透的脸色在白色面具下显得有些难看。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松田和伊达，即使他们戴着面具，那熟悉的身形和气质也足以让他确认他们两人的身份。
「他们也在这里……警视厅那边介入的是他们吗……也不算太遭……或许可以尝试打配合……」
担忧与焦躁是难免的，好在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相信，以那两人的敏锐，必然也能认出他，并且能立刻理解他此刻身着“白面具”所代表的处境。
他正在执行潜入任务。他们不会轻易暴露他。
然而，因为他拿到的身份特殊，所以他是知情者，提前了解过这里的规则，他才更清楚这个所谓的“生死游戏”绝非儿戏，其中蕴含的凶险远超常人想象。
他不能让这两个一无所知的同期贸然陷入绝境，也必须亲自去确认这场明显冲着他们几人来的“游戏”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他撇了一眼身侧的赤井、望月二人，已经在心里笃定了他们的身份。
「迫不得已之下……可能需要和这两个家伙打配合……」
「啧。」
深吸一口气，安室透压下所有情绪，重新端起了“白面具管理员”的冷峻姿态。
他越过其他工作人员，走到了最前方，声音平静又公式化：“几位，请跟我来。”
他主动转身，引领着走向一个不起眼的方向，走向那个通往更深层、那未知游戏场地的专用电梯。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当然也看到了降谷零，金发和深色的皮肤让他们很快联想到了警察学校的某个同期，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降谷零！看来没来错地方。」
「跟上去，见机行事，找机会把消息送出去。」
在白面具的密切“陪同”下，他们暂时无法轻举妄动。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跟上了安室透的脚步，也走向那部通往“游戏”场地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内部空间宽敞，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光。
几名“玩家”依次走入，白面具工作人员则守候在门外，没有跟进。
门，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喧嚣与狂欢隔绝。
下降的失重感悄然袭来，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五名“玩家”以及头顶那个正在运行的监控探头。
伊达航高大的身躯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动了动，恰好将身旁的松田阵平遮挡得更严实了些。
他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赤井秀一和他身旁看似神游天外的望月汐，语气混合着好奇和笨拙，打破了寂静：
“这位先生，冒昧问一句……”他视线落在望月汐手腕那枚样式明显不同的手环上，“您的女伴，这手环似乎很不一般？是……通过交易得来的吗？”
赤井秀一面具后的目光扫过伊达航，没有立刻回答。
他也不太清楚汐具体是如何获得这个手环的，她只说了“合法”。
不过这并不打扰他评估这个突然搭话的陌生“玩家”的目的。
「……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别有用心？」
在这种地方，任何看似随意的交谈都可能藏着陷阱。
见赤井秀一保持沉默，伊达航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像是自嘲般笑了笑，继续用那种略显耿直的语气说道：“说来惭愧，我和我朋友其实是刚拿到内场权限的新人，连这种特殊编码的存在，都是刚刚从旁边看热闹的人那里听说的。结果一进来，就被抽中参加这……额，‘特殊活动’，还挺‘巧’的。”
站在电梯对角线角落、仿佛刻意要与赤井秀一划清界限的安室透，用带着点冷淡疏离的腔调适时开口，扮演着一名恪尽职守的管理员：
“那是早期的版本，流通数量极少，现在基本已经见不到了。”他解释道，目光也落在汐的手环上，“持有者大多……已经消失。她能拥有，要么是花了难以想象的大价钱从某些收藏者手中购买现存的，要么……”
他顿了顿，面具后的眉头皱起，“就是极少数残存下来的‘老古董’本人。不过，如果是后者，不太可能刚好今天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引人注目。”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扮作花瓶的少女，就是组织里那个尼帕维西。
但让他心头疑云密布的是，他认出了那双明亮的翠绿色眼睛。
白天他才在帝丹高中与那位名叫诗咏雪的女学生有过接触。
这个尼帕维西，为何要易容成她所怀疑的对象？这背后的用意，也是一个他所未知的谜。
伊达航闻言，顺势自然地转身，面朝安室透，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原来如此，感谢解惑。”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位于监控摄像头盲区的那侧眼睛，快速而隐蔽地朝松田阵平的方向眨动了一下。
就在刚刚伊达航向赤井秀一搭话的时候，一直被伊达航身形遮挡住部分动作的松田阵平，借着低头整理袖口的姿势，手指在通讯器上以极快的速度敲击了几下。
一条简短的、包含定位和紧急密令的信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送了出去。
整个配合默契无声。
伊达航负责吸引赤井和望月汐的注意力，即使汐似乎一直在神游，赤井也未答话但视线已被引开。
安室透则以解答疑问的姿态，用身体和站位挡住了最主要的监控探头，为松田创造了宝贵的操作窗口。
电梯依旧在下行，冰冷的数字不断跳动。
这短暂的交流看似平常，却已是暗流下的第一次交锋。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沉重的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门开启的瞬间，能感觉到外界光线的变化，以及一种不同于上方赌场的、更显空旷和冰冷的空气流动。
从刚才门缝中透入的光线移动判断，他们确实来到了地下深处。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圆形的广阔空间，仿佛一个下沉式的古罗马角斗场。
他们正站在环形的边缘，脚下是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深色地板。
中央是一个略微抬高的圆形平台，一道聚光灯柱从上而下，精准地打在平台中央。
那里，站立着一个人。
正是屏幕上出现过的、戴着那副诡异阴阳脸面具的主理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同一个等待演员就位的戏剧导演。
环绕着整个圆形墙壁的，是一整块无缝衔接的360度环形大屏幕。
“欢迎诸位，”主理人经过处理的声音透过面具和音响系统传来，带着回响，在圆形空间里回荡，“来到我的游戏剧场。”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微微抬手，示意环绕着中央平台摆放的、如同剧院座位般的几个空位。
“请随意就坐。在正餐开始前，让我们先来一个分组游戏，热热身。”
赤井秀一、望月汐、松田阵平、伊达航以及安室透，五人沉默地依言走向座位。
赤井依旧看似随意地将汐护在靠内的位置，自己则坐在靠近过道的地方。
松田和伊达选择了相邻的座位，安室透则独自坐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维持着与其他人不相熟的态度。
当他们落座后，环形大屏幕上的幽蓝光带骤然变化，凝聚成一行清晰的白字：
【如果必须牺牲一样来换取终极的真理，你会选择牺牲以下哪一项？】
下方出现了四个选项，伴随着简短的图标：
A.秩序(正在运转的齿轮)
B.情感(碎裂的心)
C.记忆(空白的相框)
D.自由(折断的翅膀)
主理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请诸位思考，并在心中做出选择。你们的答案，将决定你们在第一轮游戏中的……队友。”
问题本身带着哲学式的思考，在这关乎生死的游戏前提出，更添一份心理上的压迫。
每个人都凝视着屏幕，面具下的表情各异，内心飞速思索着这个选择背后的含义，以及它可能带来的分组结果。
「该选什么好……」
[可怜][可怜]周六我好多事啊[可怜][可怜]忙的相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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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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