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晚主动“求子”的行为,白希岚事后想起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也由此他跟向以安之间闹得更僵了。
他将那闹心的小孩衣物一并锁进了收纳柜里。
白希岚原本对小孩是没有感觉的,那几天脑子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发奇想地觉得有一个小孩就能分散自己的精力,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去管别的omega了,从而就不会惹向以安心烦了。
所以他才会脑子一热,从网上下单了那几件小孩衣物,想着先对着这些可爱的小物件,激发自己对小孩的喜爱,之后才顺理成章……
结果搞砸了。
一连在家闷了几天后,白希岚收到了群里几个omega聚会的消息,想到阿苗回来后还没跟她们线下见过面,于是决定带阿苗去参加聚会。
聚会的地点还是在唐时家,他的少将丈夫新年的时候回过家一次,待了几天又回军区了,一年到头两人见不了几天,白希岚想也就唐时那冷心冷情的家伙能够受得了。
到他家里时,白希岚意外地看见了星诃,omega怀孕已经三个月了,肚子稍微有点隆起。
见到白希岚,星诃笑了笑。
白希岚调侃道:“罗鸣终于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他之前管着我是因为胎儿没稳定,如今三个多月了,胎儿状态已经进入相对稳定期,我缠着他哀求了几天,才同意让我出来走走。”星诃边说边摸着肚子,看上去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了,脸上挂着几分红润,想必是精神负担比以前轻了。
那边书意和阿苗已经抱在了一起,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虽然阿苗的遭遇之前他们几个都在手机上视频聊过了,但真见到人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特别是对亲姐妹来说,此时沙发上两颗脑袋正挤在一起嘀嘀咕咕,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跟对方说。
其他的人不忍心拆散她们,除她两外,刚好还剩四个人,唐时这贪玩的家伙立马拍板要来一桌麻将。
戳了几局后,白希岚手里计数牌的点数已经输得越来越少,无奈地扫视着几乎每局都能糊的唐时,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那人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牌,声音不见一丝波澜,“等你像我无聊到在家能自己跟自己打的时候,也就能练成大神了。”
白希岚心想,这大神不当也罢,这日子他无论如何是受不了的。
没过几局,一旁的星诃突然捂着嘴巴走开,等他们过去一看,发现人已经趴在卫生间里。
omega红着眼睛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口腔中一股酸水,咳得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
奶香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散,幸亏屋子里没有其他alpha。
书意和阿苗先进去搀扶星诃了,里面的人不宜太多,白希岚只在门口瞄到omega吐得天昏地暗的狼狈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目睹别人孕吐,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那仅有一点想要孩子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
白希岚看了看时间,建议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叫你家里人过来接你回去吧,omega怀孕不适时身旁最好有alpha的信息素陪伴。”
星诃点了点头赞同,他已经吐到脱力了。之前好几天都没有不良反应,以为身体已经适应一点了,没想到突然又想吐,眼下的确要尽快回到家里。
星诃被扶着坐了一会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立马就有人过来把他接走了。
星诃一走,剩下的位置被书意补上,偶尔换上阿苗,一直打到天色黑下来。
白希岚带着阿苗回到家的时候,向以安正站在客厅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向以安的神情很严肃,拉起白希岚就往外走,“我刚想打电话给你,你就回来了,情况有些复杂,先上车。”
白希岚被人拉着,有些懵圈,“哎,到底要上哪去啊,这么急。”
向以安不动声色,没有回答。
白希岚没有再追问,到外面发现要坐的是黑色防弹军用专车,而不是他们家的轿车,也意识到事情真的有些严肃。
车上的司机也穿着军服,看来是从帝**总部开过来接自己的,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白希岚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坐着的向以安。
向以安垂目看着前方,沉声道:“王上身体抱恙,让人来接你进宫侍疾。”
“什么?”白希岚大概用了好几秒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前段时间进宫才见过面,父王那时还精神得很,怎么突然就身体抱恙了?
“我怎么没接到任何消息?”白希岚有些自嘲,所有的通讯设备也不是摆设,
自己这个亲儿子竟然还要从别人嘴里知道父亲病了的消息。
向以安没有过多解释,只挑了些重点讲:“王上病得蹊跷,对外封锁了消息,这事暂时只通知了帝**总部高层。”
白希岚没有再开口说话,一路沉默望着车前方的路,直到王宫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君王的寝殿已经是一级警备状态,除了几个亲卫日夜荷枪实弹把守着,其他人非召不得进。
此时大殿下白希慎正立于床前侍疾,君王睁着眼平躺在床上。
白希慎恭敬欠身,继续刚才的话题,“父王,依我看,向以安军事指挥能力实属上乘,行为缜密谨慎,不如让他带兵去南边,与叶臻齐心协力,定能早日铲除付迟这个心腹大患。”
病重的君王声音有些含糊,但仍不失厚重威严感,“那你打算让谁管帝**总部呢?”
白希慎略一思索,才谨慎开口:“我觉得可以把莫昭澜派上去,虽说此人不如向以安和叶臻稳重,但成家之后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您把他调到国安局之后,办的几件事您不都很满意吗?”
君王没有说话,白希慎也低头立在一旁。
此时护卫队长进来了,半跪在地禀告:“王上,向上将和希岚殿下带到了。”
“让他们进来。”
向以安和白希岚并行进寝殿,护卫队长退了出去掩上门,偌大的寝殿只有他们四个人。
向以安一一和君王、大殿下见礼,白希岚则直接跪在了床前。
“父王,您怎么就突然病了?上次见您还好好的。”
印象里一向威严冷酷、作风强硬的君王正面容憔悴地躺在自己面前,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君王抬起一只手,罕见地轻轻抚向omega儿子的脸,略微一看还真有几分慈爱父亲的样子。
但白希岚自从分化成omega后,父亲就变成了严厉异常、独裁冷血的君王,父子亲情全都变成了单方面压迫,只余畏惧、服从,眼下父王不寻常的举动让他本能地后退,但又在零点一秒内反应过来,死死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不能回避、不能反抗,八字真言在脑海中浮现。
但出乎意料的是,父王只是简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进一步的其他动作。
之后君王才说了第一句话,“希慎,你把事情给他们说说吧。”
“是,父王。”白希慎微微欠身,又转过身来,面对向以安,“父王是昨天晚上突感不适的,经医生们一夜查验,在父王身上发现了中毒的症状,且毒素已经侵入许久,直到昨天才被突然诱发。”
“下毒的人抓到了吗?”向以安一脸严肃。
白希慎摇了摇头,满脸忧愁,“护卫队当晚秘密封锁了现场,所有相关人员全部严刑拷打,最后还是用了吐真剂,才从一个宫人口中撬出了东西。”
白希慎顺了口气,压重了声音,“他供出是付迟指使他这么干的,而且他也是付迟早年间安插进王宫的奸细。可惜,依他所言,他只负责将诱发药物混入父王的饮食之中,其他事情一概不知。而且人经过吐真剂摧残后,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很难再从他口中问到其他信息了。”
跪在地上的白希岚插进来一句:“有解毒的方法吗?”
“很遗憾,毒素和诱发药物已经全在父王体内,宫里并没有搜到残余物,那宫人只是个办事的,不知道里面的生物成分,所以现在只能让医生抽血化验,暂时还没有结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毒物是慢性的,不会立即致命。”
言外之意就是,连毒素和诱发药物的种类都还没有明确,哪来的解毒方法呢?
白希岚重新望向已经闭目养神的父王,心情十分复杂。
看来付迟为了报妻子的仇,是真的下了狠手,五年来人虽然不在首都,但还是在王宫内布满了眼线,步步为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但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就意味着有许多次下毒的机会,为什么不选一种更烈性的毒,把人毒死一了百了呢?
白希岚想不明白,可是他清醒地知道,是父王先毒杀了付迟的妻子在先,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付迟以牙还牙罢了,自己有什么立场为父王鸣不平?
白希岚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前的人又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床上的君王睁开了眼,声音掩不住虚弱,“以安。”
“臣在。”向以安提高注意力倾听。
“我想了想,让你去南区和叶臻一起,尽快将付迟诛杀,你认为怎么样?”
“诛杀国贼臣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向以安望向白希岚,他还清楚记得,白希岚也是付迟报复的对象,自己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龙潭虎穴。
白希慎预想到他的顾虑,补充道:“如今宫里已经是一级戒备,里里外外的宫人侍卫全都换了一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上将尽管放心去军区,毕竟只有将付迟彻底诛杀,才能脱离这日日恐慌,不是吗?”
向以安最终还是应下了,云邸也未必是安全之地,总不能把人带到军区。
临走之际,向以安还请示了一句:“臣希望给希岚也做一遍全身检查,确保他的安全。”
白希慎礼貌一笑,“会安排好的,上将放心。”
白希岚转头望向向以安,发现对方也在不舍地看着自己,小两口心有灵犀地用眼神道了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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